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么一个珍宝。
怎么听都像是讽刺。
可伍思才并未给刘寅询问的机会,直接带着青笋转身翩然而去,因为她已经看见周掌柜带人来了。
“刘公子,且慢!”
周掌柜走到刘寅面前奉上已装好的黑珍珠,“刘公子,这是您今日得的黑珍珠。是您现结呢,还是周某人派人跟您回府取呢。”
刘寅的神色浮现出一丝尴尬,他假意咳了一声,“这样吧,我回府让人给你送来。”
三万两这样的数额他并不能轻易从账房划出来,先前争得一口气,此时这口气便在他的喉咙里卡着,让他好生为难。
周掌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刘寅一眼,笑道:“好说好说,是周某人思虑的不周全,三万两也不是小数目,待刘公子备齐之后再送来便可。”
他这话是何意?!
刘寅怒道:“你怕本公子没钱给你不成?!”虽然他的确不能轻易拿出三万两,但他只要开口,多少钱没有!
周掌柜哪敢,“刘公子误会了,意恩侯府家大业大,还能跑了去?何况今日这么多人看到了,说不定府上的侯爷很快便会晓得,自会派人前来结账。”
刘寅一听到他爹会知道不禁头皮一阵发麻,半晌才道:“自然是,我意恩侯府是绝不会拖欠你们的。你等等,我这便派人给你送来。”
话落带着一干人等出了聚宝阁,却在转角进了一处小巷。
刘寅道:“你们身上可带了现银?先给我应急,明日我派人送到你们府上。”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几人面面相觑。
刘寅见几人犹豫半晌就是不掏荷包,立刻怒道:“怎么?!你们还怕我刘寅不还不是?”
“刘兄哪儿能啊,只不过出来的急身上并无太多现银。”说话的人在身上掏了掏,“喏,今日只带了五百两出门。”
五百两还差的远呢,刘寅恶狠狠的道:“你们呢?有多少?”
“三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刘寅看得心头一阵闷气上来,这连零头都不到。
“刘兄,您身上有多少?差得咱们想想办法。”
“我?我也就带了一万两出门。”
几人一听,心中咋舌,一万两,意恩侯府的确阔绰,随随便便带一万两出门,他们想都不敢想。
忽然,他们想到伍思才先前那般出价,不知是否也是如此。听闻他经商挣了不少,加上府中强盛,指不定荷包都装不下了!
刘寅气急败坏道:“你们想什么呢?想办法啊!这事儿可不能给我爹知道。”
先前只顾着一时胜负没想到后果,三万两买一颗黑珍珠,若是被他爹知道,指不定如何收拾他。
片刻,有一人忽然道:“如若您不喜这颗珍珠,不如转手将它卖了,一来刘兄在伍思才那儿得了面子,二来也不必被侯爷责罚。”
刘寅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几人立刻前往京城其他的珍宝铺,从聚宝阁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再卖回去。然而刘寅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颗黑珍珠根本值不了三万两,甚至一万两都不到!
“八千两!你放屁!”
“刘兄,是真的,我问了好几个铺子,他们都只出了这个价。”
刘寅此时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他若是卖了,还得倒贴二万二千两!
有人不看眼色的感叹,“怎么会这样?!三万两只买来这么一个珍宝?!这算什么珍宝啊!”
刘寅恼羞成怒道:“闭嘴!”
话落,他猛的想起伍思才先前的话。
这么一个珍宝!
原来伍思才早知这颗黑珍珠根本不值这么多,却一味的抬价,为的不过是引他上钩!
“好啊……好啊……”
刘寅心头是说不出的难受,为着这花出去的钱更为被伍思才摆了一道。
此时的伍思才拿着周掌柜分给她的一万两,脸上开出了花。
马车里传出“哗哗”的数钱声,青笋知道他家少爷又在数着银票,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得意道:“少爷,这下咱们算是解气了,刘寅花了三万两才买到个不值钱的珠子,指不定现下正在哪处气得跳脚呢!”
伍思才收好银票,笑道:“那是,而是还赚了一万两,这生意做的值!”
看到刘寅那一刻伍思才便想收拾他了,正好周掌柜乐意配合,略施小计,果然刘寅便乖乖上钩。
“少爷果然是绝世无双,聪明绝顶!小的佩服!”
伍思才“嘁”了一声,“数你嘴甜,给你涨月银!”
“得嘞,小的多谢少爷!”
