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车队平稳地驶进了港城的传统富人区,停在了一处能够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山林别墅前。
西玲一行人下了车。程芝英若无其事地往人群里藏了藏,她对自己的伪装是极有信心的,但是,咳,以防万一,她也打定了能装哑就装哑的主意。
谁让她曾经跟陈老夫人打过照面呢。
就,还是躲远些吧。
“大小姐,您回来了。”迎上来的管家语气恭敬,又朝楚建安等人礼貌地致意,就领着西玲一行人穿过了前院,走进了别墅。
陈家的别墅住宅布置雅致精巧,艺术感和奢靡感巧妙地融合了在一起,华丽却不低俗。
一番寒暄。
陈老夫人就让管家领着楚建安等人去客房休息了。
“这位是陈海逸。”陈老夫人视线在陈海逸和西玲的脸上转了一圈,浅笑道:“你喊他哥就行。”
“……”西玲懵了,这也行?
“小妹。”陈海逸笑着先喊了西玲。
他觉得西玲十分眼熟,在细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后,他饶有趣味地发现,这位乍看和西琇前辈模样相像的女孩子,眉眼却是像极了他——他可是陈家人呢。
陈海逸脑海里转着对长辈们大不敬的联想,嘴上却是半点儿不含糊地认亲了。
“陈海逸,你先去忙吧。”陈老夫人淡声赶人,陈海逸也利落地先离开了。
转眼,客厅里就只剩下陈老夫人和西玲了。陈老夫人的笑容愈柔,牵着西玲去了书房。
“如何,是不是没想到你姥爷还是位美男子?”
连陈海逸都能注意到的事,陈老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笑吟吟地看着西玲,若有所思地续道:“我倒是觉得他长得过于清丽俊秀,阴柔了些,可喜欢他这样的小姑娘却又格外的多。”
“嗯,姥爷是真好看。”西玲一无所觉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还有点儿像。”
“是呢。只可惜,他爱仗着天生的好模样游戏花丛,你还是别像他的好。都说三岁看老,我不担心欢儿长大了像他,倒是你——西玲,你可别学了他的那套玩弄感情的作风。”陈老夫人温柔浅笑,轻淡淡地瞥了眼西玲的腿。
似有若无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我肯定不学!”西玲赶忙肃容保证,直吓得恨不能把一双大长腿藏起来。
“那就好。”陈老夫人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慢悠悠地问道:“你在那边,没欺负过别人吧?”
那边,是哪边,西玲心知肚明。
“没、没有。”西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有多受欢迎您是知道的,我对这方面,暂暂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第124章
在一旁的馅饼笑声猖狂。
嗐,他真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窝里怂的西玲太可爱了。
西玲这会儿也没功夫搭理幸灾乐祸的馅饼,只眨着真诚又无辜的大眼睛,直望着陈老夫人。
不慌,稳住,有世界壁在,她就是清白的。
做人就要狗,呸,是苟,苟过一拨又一拨,她就是西陈两姓一家人里最靓的崽。
对。
没错。
就是这样。
边为自己的机智三连点赞,西玲眼睑微抬,挥散了浮现在脑海里的哲原俊美的面容,站得笔笔直直的,镇定自若又沉稳可靠。
“哦?”陈老夫人笑得眉眼弯弯,端的是优雅温柔的可亲模样。
西玲重重一点头,微飘的视线扫过书房,试图转移话题——她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别看她太姥姥现在修身养性了,真要知道了她干的好事,绝对能笑着打断她的腿。
“嗯。”陈老夫人满眼戏谑,轻飘飘地说道:“我信你呢。”
“……”
这话悠然落到西玲的耳底,也就和‘我信了你的邪’差不多一个意思了。
忽然腿疼.jpg
陈老夫人笑意愈深,却也点到为止,没有深究的意思,便转而说起了正事。等陈老夫人和西玲商量好了在港城的诸多事宜,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西玲蔫耷耷地出了书房,在港城的小住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忙着去港城四处送邀请函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江湖中人最看重名声和面子,单就这两样不比性命更轻的东西被西玲客客气气地踩碎了的事,就足以让他们杀回中京市了。
更不要说,世界综合武术竞技格斗大赛还有让世界各地的武者都无法拒绝的巨额奖金。
在试了几次发现是真的完全拦不住西玲凭武力值横行霸道之后,程芝英也和楚建安一样,日渐幽怨。
“首长接下来还要在港城再住一段时间,但我们,就得先回中京市了,不然,玉令集团的势力就该起疑了。”
“来交接工作的同志们已经安排妥当了?”
