宋宁撕下一块麻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再将身上披着的白虎皮脱下来,把小狼崽包裹在白虎皮里。虎皮里有他身上的温度,瑟瑟发抖中的小狼崽感受到温暖,小小的头颅无意识地蹭了蹭宋宁的手掌心。
宋宁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几年前,杨小意刚化形的时候,娇小可爱的模样历历在目,抱在手心里的时候软软的一小团,他就喜欢得不行,还撸了好几次。直到现在杨小意偶尔化形时,他还会顺手撸上一把过瘾。
将小狼崽抱回家中,宋宁把挂在门上营业中的牌子翻过来,换上写着休息中的一面。
抱回自己屋,宋宁忙跑去烧水。烧水的时候也不停歇,又去院落里摘了几种草药回来。将草药混合地放入药钵里捣烂后,倒入到水里面一起煮沸。
煮沸的水绿油油的冒着烟,还有股浓郁的药香味。把药浴搬回屋,他打算给小狼崽洗一下污渍,顺带泡一下药浴。
小狼崽眼睛紧闭,到现在还在深度昏迷中,宋宁将他身上因混合污渍与血污后干枯成一绺一绺的毛发用温水梳开,清理干净脏污后,将整只狼放入到药浴盆里,仅仅露出脑袋用来呼吸。
泡药浴的过程中,小狼崽的伤口被草药的药性刺激到,软软地四肢神经反射地挣扎了几下,整个身子都在颤栗地抽搐着,还无意识地呜呜痛声叫唤了两下,又陷入了昏迷。
宋宁一只手拖着小狼崽的后脑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待到药浴快要冷却前,他赶忙将小狼崽捞出来,裹上干净的毛巾擦拭起来。
好在他昨晚觉得有些凉,把过冬用的暖炉给搬了出来,这个时候正好用上。
炭火一烧,赶忙拿着毛巾快速地擦拭起雪白的毛发,又抱着他凑到炭火边上烤了一会儿,才放心地将小狼崽平躺在床上,开始给他上药,再仔细地包扎好。
小狼崽被他这么一清洗,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毛发雪白得如冬雪,摸起来柔而软,跟他以前在现实世界里撸小猫崽是一样的手感。
叩叩叩叩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宋宁顿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外面开门。
来的是杨叔,他的手上提着只肥嫩的灰兔,见宋宁出来,声音粗犷地说道:小宋啊,怎么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我还以为你不在哩。
出了点小事,今天就不营业了。宋宁柔声地笑了笑,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地接过那只肥嫩的灰兔。
出了啥事?杨叔嗅了嗅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宋宁没有任何隐瞒,将今天捡到小狼崽的事儿跟他简单地说了下,杨叔,你认识的人比我多,你知道咱岛上有哪户人家的孩子是北极狼形态的吗?
这谁家的孩子遭了罪又找不着,现在肯定十分着急。
北极狼?杨叔从小在岛上长大,从来没看过岛上有哪户人家是北极狼属性的,现在他听宋宁这么说,也对这只小狼崽很好奇。
宋宁见他眼睛瞥向屋内,便问:要不杨叔你进来看看?
杨叔没有推辞,同宋宁一起进了屋。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宋宁的屋里,屋内很宽敞,暖炉里的炭火很足,烧得很旺,他刚进来还觉得有点热。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床上的小狼崽给吸引住了。
他上前看了下他的伤势,粗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宁心里一紧,担忧地问:怎么了吗?
这孩子,是伤到内脉,如今无法变回人形,恐怕是活不下来了。杨叔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地说。
很久之前,他见过一个壮年伤及到内脉,吃了好多药都于事无补,过不了多久就死了,这事对于他们猎手来说,并不少见。而这个动物形态是北极狼的孩子,明显就是伤到了内脉。
真的?宋宁愕然地瞪大了眸孔,眼角余光瞥向床边,眼里波光涌动。
才这么小,就要夭折吗?
宋宁蹲下身来,温柔地抬手摸着狼崽的头,低声地问:杨叔,荣大夫的医术也治不好他吗?
这孩子被他捡到了,他就不会见死不救,即使有一线生机,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动物尚且有求生的欲望,更何况是个人类的孩子。这小狼崽身上的伤口有几处化了脓,能大概猜到伤了有几天,能够坚强到今日还没有死,就说明了
这孩子,他也想活着。
这个不好说,听闻今年的冬季比往年还要冷,这孩子杨叔没有继续说下去,宋宁也知道他后面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紧抿嘴唇,如果连荣大夫这个专业的医生都没有把握治好的话,光凭他的能力岂不是痴人说梦?
杨叔见宋宁脸色白了一度,有些于心不忍地劝慰:小宋呀,你也不要难过,兴许他会活下来也说不定。
宋宁深吸一口气,道:不,肯定会活下来的!
第3章
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并不发达,大多数医生只会看普通的热病跟伤痛、骨折之类的,被特能伤到的基本只能靠自身的自愈能力。而如果内脉被重创,就等同于自愈能力的丧失,这也是为什么杨叔会如此严峻地说小狼崽活不下去的原因。
但即使如此说,宋宁还是当天请来了荣大夫过来看病。
荣大夫已经很老了,走路微微颤颤地,喜欢穿一身拖地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鸡冠帽,与他动物形态是乌鸡很般配。
他走得极慢,见到小狼崽的时候还疑惑地看向宋宁,这是哪家的孩子呀?
您先看病,可还有救?宋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心急地催促他赶紧诊断。
荣大夫摸了摸狼崽的筋骨,又抓起白狼那细小的爪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皱巴巴的手指捏住手心位置,闭目地开始把脉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荣大夫依旧不紧不慢。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目,将爪子放回原位,捋了捋下巴处微翘的白胡须,摇头晃脑道:难难
宋宁:果然荣大夫跟杨叔说的一样,救不了孩子。
半响,荣大夫似乎想到什么,缓缓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个老方子,说是对内脉重创有所帮助,可以延缓伤势,但这只能治标不治本,更何况这孩子如今还在昏迷中,根本无法吃药治疗。
宋宁并没有托大,立即恭敬道:请荣大夫赐我药方,没有坚持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放弃的。
真是好孩子。荣大夫拍了拍他的头,很是欣慰道。
宋宁:他好歹已经二十七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大了还被叫做孩子,整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便讪讪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荣大夫也不啰嗦,慢悠悠地写好药方交给他后,叮嘱他操控好量。宋宁认真地听取意见后,将药方妥当地放入怀里,再送他回诊所。
回来后,宋宁拿出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这药方并不复杂,作为一名前植物学研究生,里面大多数药材他都晓得。
最为熟悉的便是百灵草、蚕豆花、土红苓、黄麻叶等,这几类他后面的小院落里就有种植。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十数种药材,而这个方子难则难在,并不是煎服,而是制成药丸。
这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的领域
gu903();哎呀,他怎么给忘了,荣大夫那里肯定有很多现成的药丸,一想到刚才的情形,怪不得荣大夫刚才会喊他好孩子,原来是以为他要自己学做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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