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林婕妤,打量了几眼,冷声说:“回去吧,没什么事别乱跑。”
林婕妤双手紧攥帕子,垂着头回:“是臣妾莽撞了,太后娘娘恕罪。”
“行了,赶紧走。”太后眉宇间已浮现不耐的神色。这种不耐与方才翁阳大长公主斗嘴时的不耐明显不同,是真的厌恶。
“臣妾告退。”林婕妤回去了。
屋子里只剩太后和卿九思。
卿九思思忖了会儿,看向太后,小意摇了摇她的手臂,嗔道,“太后娘娘,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您罚臣女吧,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下次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
“说说看,你犯了什么错?”太后挑了下眉,眼里蕴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她问。
卿九思回:“臣女不该擅自将人带到慈宁宫来。”
太后默了会儿,笑着说:“这事啊,春枝一五一十跟哀家说了,你没做错。你啊,别被哀家刚才那样子吓到了,与你没干系。”
卿九思验证了一个事实,太后是真的不喜欢林婕妤,连带着十二皇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九思、九思。”就在这时,安宁公主出现了,脸色酡红,正大口大口的喘气,想必来的时候走得急。
闻言,卿九思和太后齐齐抬眼望去。
见里面还有一尊大佛,安宁公主也被吓到了,连喘气声都收敛了许多,双手放在腹前,规矩福了福身子,“安宁给皇祖母请安。”
“你这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太后问。宫里公主皇子都不少,没一个在她膝下长大,感情都一般,认真说起来还真没卿九思这个外人有感情。
“回皇祖母,孙女来找九思。”安宁多少了解几分太后的性子,也挺会卖乖。此刻笑盈盈的答。
“何事需这般慌张?”话音刚落,太后又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要选驸马的人了,怎么还与孩童般时候毛毛躁躁。”
“孙女知错了,孙女谨记皇祖母教诲。”安宁公主低眉顺眼的回。
太后就算心情不好,这时想挑刺也挑不出来,最后便说:“你们年岁相仿有话聊,哀家这把老骨头就不在这儿碍人眼了,桂嬷嬷,回吧。”
“太后娘娘这是哪里话,在望安心里,您一点都不老。”卿九思含笑回。
“孙女也觉得皇祖母不老。”安宁也甜甜笑着说。
“看吧,不是臣女一人这样说。”
“孙女只是说实话。”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心情本不太好的太后逗得喜笑颜开,接着几人坐下来,不知怎么聊就聊到了狩猎那事。
已经定下来了,后日出发。
安宁问卿九思去不去,不论去不去,她都得听太后的意见。太后说:“哀家这身子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没法比了,还是安生待在宫里好些。望安可以去看看,好好玩玩。”
“太后娘娘不去臣女也不想去。”卿九思嗔说道。她去不去都无所谓,再一个,去了肯定没在宫里头方便,而且更容易生事。
太后眉头一皱,语重心长的说:“你跟哀家可不同,你年岁不小了,再过两年便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次狩猎不少世家夫人、小姐都会去,去认识认识倒也不错。”
“对啊,九思,皇祖母说得在理,你就去嘛,去嘛。”安宁是纯粹想卿九思去,便附和着太后说话,一边说还一边给她使眼色。
最后卿九思只好点头了。
太后年纪大了,与年轻人精力没法比,不一会儿就疲乏了,由桂嬷嬷扶着回去歇息。
人一走,安宁立马变了个人似的,过去挽住卿九思的手臂,直勾勾看着她,问:“九思,碧桃说看到谢凛过来了。”
“他人呢?他去哪了?”
“肯定走了啊。”卿九思耸肩,说:“他在我待着也不像样。”
“他来干什么啊?”安宁兴致勃勃的问。
卿九思回:“翁阳大长公主知道吧?谢凛祖母,她身体不好,刚好被我撞见就邀她过来歇会儿。谢凛过来是接他祖母。”
安宁点头,脸上难掩失望,说:“我一听到就跑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不是过几天就要去狩猎了吗?”卿九思哑然失笑,随即说:“到时候随便你怎么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那我也怕他不去啊。谢凛那种性子连父皇都拿他没辙。”安宁撇了撇嘴说。
对哦。
卿九思皱了下眉头,把心底的疑问问出来,“皇上为什么这么纵容他啊?”
安宁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耸肩说:“还不是谢凛脾气不好,而且打仗那么厉害,谁敢惹他啊。因为他在,不仅敌国不敢轻举妄动,就连稀有部落的野蛮人都不敢嚣张了,这么算起来,谢凛还是蛮好的,所以父皇让着他点也是应该的。”
这一支独大,还这么张扬的臣子不被皇帝忌惮,暗里搞就算了,还让着,供着,可能吗?
毕竟没有一个皇帝不怕被篡位。
真让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啊码字遇到了瓶颈,脑子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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