“都布置好了。”
程芝英强忍着想叹气的冲动,瞥了眼武馆的演武场里躺了一地的学生,又看了看正在拿话激得馆主亲口承诺要去中京市的西玲,默默仰头望天。
乌云密布,一场秋雨眼见就要落下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接家里的小祖宗回家。”陈海逸走到阳台边看了看室外的天气,笑道:“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宽敞的欧式风格的客厅里,聚了五个大男人。
满脸横肉、身躯壮实的青年齐山和一身肥肉把昂贵的西服撑得紧巴巴的青年李圆站在客厅中间,纹身刺青悄然从他们衣领袖口处露了些出来,清晰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斯斯文文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张旭,正微笑地看着瘫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男人。
男人眼泪直冒,嘶哑着声音说道:“300万,都给你!我净挣的300万,都给你,还是白鹰币!是白鹰币!”
“我他妈的看起来像是缺钱的样子?”陈海逸笑容愈盛,语调轻柔:“算了,你不愿意说,也是义气,我也不逼你,圆仔,把他扔下去吧。”
“二十一层,也是体面了。”
男人惊怒地吼道:“陈海逸!你敢!我是陈老夫人带过来的人!”
“别傻了,被我妈知道你拿玉令集团的船运线私藏走|私的毒|品,你还能死个痛快?”陈海逸理了理袖口,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秋雨落下,滴滴答答珠帘似地笼罩着港城。
车驶到武馆前,陈海逸亲自下车撑伞去接了西玲,程芝英和楚建安也客气地坐上了后面的车。
“最后一份邀请函也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世界综合武术竞技格斗大赛的时间定的是明年春末?”
“嗯,要给其他国家的武者留足充分的准备时间。”
“到时候,我也挺想去中京市观赛的。”
“挺想?”
“唉——”陈海逸抬手抵着下巴,神色忧郁:“我妈可能不会同意我回国,要是悄悄回去,可能又会被打断腿。”
“……”西玲下意识地坐直了,双手搁在了膝盖上,乖巧又耿直地问道:“又?您以前被打断过腿?”
“别紧张。”陈海逸笑了,就连眼角的笑纹都染着魅力:“不过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玉令集团?”
“您不介意?”
“明人不说暗话,我靠脸就能荣享富贵了,管理玉令集团也不过是想取得我妈的原谅而已,我对玉令集团本身的兴趣不大。”
“我不会接手玉令集团。”
西玲悟了,她姥爷大概率真不是正经人。
“莫非姥爷就是传说中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偏偏要靠颜值的混日子的二世祖?”馅饼一脸沉思地问道。
“……”
翌日。
程芝英和楚建安一行人一早就先行离开了港城。
西玲也跟着陈老夫人和陈海逸视察起了玉令集团的产业,玉令集团在港城的产业和它崛起的速度并不太匹配——转念就想到了郑俊远曾说过的‘大陆方面打算借着陈家作掩护,提前作些准备’的事,西玲也就什么都没有问了。
“老夫人,港督派人送来了请柬,邀请陈家去参加明晚在港督府举办的酒会。”管家迎上刚到家的陈老夫人和陈海逸、西玲,轻声汇报道:“这次港督邀请的都是全港的知名经济人士,以及,各跨国公司驻港城分公司的代表出席。”
“嗯。”陈老夫人漫不经心地应了,又朝西玲笑道:“明晚跟着你哥去玩吧。”
“我没什么兴趣,能不去吗?”西玲接过女佣端上来的茶,递到了陈老夫人的手边。
在沙发上坐下的陈老夫人接过茶,不疾不徐地问道:“怎么?”
