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什么证据,一句话就能决定了成败。
伍子曦一想到,这样的云野哥只有夏锦浓一人见过,就觉得嫉妒又…颓败。
想必…她这一辈子是无从得见了。但是…实在是无法甘心啊…
为什么好处都给她夏锦浓得了呢…就不能让她也尝尝挫败和扎心的滋味么…
反击回去了的夏锦浓更觉得没什么意思,将包包扣好,招呼也懒得再打,起身准备离开。
听筒还在台子上,里面又传来小白花不怀好意的引诱:“那你想知道,是谁教我用那药的么?”
夏锦浓顿了顿,刚迈出的腿又收了回去。
之前方青岚从学校回来,说夏锦时和伍子曦勾连在一起。夏锦浓便让小赵去调查了两人的接触。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下药是夏锦时指使伍子曦,但夏锦浓对此不免也有几分怀疑。
而小白花这么一问,则更是…
“夏锦时。“夏锦浓静静看着小白花,语气里的肯定多过了疑问。
伍子曦怔了怔,没想到居然连这个…夏锦浓也知道了。
不过,想想,她们姐妹对峙的情形,就觉得很…美妙啊…
看到小白花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夏锦浓都觉得她执迷得可笑。
对于这种人,也只能让她知道多行不义,是会必自毙的。
“妹妹。谢谢你告诉姐姐真相。”夏锦浓嘴角勾起,像记锋利的勾子,“那作为回报,过几天,就让你锦时姐姐也来看看你把,省得你在这太寂寞了…“
伍子曦再怎么段位不高,也知道,夏锦时可是个不好对付的…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走远,伍子曦的笑容早被勾碎,掉在了地上…
从探视间出来,天光竟是比之前暗了许多。
门口站着方青岚和伍子骏,肩并着肩,对望着,说着些什么。
夏锦浓忽地就想到一个词——相谈甚欢。
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但以方青岚的性格、和两人之前相处的状态来说,现在这样的距离和平和的说话方式,真真已经是很亲昵了。
这还敢跟她说没有QJ。当她是瞎的么?
不过夏锦浓此时没了一探究竟的心情,她还有正事,要问问伍子骏。
“子骏。“夏锦浓过去的脚步声,很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有件事,想问问你。“
“这个…“听夏锦浓问起他之前和伍子曦说的事,一向不说谎的伍子骏神色尴尬又纠结,最后叹了口气,”云野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嫂子…”
后面一通解释和劝慰的话,从夏锦浓左耳进去后,便从右耳出去了…
天上盘着灰灰的云,仿佛在心湖上投下一片阴影。
但伍子骏胸前银色的猎豹徽章,却依旧泛着亮光。
夏锦浓忽而想起,过了好些天了,但野男人,却从没有戴过…她送的那个。
莫名的,心里升起种淡淡的羡慕。
夏锦浓手指向那徽章点了点:“很好看,很适合你。”
伍子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往方青岚处瞟了瞟:“嘿嘿,她送的。”
“双十二“活动在即,野男人回来得越来越晚。
夏锦浓浅眠了一阵来厨房喝水,玄关亮着灯,野男人正在换鞋。
军绿色长款大衣衬得男人气质凛冽,很吸人眼球。
“还没睡?“旷云野抬手解扣子,听到了夏锦浓的脚步。
“睡了会,来喝点水。”夏锦浓看到大衣两边肩上镶着银色金属肩章,是军装制丨服的款式,手指点了点男人胸口:“这衣服很衬你。可以再加上前些天送你的徽章,应该不错。”
旷云野点点头:“嗯.”
回答不咸不淡的,夏锦浓听着不太舒服。想起下午的一幕,又补了句:“我还挺想看看的,但你早上走得太早,我起不来看。不如你现在戴上,让我看一眼?”
旷云野解扣子的手顿了下,但玄关处的灯光并不太亮,才掩住了这一瞬男人的怔忡和眼里短暂的局促。
“今天去了库房,衣服弄挺脏的。等洗干净了,我再戴给你看。”
夏锦浓目光暗了下,轻轻笑了笑:“好。早点睡吧。”
夜色沉如墨染。世界静悄悄的,仿佛万物都已入眠。
而在这睡意正浓的时刻,夏锦浓却是睡不着了。
伍子曦的话、伍子骏的话还有野男人拒绝戴徽章的话,轮番在她脑中作响,一句接一句地提醒她:野男人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她。
其实早在决定打赌之时,夏锦浓就知道这事绝不会容易。被他拒绝许多次,那定然是再正常不过。
但夏锦浓仍是觉得,心里难受。也不是很痛或者很悲伤的情绪,只是一种很淡的怅然,却梗在那里,让她提不起干劲,甚至…萌生出想再次逃离的想法。
夏锦浓从来不是遇难事就放弃的人,这个想法实在来的古怪。或者,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她,会有不太妙的情况发生,所以…还是筹谋逃跑为好…
即便,要是再被野男人抓回来了,可能就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会有什么不太妙的情况呢?夏锦浓说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那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么?
