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冯景觅回神,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推开助理,“赶紧去干活,八卦。”
冯景觅认识岑旭那段时间,恰好处在人生低谷,李家这边,一向疼爱她的姥姥去世,而冯家那边,父亲四十好几的年纪,喜添男丁,曾经冯景觅恶毒的发过誓,愿意折寿二十年,祈祷父亲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因为她恨他,母亲过世不久,父亲就续弦了,也可能在母亲生前,他在外面就有了那么一个女人。
谁知道呢,没有证据,无从考据。
她怀着一颗嫉妒之心,希望上天可以惩罚父亲。
老天那么忙,哪有空搭理她呢。
那段时间冯景觅有些变态的迷恋岑旭,大概是太缺爱,渴望父爱,所以特别抵制不了这种比她大几岁,懂得人情世故,神秘,处理事情又理智的男人。
那个时候,她的人生有些灰暗,好像身处大海,失去方向,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无情的雨水,寒冷刺骨的海风,随时都能要她的命。
而冯景觅那个时候,唯一能倾诉,能得到的安慰,只有岑旭这里。
冯景觅曾对他说:“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你就是我的灯塔,海岸灯塔,你懂吗?”
所以在冯景觅出国那段时间,她过的很癫狂。
因为在漆黑的深夜里,唯一可以指引她前进的灯塔灭了,冯景觅特别迷惘。
岑旭以灯塔的名义送花,实则有三个用意。
一是勾起冯景觅的回忆,希望她像以前那样迷恋他。二是试探冯景觅是否还记得她自个说过的那些,岑旭至今没忘记的话。三是不希望被外人知道送花的是谁,如果冯景觅足够聪明,会猜出是他。
岑旭等了没多久,果然等来冯景觅的电话。
彼时岑旭刚结束会议,孙省得发消息说花送到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出神。
“谢谢你送的花……”
冯景觅的声音软侬好听,带着鼻音。
岑旭挑眉。
“嗯?什么花?”
“我知道是你,灯塔先生。”
“哦,我以为你现在眼里只有陈冲。”
“陈冲是挺不错的。”
岑旭:“……烦不烦?”
第39章
冯景觅挂断电话,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这束花,岑旭很了解冯景觅的喜好,她不喜奢华,花花草草的东西,偏爱素雅。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行为低俗,那就是被岑旭惹了,生气的时候,喜欢珠宝首饰,越大越好,恨不得像买大白菜一样按斤称。
所以目前为止冯景觅所有上得了台面,具有收藏价值的珠宝,都是在被岑旭刺激的情况下,问他要的,包括手上这枚累出关节炎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前几天她去做脸,因为去过很多次,跟她比较熟的一个姐姐还问她,是不是把镇家之宝带出来了。
冯景觅是李家外甥女的事都知道,身份体面,但是没钱的事圈子里也都猜个大概,她如果说手上的戒指是真的,估计很多人乱猜,为了避免麻烦,跟人谎称是两百块钱买的,并且指着绿宝石笑说:“啤酒瓶子磨出来的。”
虽然冯景觅不是那么好收买的人,但任何女人都不会讨厌男人对自己示好。
中午,她吃饭回来,哼着小曲,把桌子上这束花拆开包装,仔细的插到花瓶里。
助理看到,贱兮兮的凑过来,“冯姐,谁送的花啊?灯塔先生到底是谁?”
冯景觅手上顿住,抬头看看她。
“灯塔先生?就……”她随口胡诌,“海边的灯塔守护员,冷门缺人的高薪职业。”
“现在还要这职业?”
“有有有,什么职业没有。”
助理挠挠头,满脸的质疑。
当晚下班,岑旭的车子停在写字楼下。
冯景觅经过时,岑旭鸣笛,落下车窗,示意她上车。
这应该是……在冯景觅印象里,岑旭第一次除了工作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她上车。
搞得冯景觅反而有些不自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不时有员工经过,谁晓得下一秒会不会让熟人看到。
她站在两米外犹豫着,车笛又响了一下。
冯景觅捏了捏手指,三步并作两步,拉开车门,扭腰进去。
坐定,岑旭升上去车窗,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冯景觅没有急着系安全带,看看岑旭的侧颜。
“去哪?”
岑旭说:“你今晚不是去我家”
冯景觅了然,对他客气说:“我自己开车了,自己去就行,可不敢劳烦你送我。”
岑旭看起来心情不错,嘴角勾起,带着鼻音笑了下,“我跟你一起过去,不是送你。”
“你不是说今晚有事?”
“推了。”
“你妈……不会给我摆鸿门宴吧?”
“你当自己是刘邦?”
