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一时不察,就没忍住触了触他的眼睑,然后手指顺着眼睑滑到眼尾处,轻轻揉了揉。
傅柏舟眼尾被揉得微红时,就像是被雨打过的桃红花瓣,秾艳糜丽,艳色四泄。
傅卿看得心都在颤,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傅柏舟,她竟诡异的想要把他的眼角揉得更红一些。
与其说傅柏舟是纵着傅卿,不如说是他在故意引诱着她。
“不若再摸摸我妖孽的其他地方,瞧瞧我同你们有哪里不同?”
傅柏舟轻轻握着傅卿的手,不容她退后,他带着她的手指抚过自己高挺的鼻尖,线条利落的脸颊,最后落到朱红的唇瓣上。
唇上的手指就和春笋一样嫩嫩的,傅柏舟一时没忍住,就轻轻含住那指尖吮了吮,咬了咬。
唇瓣开合间,傅卿瞧见他艳红的舌尖和素齿,正同她被濡湿的指尖缠绵。
傅卿只觉得指尖烫得要烧起来了一样。
“皇兄,我,我摸完了,你放开我……”
傅柏舟镇定放开傅卿的手指,眼神依旧挑衅的瞧着傅卿:“现在妖孽咬你了,你怕不怕?”
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本就有些酸软,傅柏舟一放开傅卿后,她手上脱力,就彻底压在了他身上。
突生的暧昧,让傅卿心里猛然生出些尴尬害羞来。
这一点也不像是普通兄妹玩闹的尺度!有个惊人的猜测,隐隐爬上傅卿的心头:
难道傅柏舟看上她了?他们可是兄妹!骨.科一点也不好玩!
美人在怀,傅柏舟揽住傅卿柔软的腰肢,视线流连过她惊恐的神色,他很是镇定的轻轻嗅了下她颈边的淡香,才慢悠悠道:“皇妹,你有没有发现,你重了很多,所以你压得我的伤口很疼。”
“啊,对不住了……”傅卿手忙脚乱地从傅柏舟身上爬起来,对上他含笑戏谑逗.弄的眼神,傅卿心口一滞。
好啊!原来这狗暴君刚刚是在故意逗她玩!亏她还自恋的以为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傅卿对自己刚刚突然生起的大胆猜测,感觉诡异又好笑。
她脑子懵了才会胡思乱想,古代乱.沦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一天天的瞎想,真的太不纯洁了!
傅卿平静了下心情,就见傅柏舟递了一柄铜镜给她。
“这是做什么?”傅卿不明所以地接过铜镜。
傅柏舟微笑:“给你瞧瞧自己的小脸,有没有圆了一圈。”
故意逗她玩就算了,竟然还说她胖!
傅卿心里来气,她把镜子丢到床上,气鼓鼓地转身欲走:“皇兄就知道打趣我,我要走了!”
结果手腕又被拉住。
傅卿气得挣扎:“你放开我!”
傅柏舟把傅卿拉倒床边坐下,见她仍在生气,只得轻抚着她的脊背,好声好气的哄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皇兄不应该逗你玩,也不该说你长胖了。”
傅卿瞪了傅柏舟一眼,气没消:“我担心你的伤口,才忙着来看你,你却这样对我,你实在太过分了。”
“不生气了,是我错了。”
傅柏舟一个劲道歉,傅卿从没见过,这个未来的狗暴君服软的样子,于是她得寸进尺的提了许多要求,没想到傅柏舟都一一应了。
打闹过后,傅柏舟和傅卿的关系倒是肉眼可见的亲密了许多。
好不容易哄好了傅卿,傅柏舟才挨在她身边,说起明天的事。
“你明天去看那个北戎的贺狗,也无需做什么,若是你不愿意去就不要勉强,至于傅决那里,我自有办法。”
傅卿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反正我去找贺长渊,也只是随便说两句话就回来了,这没什么的。”
傅柏舟就算再厉害,他又能怎么办?反正傅决身子已经垮了,她先拖一拖时间,总之这么短的时间内,傅决应该也逼迫不了他。
傅卿随手拉过傅柏舟的一只手把玩,不经意说:“刺杀一事实在太过意外,我今日去清凉殿,突然发现父皇面色灰白,身体无比虚弱,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皇帝已成了这样,夺嫡之事只怕愈演愈烈了,也不知傅柏舟有些什么打算。
傅柏舟垂目瞧着傅卿玩他的手指,淡笑着说:“这事我知道了。按照惯例,北戎在秋猎之后,差不多就要启程回去了。至于你的亲事,那时傅决早已自顾不暇了。”
他话里隐隐透露出很多信息,让傅卿知道将来大燕定是不太平了。
原文中说的,傅柏舟及冠之年被傅决送去寺庙中压制妖性,直到他而立之年,才成为大燕新君。
但傅卿没想到因为一场刺杀,这件事就要提前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傅决的身子怕是撑不下去了。