青笋目的也达成,一路笑哈哈的,主仆二人活像是欢喜佛。
第5章
店小二看着刚走进门的妙龄女子,眼睛露出精光,上前道:“姑娘,您看我们鎏金坊的首饰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您想要什么样的,小的给您推荐推荐。”
女子环视店中一眼,笑道:“我想为家中姐妹挑些见面礼,只是不知该选什么才好。”
小二闻言笑容更加热烈,一边引着女子往里走,一边介绍道:“姑娘,您请这边,店里最近新来一批首饰,一定能入您的眼。”
女子新奇的点点头,跟上小二。
“姑娘,您看这些如何?”小二拿出首饰问道,“我们店里是出了名的价格实惠品质上乘,您尽管挑。”
女子点头,随即一样样看了看,最后道:“不错,是挺好看的。”
小二眼中闪过一道光,“姑娘看上了哪些,小的给您包上。”
女子仔细的挑了几样款式新颖的珠花并两只珍珠发簪,道:“就这些罢,替我包起来。”
“好嘞。”小二大喜,立即麻利的将首饰包好,递给女子,“姑娘,一共二百两,多谢惠顾。”
女子不疑有他,掏出荷包正要付钱,一把折扇横空出现,恰好挡住她要付钱的手。
“姑娘且慢。”
抬眸,女子微微愣住。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生的倒是颇为秀气面善。
眼前之人说话却不秀气,“你这店小二忒黑心了些,开门做生意,这些珠花并两支簪子如何要二百两,你分明是漫天要价,欺负这位姑娘不懂!”伍思才话微微一顿,对女子道:“姑娘,你手上这些根本不值二百两,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小二见到手的鸭子快飞了,怒道:“你谁啊?!跑到我们鎏金坊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伍思才一怔,这条街上竟然还有人不认识她。自她经商以来,跟京城有名的商铺皆有往来,难得有人不认识她。
没曾想伍思才这番纳闷,反而让小二以为他是怕了先前那番报官的说辞,因而底气更足,腰板儿更硬,指着伍思才的鼻子一通乱骂:“依我看,你不知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见着姑娘貌美,借机搭讪,赶紧的出去,否则我让人将你打出去!”
伍思才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人如此对待,气得想跺脚,青笋被她留在外面,此时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伍思才红着脸呵斥道:“混账!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无理取闹,叫你们掌柜来,我得好生同他理论理论!”
“凭你?也想见我们掌柜。不自量力。”说着,小二不屑的看了伍思才一眼,完全将她当做那街边的绣花枕头。
忽然一旁的女子开口,“这位公子说的是,你们做生意的不正是讲究一个信用么?若是你并非欺我不懂,又何惧让你们掌柜的来分说分说。”
见女子为自己说话,伍思才忍不住生出几分好感。二人目光相对,伍思才有片刻的愣神,不知为何这位姑娘看上去很面善。
虽京中不乏美人,冷艳如丹阳郡主,但眼前的姑娘容貌虽不是顶尖,但她独有一种与众不同京中姑娘没有的爽朗侠义之气,让伍思才一眼便将她记在心间。
莫非这姑娘是江湖人士?伍思才在心中如此想道。
小二见二人竟当着面眉来眼去,心中有些担忧,“姑娘,您别信这人的话。我们鎏金坊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小的哪敢欺骗您呢。”说着,小二瞥见伍思才瘦削的身量,心生一计,走出来作势赶人,“走走走,别在这儿妨碍生意。”
“伍公子!”
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伍思才抬眸瞬时脸色十分难看,怒道:“这便是你们鎏金坊的待客之道,我伍思才今日算是见识了!”
伍思才……竟然是他。
伍思才正在气头上,并未察觉身旁女子脸上的惊讶之色。
“这新来的伙计不懂事,冒犯了伍公子,还请伍公子多多包涵。”
来人正是鎏金坊的掌柜,没想到才离开半晌,转眼便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他走到已经吓得发抖的小二跟前,反手便是一巴掌,小二顿时被扇到地上,足见掌柜的有多用力。
“争大你的狗眼好生瞧瞧,这是西伯侯府上的公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出言侮辱伍公子!”
小二坐在地上,神色慌张,本以为是个地痞流氓,怎的成了贵公子。
伍思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怎么可能因为一巴掌消气,她嘲讽道:“鎏金坊做得真是好生意,侮辱本公子且先不提,这小二先前还想哄骗这位姑娘高价购买首饰,简直是做得好呢!这些首饰只需拿到外面随便一家皆能验出到底价值几何,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子敢如此做!”