心念动了一下,夏锦浓从旁边拿来手机。与此同时,手机震了下,是侦探小赵发来了一条消息。
夏锦浓划开屏幕,忽而想到,似乎很多时候,她就是像对一些事情有感应似的。所以…也许自己的直觉,还是该相信的吧。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些事得去解决…
太阳刚刚破开远处的层云,阳光只染黄了小半边天空。
一向拥堵的高架桥上,此时还没有几辆车。黑色奔驰大G从上驶过,车里播放的晨间新闻,也因着少了外界车辆杂音,而清晰了很多。
“旷总。”小陆递过来一份文件和一份早餐:“今天确定好物流的准备工作,晚上再一场预热直播结束,咱们就可以等着看明天的双十二活动成效了!”
“嗯。”旷云野淡淡嗯了声,喝了口豆浆,低头翻报表:“最近辛苦了。明天过后给你休长假。”
“好嘞,谢谢旷总。”得了好消息,小陆喜气洋洋地咬了口手中的热狗。
嘴巴都被食物填满,车里的新闻便显得更加清晰。
“……据钟院士调查,此次渭城发生的新型肺炎存在人传人的现象,病毒可能通过接触传播。目前感染人数和病毒机理,还有待调查和研究,请大家做好个人防护……”
“人传人?”旷云野耳朵动了动,忽而抬起头来:“半个月前不是还说不会人传人么?最近发生了什么?”
半个月前,新闻上有报道渭城发生了新型肺炎病毒,但官方声明并没有传播性。怎么他忙了半个月没关注新闻,就突然情况大转弯?
小陆似乎早听了消息,回道:“钟院士以前经历过非典,这次见有新病情,就连夜赶过去支援。结果一过去,就发现官方没给说实话。这玩意根本不是有限人传人,压根就是一传染病!”
“什么时候的新闻这是?”
“今早吧,应该。我是起床看见的,昨晚睡前还没看见呢。”
旷云野偏头看向窗外,眉心笼住,似乎在想什么。
车辆驶过一栋楼,男人骤然就下了命令:“小陆,布置下去,今天加一个疫情必需品的专题,收集一些非典和普通肺炎的防护方式,做科普。再把云聚仓库里的口罩和消毒用品都清点出来,准备着!”
夏锦浓听着电话走进医院大厅。今天大厅里人格外多,人声嚷嚷,竟是让听筒里的声音都模糊了起来。
“刘伯伯,不好意思,我这有点吵。一会我就办完事了,然后我过来找您吧。”
挂了电话,夏锦浓看了看,挂号的队伍里多半都是老人和孩子,时不时有人打两个喷嚏,或是纸巾捂住口鼻。
现下冬季,正是感冒和肺炎流行的季节,尤以老人孩子最易中招。前几天,新闻里还报道渭城发现了新型肺炎,说是限定人传人,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夏锦浓一边走着,一边打开浏览器,准备查查新闻。
电梯正好下来,夏锦浓进去,手机没了信号。
一会再查吧。夏锦浓想着,按下了谭队办公室的楼层。
谭队办公室门没有关,里面传出了谭队的声音,似是在打电话。
一向笑眯眯的谭队,此时情绪甚是激动。抬高了的声音不停往夏锦浓耳朵里钻。
“派人来支援?怎么回事,新闻上不是说虽然人传人,但情况不严重吗?”
“比想象中严重?人员和防护服可能都不够?你们这是......”
夏锦浓心猛地一跳,猜到谭队说的,应该是渭城的新型肺炎的事情。
都已经到需要外界支援的程度了?
夏锦浓赶紧去翻刚才没看的新闻,才知道钟院士去了渭城,暴露出的情况,跟之前的通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哎,行吧,行吧,我会找志愿者过来的。”
电话被挂断,夏锦浓可以想见,师兄脸上笼罩的愁云有多浓厚。
支援抗疫,总归是有危险的。大家都是有儿有女有家人的,不管谁去都会在这还有深深的牵挂……
不过...