“……”
给你脸了?冯景觅抿抿唇。
接下来都没再说话,一直快到岑家,冯景觅被车内的空调吹得有些难受,看看他。
“保兰地产的项目我听岑经理说拿下来了,现在准备的怎么样?”
岑旭看她一眼。
冯景觅心里打鼓,总觉得岑旭这一眼好像把所有事都看透了。
林文不止一次提点她不要对着岑旭耍心眼,冯景觅也不想耍心眼。
可是如今冯景觅跟岑远一个战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想打探点有利的消息,为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也无可厚非。
她硬着头皮问:“你看我做什么?”
岑旭毫不留情的说:“你问保兰地产的项目做什么,纯粹好奇还是帮岑远问?”
“额……”
冯景觅语塞。
岑旭不愿意跟她打太极,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谈工作,叹了口气。
“让岑远眼光放远点,不要老跟小叔过不去。你告诉他,小叔好了,岑氏才好,岑氏好了,他才好。”
“小叔”两个字从岑旭嘴里出来稍微违和,不过岑远确实要叫岑旭叔叔,辈分在那里摆着。
冯景觅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开,“你防备心真强,我不过就随口问问,就能扯到岑远身上……你们叔侄的爱恨纠葛,别牵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爱恨纠葛?”
岑旭对这个成语颇有意见,“不懂可以,不要随便乱用。”
他叹着气摇了摇头,直到车子进了岑家的后院,眉头才舒展开。
家里阿姨从下午开始,到附近生鲜超市买蔬菜水果,各类海鲜生鲜。三点回来,脚不沾地的开始准备晚饭。
只听陈舒说家里要来客人,岑旭的朋友,是个女的,没说是冯景觅。
冯景觅这个人,阿姨肯定是认识的。
来过几次,小时候长得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那叫一个精致漂亮。
不过近几年不常来,两年见不上一面,更不要说在家里吃饭。
陈舒邀请到家里插花的几个太太还没走,客厅有些乱,到处是剪下来的花枝绿叶,东一支西一片,茶几上地毯上,乱七八糟的躺着。
孙阿姨刚煮好咖啡,端过去,伺候太太们喝咖啡,她们有说有笑,话题从哪家时装店新进的几款夏装扯到某公司陈老板在外面包养小三,又从男人的忠诚问题论证女人怎么样才叫经济独立。
时不时缅怀一下青春——
“我要是回到二十年前,我一定拿出更多的时间陪我儿子……”
“我回到二十年前,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放弃事业在家相夫教子……”
客厅寂静了几秒,陈舒总结:“总之你怎么选,人生都有遗憾。”
太太们相继唉声叹气。
又沉寂几秒。
“你说陈太太,会不会跟他老公离婚?”
“陈太太怎么了?”
“陈老板出轨了啊,我刚才就说了。”
“离婚?肯定不会离,就老陈那个样子,舍不得分割财产……”
“唉,这多少夫妻啊,都是名存实亡,不离婚只是为了不分财产……”
正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忽地传来门铃声,孙阿姨擦擦手,围着围裙出去。
不再听这些庸人自扰的太太们伤春悲秋。
一开门,看见岑旭,他后面还跟着一位,凑近瞧了瞧,从眉眼之间认出是谁。
陈舒被门口的动静吸引注意,起身过来,瞧见冯景觅,比往常热情,招着手说:“觅觅快进来,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冯景觅做出一副乖顺模样,柔声细语说:“阿姨我下午上班,下了班才能过来。”
陈舒说:“我知道,年轻人嘛,工作第一,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岑旭最后进门,从鞋柜里拿鞋子换上,摘了手表领带,活动手腕。
陈舒看他这个意思,似乎不打算走,安排阿姨带冯景觅进去喝咖啡,在门口把自家儿子堵住。
“做什么啊?”
岑旭转过身,“什么做什么?”
别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出,儿子肯定是怕冯景觅到这吃亏才把那劳什子的应酬推掉一块过来的,这八字才一撇就这么护短,以后真娶进门……
陈舒上下看看他,“你今天不是有应酬,跟那个什么李总?”
“您对公司的事情还挺熟悉,谁给您打小报告?孙省得?”
“孙省得可没这个胆量,这小子滑的很,嘴巴又紧,他嘴巴要是不紧,你、你跟觅觅的事能到现在我才知道?早晚把这个孙助理辞了,让他去后勤打扫卫生间。”
提起来这个陈舒很有意见,忍不住多念叨几句,陈舒当然也不想做个管东管西的人,可事情出在自己儿子身上,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岑旭笑笑,“今天是有应酬,不过您突然请冯景觅吃饭,我心里反而没谱。”
他拿冯景觅的话直接打趣她:“不会是鸿门宴吧?”
