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近他做什么,妄图拐走他,套出晋家的破解之法?以为我会同意吗?晋仇是死是活晋家都是我的。
你的?你真觉得他会认你?崇修仙人光明伟正,可不会跟一个男人私通,生下孩子,这种可笑的怪胎会被众人用火烧了。魏激浊耻笑殷烈为怪胎。
殷烈神情未变,在别人烧死之前,我早拿到属于我的东西了。只有我烧死别人的份,别人怎么可能烧死的了我。
他对晋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也不喜欢晋家被他不喜欢的人得到。
故意观天下人斗地鱼死网破,他再挑一时机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如他真想出手,就算没了法力,也不可能放任事态如此发展。
既这般,晋仇面前的魏激浊做的事也就太过可笑,恐怕晋仇看着魏激浊的丑态背地里都要笑出声来。
殷烈想到此,简直有些可怜魏激浊。
毕竟魏激浊真不像是能斗过晋仇的样子。
赵扬清在何处?
晋仇坐在马上问魏激浊,他似乎并不意外魏激浊会一人前来,但他对赵扬清的未来很在意。
在家,这种事太危险了,他近些年连话都不愿说,唯恐说错,又怎么可能跟我做这种事。起初能拉他跟我一起是打着为你报仇的旗帜,后来众人都怀疑我们,我就没打算再带他跟我一起,免得日后出了分歧,连好友都做不成了。魏激浊咳了一声,他先祖的身体就不大好,遗传给他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身体,之前还好,天下乱了后,他身体便呈倾颓之势了,怎么都好不起来。
看着晋仇那张肃穆的脸,他继续道:我一个人便足够了,主上,天下真的没人需要你,你就不能去死吗。你活着,我真的很累,要帮你铲除异己,暗杀那些有天赋有可能威胁你位置,有可能怀疑你的人,要帮你传扬美名,歌颂崇修仙人,要帮你做出一堆礼乐来,要做太多我不喜欢的事了,还大多是昧着良心撒谎的。我魏家对你忠诚你也不用什么都让我做,我看着你这张脸就好像看着污水泡大的松树,扯着脸皮才能笑出来。
我先祖对你那么好,死前想见你,你怎么都不出现,害得他死不瞑目,临死前最后一句还在反省自己都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想要杀你,都怕你背后还有什么手段,是不是在利用我,我现在心里便觉得对不起先祖。但我还是得做,总不能让我家孩子以后也受你的荼毒吧。
魏激浊看向殷烈,道:你护着这恶人,我便杀你,哪怕你父日后再将我也杀了。
他离晋仇的位置越来越近,脚踏在泥土上是一片沉闷的踩捻声。
殷烈直直地看着他,脸崩地极硬,他听见魏激浊方才的话了,他自认晋仇的确不是好人。
但跟着晋仇长大的人,话比晋仇的还要不可信。
第42章恶事连连(十三)
你打不过他。殷烈与魏激浊僵持的时候,晋仇说道,他从马上下来了,却未离马太远,站在一个较安全的区域内,神情说不出的淡漠。
殷烈知道他这句是对自己说的,自己的确打不过魏激浊,除非有法器傍身,但他素来自负,对殷地那些不凡的法器没有携带的兴趣,只带了些普通的。如今,站在魏激浊面前,他得承认自己有些后悔,带晋仇出来的时候,他应该多带些法器,要是把自家爹的剑带上就更好了。
主上,你知道他打不过还让他站到前面来?不怕他死了?你心中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他死了,你在这世间的污点便消失了,证据一无所有,再没人知道你与殷王苟合,还生了个孩子。哈哈,主上,你巴不得他死吧!儿子死了可以再生,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修不计其数,总会有血脉的。为了可能受染的名声杀一子,不亏!
魏激浊的衣衫飘浮,光秃的沃山之巅自然不如大泽的水养人,他站在这里就像鱼入沙漠,哪怕这条鱼巨大而能跃于土上,终是不自在的。
要在沃山等到晋仇,需要很长时间,这里只有魏激浊一人,他不想将事情闹大,等地也就格外久。但他心中已厌倦这个地方,此时见到晋仇虽有千百话要说,在吐出几句后,终也是觉得倦,而妄图摆脱。
比他更想摆脱的是殷烈,多说些话,他还有转机,或许能等到来救他的人。但这人有还是没有,殷烈不知,他凝气于周身,在魏激浊说完那话后,引雷自空冥之中,使云气凝结,闪降于白昼,直击魏子。
魏激浊抬手去接,他手中有符文,与雷撞击而电闪交鸣。殷烈的雷是观道而生,他自身的法力并未深厚到能引雷的地步,所引之雷虽巨大,终是无法伤及魏激浊。更何况他早在众人面前展示过,魏激浊早有准备,怎可能应付不了。
雕虫小技,殷魏激浊方要嘲讽,便觉灵息一变。
殷烈身形如鬼魅,在他挡雷之时,早已无声无息地窜到他身后,运气成剑指中魏激浊死穴。
这道气颇轻盈,无巨大之势,无锋利之形,甚至飘忽无际,如山中萤火。
但它极准,
他有把握,对自己天赋的把握。
但魏激浊笑了,在那声停顿后,魏激浊反应了过来,他对殷烈笑,嘲笑殷烈的天真。
以他那长于殷烈极多的年岁。
殷烈心中发慌,他在最后一刻仔细观察了魏激浊周身,却什么都未发现。
魏激浊虽被法力包围着,但他决心自己的法力能冲破那一层。
可他错了。
躲!晋仇高喊一身,他淡漠的表象被打碎,一脸惊诧。
殷烈也想躲,他有机会躲开,却被扼住了手腕。
少主,这是属下送你的。当是给你方才一击的谢礼。魏激浊周身金光大作,那道殷烈凝神所创的一击,被不知名的法术反弹,直直插到殷烈体内。
血喷薄而出,殷烈跌入土中。
少主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这招,修仙界这六千年太过平静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术都没有,连法器在崇修仙人的号召下也不被允许用,唯恐乱了修行自身,更何况是这种反弹他人法力的邪术了。但不允许用不代表不存在,我替主上管理天下,能看到晋家的书,那些书中真是什么都有,你要是看了就知道主上真不是好人,他什么都敢看,也什么都敢钻研。魏激浊笑了,笑得很诡异。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在他犹豫的时刻,晋仇抱起了殷烈,殷烈的血瞬间将晋仇的衣衫染湿,他们两人所穿的衣衫很像,虽然颜色不同,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殷烈在路上觉得好看,就买了两件,这一路走来,晋仇吃殷烈的,穿殷烈的,但殷烈现在的气息几乎消失了。
他使不出来什么法力,像是全身都被抽空了。
你在想什么,晋仇看什么书,告诉我,也让我听听吧。
殷烈气息很平,只是太弱了。
魏激浊看着地上的血,将双修转成采补的书,将一方采补转成另一方采补的书,主上研究的很透,满满的字迹,对每一个字都做了注解,想必是试过了。
他没说对什么人试,只整整自己的冠。
休动,血流地太快了。晋仇道。
殷烈看着他,小声言语:你不能仗着我爹宠你,就什么都做吧。他说完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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