“咚咚咚—”
谭队抬眼向门外望去,正见着一张笑靥如花的脸。
“师兄,渭城支援,让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疫情取材于今年新冠,但是稍微改编了些,不代表事实的哈~
第54章五十四朵玫瑰
白色玛莎拉蒂在华晟停车场稳稳停住。
夏锦时从车上下来,耳朵上还挂着蓝牙耳机。
“数据你多盯着点,一旦旷云野再搞什么小动作,赶紧通知我!”
结束通话,把夏锦时耳机塞回了包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和夏锦浓约定的包间——正是上次和伍子曦一同来的那间。
“姐。”夏锦时进来,只见着夏锦浓一人倚窗看着天空。环顾四周,发现果然没别人,语气变冷了很多:“今天怎么想着约我啊?”
两人的塑料姐妹关系,平时一个联系都没有,出来见面就更不可能了。
夏锦时觉得,这回事出非常必有妖。但也因着必有妖,她就更是要来看看,夏锦浓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以今天双十二,正是夏氏和云聚的合作的线上销售最重要的关头,夏锦时也顾不得坐镇指挥,前来赴夏锦浓的约。
夏锦浓徐徐转身,瞥了她一眼:“坐吧,还有人,没到齐呢。”
还有人?
夏锦时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难道是…
门被轻轻叩了三下,随后被推开,现出一名长身隽秀的公子。
“锦浓。”秦慕枫冲夏锦浓笑笑,又转头看到了沙发上的夏锦时,“锦时。”
四目相望的一刻,两人心下俱是一沉。
今天,倒是有意思了!
夏锦浓迤迤然坐下,三人坐在不同的沙发,呈一个三角,颇有种三足鼎立的阵势。
大家都是明眼人,也无需虚与委蛇,夏锦浓便直说了:“锦时,这间包房你还是记得把。当初你指使伍子曦给我下丨药,可不是就在这里?”
下药?
秦慕枫震了下,目光猛然朝夏锦时投过去。
夏锦时笑了笑,仿佛夏锦浓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姐,你说什么呢。下药的人都给抓进去了,人家都没说是我指使的,你可不能冤枉妹妹我啊。”
“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
夏锦浓拿了个遥控器按了按,包间的电视机里,播放出一段视频,正是旷云野给夏锦时看的那一段。
那天从监狱回来,夏锦浓便派了侦探小赵,把上次下药的事情重新调查了一遍。然后就在华晟发现了这个视频。
视频最后定格在夏锦时手中的药包上。
夏锦浓眼神冷冷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确实也没什么可抵赖的。
在旷云野面前都承认了,那在夏锦浓和秦慕枫面前,就更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唯一令夏锦时烦心的只是——
“一个接一个地来,你们有完没完!”夏锦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一个接一个?”夏锦浓压着眉头:“还有谁?”
夏锦时扫了眼夏锦浓,同样觉着奇怪:难道上次旷云野为这事找她麻烦,没告诉夏锦浓?
又扫了眼在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秦慕枫,夏锦时心里升起种怒其不争的糟心。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法让秦慕枫再表现,反正她隐下旷云野的事情不提便罢了。
“姐,你就直说吧,想怎么样?”
夏锦浓叫秦慕枫过来,本是以为秦慕枫是夏锦时的帮凶。毕竟夏锦时指使伍子曦下药,是想让秦慕枫成为受益者。
但以羡慕风现下的反应来看,他是才刚刚知情。
那夏锦时口中的之前调查过这事的,会是谁?
那不成是…野男人?
夏锦浓觉得这个猜想未免有些荒谬,但她也知道问夏锦时是不会有结果的。她越是想知道,她这个妹妹就越不会告诉她。
“给我道歉。”夏锦浓下巴高高翘起:“然后,给我打消你利用我取消婚约的计划。我们——”夏锦浓下巴又朝秦慕枫抬了抬,“话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只会是世交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夏锦时的笑容终于被打碎:“慕枫,你…?!”
秦慕枫这才开口说道:“是的,锦时。我…以后和锦浓只是同学。但是…”
“十几年的感情,这么轻易就放弃?”
心里那种“怒其不争”的糟心被秦慕枫的云淡风轻放得更大,夏锦时恍然还觉得自己真傻,怎么还想着借他的手…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慕枫嗓子哑了下,苦涩道:“锦时,这事…强求不来的。锦浓她心里…”
夏锦浓眼神横过来,秦慕枫改口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我跟她,没缘分。”
夏锦时嗤了声,没有道歉,也没有说答应。
她这个妹妹也跟小白花一样,全不知悔改。
“看来你是不想道歉了。”夏锦浓手抵着胳膊肘,“既然是你不仁,那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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