掌柜头上不禁落下一滴汗,一旁的姑娘虽不认识,但见其打扮非寻常人家,也不知怎的招了个这么不长眼的人,犯事犯到他们头上。
此时后悔已是于事无补,安抚好当前二人才是重要,掌柜的忙道:“是,是在下没□□好店里的人,不过我们鎏金坊是万万不敢做出欺骗顾客之事的。这伙计是新来的,胆大妄为,在下一定严惩不贷,还请伍公子和这位姑娘原谅则个。”
伍思才却不肯,“掌柜的瞧瞧,这姑娘不过是买几朵珠花和两只簪子,你们店却要收二百两银子,这狮子大开口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本公子怀疑这究竟是这小二胆大妄为还是鎏金坊本本就是这般漫天要价!”
伍思才话里话外暗指鎏金坊指使伙计敲客人竹杠,这等传言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鎏金坊的口碑那岂非得一落千丈。
“伍公子,在下是万万不敢,万万不敢的!”掌柜接过女子手中包好的首饰,一看不过是几十两的买卖,心知这伙计生了异心,想独吞多得的钱财,气得发抖。
“好啊,我给你银钱收留你,你却是个白眼狼!干起这偷鸡摸狗的行当来了!”掌柜随手一挥,进来几个小厮,“将人给我带进去关着!”
“饶命啊!掌柜,小的再也不敢了!”小二知自己犯了事,拼命的求饶,无奈人被迅速拖走,很快连声音也没了。
处理了内务,掌柜深深向二人鞠躬,叹道:“今日得事是在下管教不周,还请二位原谅。为了弥补二位在我们鎏金坊所受的委屈,今日二位买的任何东西,在下一应免单,二位意下如何?”
伍思才微微一笑,“任何?”
掌柜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先不论西伯侯府的势力,单凭伍思才如今的能力也可能让鎏金坊遭受不小的打击,不如此时将他安抚妥当。
“自然,请伍公子随意。”掌柜瞥见一旁笑意盈盈的女子,愣了愣,道:“这位姑娘也是,请随意挑选。”
伍思才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折扇轻轻合上,“掌柜好生大方,那伍某便不客气了。”
女子看了一旁的伍思才一眼,笑了笑道:“我就要先前挑的那些,其余的不必了。”
掌柜的似乎没想到这个结果,半晌才拱手道了声“好”。
接过掌柜重新包好的首饰,女子似乎想了想然后慢慢转身面对伍思才,轻声道:“说起来,今日还要多谢伍公子才是。”
伍思才正在看手镯,听到这话后抬眸,然后回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不过见姑娘的装束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说着,伍思才趁机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一身紫罗兰长裙,样式却与京城中女子长着的裙裾大相径庭,颇有几分塞外风情,且她腰间还别了一串五彩的小铃铛,只要随身一动便会发出响声。
难怪先前一直听到“叮咛,叮咛”的铃声,原来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京城女子可不会如此打扮。
女子听见伍思才的话随即绽开笑容,不知怎的,明明不是绝美的相貌,伍思才却觉得这女子格外的好看。
伍思才想了想,大概是因这位姑娘有些面善,否则为何连小二见了也想骗她钱财。
女子这时解释道:“我才回京城不久,因此对京城的一切还不太熟悉。”
用的是“回”,想必原先家便在京城,伍思才见她身边无人伺候,又不知是哪家千金。同是女子,伍思才一时生出提点的心思,省的这位姑娘日后再被人欺骗,于是慢慢道:“原来如此,姑娘刚回京,若是不熟悉日后出门为了方便也应带人同行才好。”
听出伍思才话中的关心之意,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扬了扬手中的首饰,眨了眨眼睛,道:“多谢伍公子,下次我一定记得。”
伍思才微微感到涩意,不过是两三句话,这姑娘倒是表现得自己帮了她天大的忙。
“姑娘言重了。”
“今日我还有事,需回府了。”女子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道:“那么伍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伍思才笑了笑心中并未当真,嘴上却道:“姑娘好走,后会有期。”
女子似乎也并不在乎伍思才的态度,颔首一礼后离开了鎏金坊。
伍思才一边挑着首饰,一边却忍不住想起先前女子的音容笑貌,似乎还真的有些期待与那女子后悔有期,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禁感到奇怪。
不过是萍水相逢,便是那人的名字她也不知,想要再见实属不易。而且见了又能如何,她是伍思才,顶着男子身份,又如何与人正常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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