现在的傅柏舟,也不知能不能挽回这个局面。傅卿皱起了眉头,为他担忧。
眉间微热,傅柏舟把傅卿眉心抚平。
“你无需担忧,接下来的日子,你照常过就好了。”
傅柏舟说得平平常常,神色也淡然,好似压根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傅卿一看就觉得心里平静了下来。
反正傅柏舟心里有底最好,他接下来就是自己最大的金大腿了。
傅柏舟嘴角笑意很深:“那贺狗配不上皇妹,皇妹的亲事不可能成的。”
傅卿笑了笑,她听着傅柏舟一口一个贺狗的刻薄贺长渊,竟觉得他真性情的可爱。
那贺长渊是真的讨厌,她真的不喜他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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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贺长渊下榻的宫殿多青竹丛丛,因此格外幽深寂静。
宫殿花厅,一身青衫的秦诩正在抚琴,贺长渊和萧如诲在一旁倾听。
琴声朗朗,清幽雅致。
一曲终了,亲随脚步轻快地进门:“禀将军,公主殿下来了。”
贺长渊睁开眼睛,唇角上扬:“公主来了,我是要迎一迎的。”
他看向神色隐隐期待的萧如诲,站起身来:“你去屏风后,不要出声。”
萧如诲心里清楚,他现在还属于行踪不明的人,虽然他心里不愿,但还是振袖走进了屏风中。
秦诩抬手拨弄了两声琴弦后,从容起身:“将军,我亦想见见这位殿下。”
“那先生便与我一同去迎她吧。”
贺长渊同秦诩出了花厅,又迎着傅卿进来。
身姿曼妙的宫女上了茶点,傅卿不着痕迹地打了下贺长渊身边的秦诩。
年过半百的秦诩很适合青衫,竹青色的直缀包裹着清瘦挺拔的身躯,他两鬓斑白,眉目儒雅,人同青竹一般柔韧,又兼有长者的虚怀若谷。
秦诩是贺长渊身边最重要的谋士,虽然原文里提得很少,但是傅卿了解之后却觉得这人非常厉害。
军中谋略,他一直是智囊担当。
傅卿在看秦诩的时候,秦诩也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他神色竟有些柔和了下来。
贺长渊见状,只给自己续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问:“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傅卿抿唇一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宫困于宫中,从未到过北戎。正巧贺将军在,本宫便想找你了解下北戎风物习俗,要是将军能说些军中趣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吐字不紧不慢,眼神清澈,仪态落落大方,并没有那些贵女见到贺长渊时的羞意。
屏风后的萧如诲听着熟悉又柔缓的嗓音,越发想到以往傅卿待他的好来。
习武之人,五感十分敏锐。
听到屏风后的萧如诲呼吸明显变轻后,贺长渊笑容更大了些。
傅决想要傅卿嫁他的事,他自然知道。
但几次见面下来,他就知道了傅卿对他无意,那时他又听信了瑶晚芯的片面之词,所以对傅卿初步映像很差。
直到刺杀的死侍回来,把傅卿面对刺杀的表现、选择跳崖的决绝,和她在崖底时给萧如诲食物、药汁的事一一道来后,贺长渊才发现自己先入为主的觉得傅卿即骄纵又任性。
但从种种事迹来看,她反而是个容易心软又性格有趣的姑娘,而且还是个姿容清绝的美人。
索性也无事,贺长渊瞧着傅卿唇边的笑容,就同她说起了他在军中的小事。
“既然公主想听,我便说说我的一些小事吧。”
贺长渊姿态随意,但脊背却挺直,他身上有种守礼又洒脱的矛盾感。
“有一回北戎边境有暴.民集结去做了强盗,他们专抢百姓过冬的粮食,还杀了当地许多人。那时我才十三,便主动请缨剿匪,平乱很简单,但是那座小城离我北戎京都太远,所以路途很辛苦。”
贺长渊眼里带了些怀念的意味来:“那座小城后面是茫茫沙漠,我也是第一回到那儿,平乱滞留时,我心中好奇,便穿了轻裘,独自骑了马,去往最近的沙丘。”
“我自己躺在沙丘上,天地间只有惨白的月光,寒冷的沙子,以及我自己。”
贺长渊眉间有种少年意气感:“那里的酒是北戎最烈的酒,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可偏偏头脑又被朔风吹得越发清醒,又热又冷,以致于我竟觉得那荒凉清冷到了极致的景,也是极美的。”
傅卿就算再讨厌贺长渊,也被他说的风景所勾了心神。
她虽然是个宅女,但也觉得那样的沙漠,那样的月亮,当真美极了。