“港督办酒会的目的,是要稳住目前还是港城经济盟友的立场吧。”西玲懒懒地窝进沙发,实诚地说道:“总觉得去参加是浪费时间。”
从1982年种花国和英伦国开始就港城问题进入谈判程序,到1984年就港城回归签署联合声明,再加上以白鹰国市场为先导所爆发的全球经济危机,港城就一直笼罩在政治和经济的双重阴云之下,港币也随之在国际市场上连续下跌。
这两年在英伦政府的刻意误导之下,经济倒是有了虚假的起色,英伦政府就只等港城回归,让种花国接手烂摊子了。
所以,港督作为将港城去工业化这项决策的主要负责人,他举办的酒会能有什么意思?
“那就让你哥去吧。”
被|干脆地无视掉了的陈海逸耸了耸肩,爽快地应了。
“姥爷比爷爷可爱。”馅饼老气横秋的评价道。
“嗯。但是,他没有问过欢儿的事。”西玲愈发好奇陈海逸和陈家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了,她觉得,小陈欢和小西晟似乎都只有隔辈亲缘。
中京市。
正被西玲惦记着的小西晟和小陈欢刚刚放学。
俩小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校门,没走多远,就瞥见了熟悉的汽车。
“是师姐,师姐回来啦。”小陈欢开心地蹦跳了一下,就见[西玲]坐在后座,正透过半落下的车窗温柔地看着他们。
第125章
小西晟也抿唇直笑,跟着跑上前的小陈欢走到了车边。
“师姐,你回来啦。”小陈欢自觉地坐上了后座,一起拿住了[西玲]递过来的两瓶汽水,开心地表白:“师姐,我好想你呀。”
走近车子,小西晟微顿,开车的司机是他不认识的陌生叔叔,下意识地绕过车子看了眼车牌号,小西晟恍然:“师姐,咱们家换司机叔叔了吗?”
“嗯。”[西玲]点了点头。
也坐上了后座的小西晟接过小陈欢递过来的汽水,俩小学生一边叽叽喳喳地好奇港城,一边美滋滋地喝着汽水。
蹲在学校附近摆地摊卖租连环画的特工同志瞅了眼[西家]的车子。
往常西家的车子都是停在距校门口更近一些的地方的,今天不巧,原本停车的位置上杵着一对正在吵架的夫妻和一群拉架的亲戚。
习惯了西家不时派车来接小西晟和小陈欢放学的特工同志也没有多想,就放心的任由车子驶远了。
车内,[西玲]敏捷地伸手,接住了软身倒下的小西晟和小陈欢。
“十七,你表演得很好。”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反手递了颗糖果给[西玲]。
接过糖果的[西玲]露出了犹如孩童般天真又灿烂的笑容。
收回落在车内后视镜上的视线,司机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稳住了心神,一脚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成品不能动。”声音喑哑的司机舔了舔唇,像是在警告自己,再次加快了车速。
车子拐过胡同,又驶了出去。
片刻,胡同里走出换了身伪装的司机和[西玲],他们拎着两只大皮箱,坐上了另一辆吉普车。
华灯初上,夜色静谧的港城,美丽得犹如一副画。
西玲倚在别墅二楼房间的阳台上,懒洋洋地俯瞰着远处彩灯炫目的维多利亚港。
“后天太姥姥会跟我们一起回中京市吗?”馅饼摇摇晃晃地飘浮了过来,一头栽进了摆在阳台上作装饰的花盆里。
“不会。”西玲斜睨了眼在花草里挣扎的馅饼,嗅着空气里的淡淡酒香,问道:“你喝酒了?”
“好难喝。”馅饼委屈极了,他眨着水汪汪的豆豆眼,控诉道:“酒哪里好喝了,你们人类都是骗子。”
“嗯,嗯。”西玲应得敷衍,也不跟醉酒的馅饼计较。
好不容易修补至今的万象镜已经能让馅饼入口凡物,食之有味了,西玲也不打算阻止他玩‘人类食物大探险’——就是要辛苦家里的佣人费心去抓偷食的小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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