陈舒正往客厅走,听了这话,动作顿住,“你看上刘邦了?”
还真是母子,说的话都一样。
岑旭笑了,声音低低的。
陈舒被笑的一头雾水,“笑什么笑?我哪里说的不对,鸿门宴?亏你想的出。你妈妈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上不了台面?”
岑旭摇头,“没什么,就觉得您幽默。”
他忽而想起一事,“让阿姨加个菜,芙蓉鸡片,冯景觅爱吃的。”
陈舒跟在岑旭后面进门,看着岑旭的背影,又拿眼睛去看客厅里的冯景觅,心中微微吃味。
冯景觅没想到家里还真有几位太太在,一个两个的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好整以暇,冯景觅害怕被评头论足,尴尬坐着,组织了半天语言,与她们尬聊。
“呀,这花都是你们插得?可真是……真是比专业的花艺师都专业啊……”
“我那天问陈阿姨是怎么保持身材的,陈阿姨就邀请我今晚过来吃饭,原来是各位阿姨在,方便我请教……”
冯景觅没有李若青有名头,因为冯景觅没有母亲,跟这些太太们根本没交集,所以她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也不认识她。陈舒简单一提李家,她们立马就热络起来,再一问冯景觅姓冯,立马知道了她是哪一位。
这边留冯景觅吃过晚饭,岑旭又亲自送走。
陈舒在电话里对女儿岑玥抱怨,“你不想生就不生吧,左右已经有个女儿了,这儿子吧,其实有了跟没有一样,以后但凡娶了老婆,眼里就只有自己老婆了,所以还是女儿好……”
岑玥略微惊讶,“您哪来的这番言论呢?平常我可是挺不受您待见的。”
陈舒摇摇头,“哎呀,我就随口一说。”
岑玥说:“哦,是岑旭有女朋友这事让您吃醋了吧?”
她唉声叹气了半天,“你弟弟从来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却……知道觅觅爱吃芙蓉鸡片……”
岑玥说:“咳,我以为什么。”
“这还没什么?”
“男人都这么狼心狗肺,习惯了就好。”
陈舒:“……”
岑玥也不知道怎么哄母亲,想了又想,试探道:“要不这样,你做一回恶婆婆,给他搅和黄了?”
陈舒一顿,眨眨眼,“能学点好吗?”
第40章
李若青在家休息了好几日没去上班,这天早晨,冯景觅刚从楼上下来,听见舅舅在教训人:“做什么都要持之以恒,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这两天怎么这么任性?”
冯景觅悄悄探头。
楼下客厅两个人,一个在沙发边站着,一个在沙发上坐着。
站着的是李若青,背影娇俏,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坐着的自然是舅舅。
在李家,有三个人对冯景觅好,一个是故去的外祖母,一个是年迈的外祖父,还有一个就是舅舅李军。
不过赵秀雅很跋扈,舅舅虽然在外面是公司的老板,体面,地位高,但是在家里,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不过尽管如此,李军也曾在冯景觅念小学,被李若青欺负的时候,当众打了李若青一次。
那次的结果就是,赵秀雅与李军闹了几天,家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惊动了。
冯景觅接下来几年的日子,都比以前过的更艰难。
看到李军在教训李若青,冯景觅心里悄悄暗爽,不过表面上不敢显现出来,她轻手轻脚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轻手轻脚上楼。
直到冯景觅换了衣服,拿着包准备上班,才吸引了他们注意。
李军抬起眼,问冯景觅:“早餐不吃了?”
冯景觅人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舅舅的声音,身子撤回来,转了身,乖巧的说:“不吃了,时间来不及了,今天我们部门有会议,迟到了不好……”
李军“嗯”了一声,收回眼。
冯景觅走后,赵秀雅进来,看见李军的样子,有些不满,“没完没了了?”
李军被拆台,皱眉说:“都是你宠坏的。”
夫妻两个开始相互推诿,赵秀雅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不满李军否认自己女儿,“我宠坏的?坏在哪里?我从来没觉得若青比别人差,你怎么就只看到她的不好,看不到她的好?”
李军说:“那么任性,不是你宠的?”
赵秀雅瞪起眼,“女孩子任性一些怎么了?难到以后任由你们臭男人欺负,任由你们捏圆捏扁才叫好?”
李若青实在受够了两人的相处模式,甩手离开。
冯景觅离开李宅,没有去公司,实际上她今天休息,不过她经常用上班的借口溜出来,冯景觅打算等李老爷子过完寿,去岭南养病以后,直接搬出来住,也免得每天还要忍受李氏母女。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