贺长渊瞧傅卿听得入神,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公主看惯人间富贵美景,会不会觉得我说的这些无趣又无聊。”
他早年说与家族中认识的女郎听时,她们都觉着在那样偌大的沙漠里吹着冷风,自己孤零零的喝酒,实在是太傻太痴性了。
“怎么会?那样的景致着实迷人极了。”傅卿不由想到以后她出了宫的自由美好生活,脸上笑容期待。
“孤冷开阔的景致很美,富贵绮丽的景致也美,若是我有一天能出宫,我也想看看那样的美景呢。”
傅卿面若芙蓉映春水,那星眸中漾满的期待,只怕天下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想带她去看那样的风景。
贺长渊突然后悔,自己那时配合瑶晚芯刺杀傅卿了。
秋草围场秋猎,他主要目的是搅乱浑水,好刺杀傅决
那时候他对傅卿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没把她放在眼中,只觉得一个敌国公主,死了便死了。
但现在他却为自己那时的决定感觉后悔了。
这样笑颜如花的佳人,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狠下心的。
秦诩默默听完,他目光怅然地扫过傅卿生动鲜活,宜嗔宜喜的情态,情不自禁道:“公主定是能得偿所愿的。”
傅卿叹气。
得偿所愿这样的事,美好是美好,但做起来却难得很。
特别是大燕的将来变数太多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在萧如诲打进大燕王宫的时候,顺顺利利出宫逍遥。
一想到出宫,傅柏舟的脸就突然出现在傅卿脑海里。
她要萧如诲答应了她两个条件,为的就是在他攻进王宫那日做个保障。
但傅柏舟将来是会自.焚的,她不知道他将来会怎么选择,就她而言,她是根本不想傅柏舟死的。
“得偿所愿,又谈何容易呢。”
傅卿收了笑容,她如同艳色的花朵被过于灼热的阳光晒了一样,看起来蔫蔫的。
要不,我带你去北戎看这样的风景?
贺长渊一时被这样的容色所惑,他艰难的压下险些吐露出来的傻话,温声安慰傅卿。
“公主乃陛下掌中珠,若是您想要看这样的风景,也是能够做到的。”
他心道,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嫁给他,这也是大燕的希望。
现在贺长渊想来,竟然觉得自己不太抗拒这事了。
傅卿想看的不是景,她想要是出宫后,不用担心自己狗带的生活。
知道贺长渊误会了她的意思,傅卿轻轻摇了摇头,面上重含了礼貌疏离的笑容。
“今日听了贺将军的美景,本宫心满意足了。”她轻轻起身,视线从贺长渊移到秦诩身上。
“叨扰了贺将军和秦先生许久,本宫也该走了。”
贺长渊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丝不舍,只是他脸上却露出洒然的笑意。
“公主谈何叨扰?微臣乐意至极。”
“如此,本宫可能还会再来的。不用送本宫了,本宫自己走就好了。”
傅卿笑着离开,贺长渊同秦诩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后,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秦诩神思不属,贺长渊嘴角笑意淡了些:“很少见先生对谁如此重视,今日先生却待公主另眼相待,不知是何缘由?”
“她像我的一个故人而已。”
秦诩低头拨弄琴弦,青衣苍冷的色调显得他尤为孤寂,他抬眼时,那种孤寂苍凉仿佛昙花一现。
“将军对公主也另眼相待,这又是为何?”秦诩笑着打趣,“难不成是因为傅决有心嫁女,将军心中动摇了?”
贺长渊微微一怔,随即他朗然笑出声:“先生不要胡说了。”
秦诩笑意微深:“郎才女貌,怎么是胡说?若是将军能护得住她,说不得您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大燕若亡国,贺长渊要是对傅卿动心,也的确只有他能护住傅卿。
屏风后的萧如诲迅速走了出来,他向来含着温柔春水的眼睛,此刻冷了下来。
他瞧着贺长渊,嗓音也是冷的:“将军同公主可不合适!您之前可刺杀过她一次,再说她同陛下父女情深,若是要她嫁与杀父仇人,她一定会玉石俱焚的!毕竟她是那样连悬崖都敢跳的烈性子。”
傅卿性子烈,眼里容不得沙子,贺长渊知道了,正因为如此,萧如诲的话才像尖利的针戳在他心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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