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是谁?当今皇帝就叫李云玺。
当今的李朝,别说和李云玺重名的,就是和云玺二字谐音的都没有。方启晨把皇帝都搬出来了,态度可谓斩钉截铁。
提到云玺两个字,各个站在一边还想劝劝的夫子们都闭嘴不说话了。
他们可惹不起搬出了皇帝的方山长。何况有的夫子是真信了方启晨的话,看着花丛感觉背上在冒凉气。
可花丛下面,张明雨敢让人挖吗?他不敢,他怕死了!
张明雨慌得要死,恨不得就死了算了。
不要动我的花!张明雨慌张之下冲上前去,伸手拦在花丛前面。
他双目赤红,吼道:我一忍再忍,方启晨你今日敢动我的花,我就死给你看!
想到方启晨对齐心蓝的好,张明雨面容狰狞,怒道:阿蓝那般心悦我,我为她守身十栽!把我气死了,你看阿蓝会不会去找你?
李朝没什么节妇的说法,守身十年算是难得深情。这说法,听得张凯威都心中动容,觉得自己二叔不易,当真深情。
张凯威替自己二叔说话道:二叔如此深情人,山长您何必无理取闹?有多少人能为一不在之人,整整十年,守身如玉?
一见张凯威开口了,景行之就目光一动,灵动地扫过张家叔侄二人。
他是个好弟子,不能让老师孤立无援。
景行之看了看张明雨的脸,道:守身如玉?那没有吧,张夫子。
景行之说得张明雨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懵,但他一刻没听,接着往下解释。
张夫子的眉色浓黑,鱼尾纹处色润,奸门纵纹,不说您纵欲吧,至少需求上是满足得挺好的。
景行之看着张明雨的脸,话里内容十足,把张明雨的脸按在地上锤。
方启晨听完小弟子的话,目光瞥向一位擅这些小道的夫子,发现那人看着张明雨的脸不断点头,是在肯定小弟子说的话,于是他更生气了。
那你就去死!当年阿蓝嫁你,我本来就不同意。要不是你偷偷摸摸走通了齐家那边,休想娶到我的蓝儿!
方启晨撕破脸皮,面色冷肃。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张明雨,能让张明雨在书院凑合下去,不过是因为张明雨是他干女儿齐心蓝的丈夫。
十年前,张明雨和齐心蓝吵架,让齐心蓝一个人在初二回娘家。
后来车队路遭盗匪,同行所有人遗体都在,唯独他的干女儿连尸骨都未找到。
当时方启晨就对此事耿耿于怀,所以虽然日常对为干女儿守身的张明雨不错,到了齐心蓝祭日左右就耐不住性子。
方启晨气恼得很,望向仆从里一个高壮的黑汉子,吩咐道:给老夫打晕了他!
高壮黑汉子习过武,上前一下拿住了张明雨,啪嚓一掌就把张明雨给拍晕了。
张凯威看着晕倒的二叔,身板瑟缩了一下。
他目光惊惶地看着对面的师徒两,好似在看恶徒一般。
张凯威自认是个读书人,向来都是动脑子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动手的,让他毫无办法。
哭丧着脸,张凯威屈辱地抱住自己二叔,看见毫无意识的二叔更觉得憋屈无比。
一股不服的情绪涌上心头,张凯威挺高了自己的头颅,指责蛮不讲理的人。
挖!你们挖,今日看你们能挖出个什么东西来?!你们要是挖不出东西来,想想怎么给我二叔交代吧!
方启晨鼓起眼睛一瞪这个小崽子,放下狠话:没挖出东西,这书院就给他!
方启晨一声令下,仆从们拿出了铲子和花盆,一边移花一边挖了起来。
景行之怕他们破坏了枉死者遗体,指着骨生花,小声提示那高高壮壮的黑汉:壮士,绕着这朵花挖,小心点。
围观的众人都在看方启晨,或者在看一旁的张凯威叔侄二人,倒是没几人注意到景行之。
就算是注意到了,景行之作为弟子,为方启晨效劳一二也正常。
加之他声音小,就只有方启晨几个老仆和那黑汉扫了景行之两眼,接着绕着骨生花小心挖了起来。
一抔又一抔土扬到花丛外,直到一缕夹杂着银光的蓝色半腐朽衣袖露出土面,惊了众人眼。
大人!挖到了腐烂的蓝色袖子。
第28章加更
方启晨闻言眼睛就直了,楞在原地不能动弹。
只有景行之知道,方启晨抓住他的手很用力,像是在竭力抓住什么。
所有人都惊讶了,后怕地看着一丛丛花,好似这些花会吃人一样!
张凯威瞪大了眼,不肯相信花丛下面真的有东西。
但挖出了袖子,说明就是件衣裳。衣裳是人穿的,下面有什么不言而喻,让人想着就不寒而栗。
说不定只是件衣裳?
可山长说看到东西了,说不得就是那个玩意儿
周边声音嗡嗡嗡的,猜测什么都有,小孩子都被娘亲、阿姆拉进了家门。小孩魂魄轻,又大多体弱,看见什么可不得了。
方启晨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缓了一阵,艰难道:继续挖。
景行之任由老头抓着手腕,有点疼,但他没吭声。
花丛里的仆役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用东西一点点刨着土。在那半截没烂掉的袖子边,没刨了两下,一截白色的指骨入目。
旁边挨得近的仆役被吓了一跳,从花丛里蹦起来,哆嗦着手,失声大喊。
啊!有死人!有有、有有死人!
这仆役一大喊,不少胆子小的也吓得叫了出来,躲进了自家的屋子。唯独几个年纪大点的夫子们,面上神色担忧。
张启文也在后面凑了过来,他看着山长面色恍惚,出声道:要不要把官府的人找来?
死人的事,可是大事了!是命案,一般的处理方式不要去动死者,让官府过来查看,免得有些证据被毁掉,耽误查出凶手来。
方启晨没回张启文,他颤巍巍地往前走进花丛,拉住那半截蓝色的袖子,扯了小一块下来。
方启晨拿着布料在手里揉搓了两下,搓下两丝银色的丝线。
银线反射着太阳光,晃得方启晨眼睛发疼。他握着那布料,眼泪从眼眶留下来,划过沟壑纵横的脸。
一位夫子的夫郎小声问:是、是羽银蓝布料做的衣裳吗?
羽银蓝布料,是十年前的贡品布料,一年产十余匹。只有像方启晨这样的身份,才能从宫里弄出一两匹来。方启晨弄来的那两匹,给了齐心蓝做嫁妆。因此整个人环水县,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会穿羽银蓝布料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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