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谭兴旺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门外哭得稀里哗啦。
阿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阿林,我不该去胡乱顶罪的,都没考虑你。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给你跪搓衣板道歉好不好?
谭兴旺在外面喊了半响,喊得邻居都吵醒几家,这才被冰冷冷的夜风和雨点打在脸上,明白了一件事,阿林恼他恼得厉害。
谭兴旺走投无路,身上又疼,只好先找个地方去歇着。
他想了想,竟是只能往王象哪儿去。
谭兴旺又走到王象家外面,结果他竟然看到王象坐在墙根上,抱着一个罐子哭得特别大声,比他刚刚还惨。
谭兴旺仔细听,发现王象哭的是我的银子呢!银子你怎么不见了?
呜啊啊,那个贼杀的,动了我的命根子!
王象忙活一通,想起来自己藏的钱罐子,结果他跑去一翻,罐子不见了。
于是王象急匆匆地在西边的屋子里找来找去,最后走到外面,发现他的宝贝钱罐子在墙根上,而罐子里的钱没了!
钱没了,他梦里的大猪头什么时候能吃上?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差呢!还白挨了那么多少下板子,屁股都给打烂了!
王象想着就心里疼,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惨啊!
他这饱含心酸的哭喊声一出来,谭兴旺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家里没他的地方了,阿林性子那么好的人也恼他了,他怎么这么惨呢!
第41章
王象哭嚎得用力,差点哭得把自己撅过去。
可是他这样哭下去,邻居可忍不了。
旁边那户人家醒来,不耐烦地探出头吼道:哭什么丧,大半夜的?你要是死了,老子就让你哭个过瘾!
谭兴旺一想,大半夜的吵人也不好。他就上前去拍拍王象的肩膀:喂,你别哭了,吵到别人家了。
王象泪眼迷蒙地抬头,看见是自己认识的人,心疼地拽住谭兴旺的裤脚,哭得像个小孩。
呜呜啊!我的银子不见了
谭兴旺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仅剩的荷包,道:那边有酒馆没打烊,我请你喝酒吧。我和那酒家的掌柜认识,看能不能顺便借点药或膏子来涂涂。
嗝王象打了个哭嗝,说道,你要请我喝酒?我不想喝酒,我想吃猪头,油汪汪那种!
王象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因此对梦里那个大猪头,执念变得特别深。完全没想过,要是谭兴旺嫌弃他麻烦,连一杯薄酒也没他的份,哪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猪头!
猪头?半个行吗?谭兴旺想到自己还要哄人,求得阿林原谅,银子可需要得很,不能都花到王象身上。请王象吃半个猪头,喝一回酒,是谭兴旺觉得两人共苦过,而且谭兴旺心情确实不是很好,也想灌自己两杯。
半个也行!王象一听就有猪头吃,蹭地就丢了藏钱的罐子,扶着墙根爬了起来。
这一起身,他终于又想起来开花的屁股,疼得哎哟叫唤了起来。
谭兴旺搭了把手,两人去了谭兴旺熟悉的那户酒家。
酒家有个醉鬼在哪喝酒,就留下打酒的掌柜在看着。见又来人喝酒,一个醉鬼是看,两个三个也是看,掌柜就招呼了两人。加上谭兴旺又是熟稔的,掌柜的还把自己常用的药买了一份给两人。
倒是猪头去得太晚了没买到,谭兴旺就要了六两味道重的卤肉加一叠花生米,把王象给糊弄了过去。
虽然挑剔不是猪肉,不过王象穷惯了,有酒喝加上有肉吃也很满意,吃上了就把猪头给忘了。
两人吃喝了一阵,看着王象开始醉,谭兴旺就去把账结了,顺带告诉老板不要接着送酒过来。
两人边上的醉鬼,一壶一壶地要着酒,劝他别喝他还会说自己有钱,给他上。谭兴旺这样的,倒是让掌柜的觉得稀奇。
怎么不喝了,大醉一场我抗你回去!酒馆里消息灵通,掌柜的知道谭兴旺经历了什么。以他看来,心里有些事想不通,想灌醉自己倒更正常。
谭兴旺心想阿林可不喜欢醉鬼,他摇摇头,只道:喝醉了也没意思,回头醒来还不是那样。谢谢您的药,我先送他回去了啊!
好嘞,这是找补的银钱,你数数。掌柜的把金钉子称了称收了下来,又称出了九两的银子并一挂铜钱给谭兴旺。
谭兴旺接过钱,把王象扛着,送回了王家。
不过和一开始打算得不一样,谭兴旺没在王象家蹭住。他擦了擦药,裹了一床王象家的破被子,脚步不由自主地跑到了陈夫郎门前。
因着屁股疼,谭兴旺就侧躺着,睡在了门前。幸好有了在王象家弄来的旧被子,谭兴旺没被冻着,睡得也还算安稳。
****
第二天一早。
陈夫郎打开门,看见睡在门前的人就尖叫了一声。
谭兴旺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笑呵呵地抓着头发,冲陈夫郎笑:你吓着了啊。
陈夫郎瞪他:大清早的!你说吓人不吓人?
谭兴旺被说得没话说,就耷拉下脑袋,显得可怜巴巴。
陈夫郎可不带心软的,当初是人小命差点丢了,所以他才紧张得不行。如今人出来了,糟心的谭家,陈夫郎可不想招惹。
你走,别挡着道。陈夫郎啪地关上了门。
谭兴旺哪里肯走,不过想着钱的事,先去码头晃悠了一圈,然后把事说清楚了,带着一旬的假才重新回来。
陈夫郎就这么着,被个牛皮糖给粘上了。
***
环水书院里。
景行之背上书袋,站在柳方门前道:小方方,我上学去了。
好,早餐你记得买点吃的。
昨晚上两人聊了聊现代的事,感慨了一番。晚睡导致现在还没完全醒来柳方眯瞪着眼,应了一声,听着景行之脚步声匆匆地离开。
事情忙完了,景行之就得重新上课了。
照例是去了后山上,草庐东屋。
阳光透过推开的几扇窗户,把满是书墨气息的东屋照得透亮。
景行之抄起上回正在看的书,看着看着觉得前面有些地方给忘了,干脆又重新翻过来啃了一遍。
要说古代科举考试,那是真要脑子,之乎者也不说多让人头晕,一句话的意思得翻来覆去的琢磨。一个句读的变化,都能出现好多种意思。
景行之一边背,一边琢磨起乡试的考项。
如今李朝的乡试,是考三场。一场考四书,第二场考五经,第三场考实务策论。先前先生们说,小书生最弱的地方,就是在实务策论上。
要景行之说,年纪小小,有一颗能做四书五经题的脑子,已经聪明得不得了。策论这种事,要想对朝上或者某地的大事有自己的可行性看法,那起码首先得对考试的目标有个大概的了解。
可朝堂大事,动辄就是国家建设性的问题,可不是坐在书院里的很多普通学子能到的地步,浅谈一二都难,何提真的给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因此背完了书,又用柳方传授的多看法翻来覆去把手里的书过了三遍,景行之逮住巳时才过来的方启晨。
景行之问:老师,策论我们什么时候学啊?
方启晨看看他桌上的书,翻了翻景行之看熟了的一摞书,道:你看得挺快啊,策论不急,等到五月里再去忙也不急。
方启晨嘴里的五月,距离考试的八月,还剩下五、六、七三个月。
不过方启晨想到自己小弟子的厉害之处,他看向景行之,问道:学策论,在书院也可以学,在外面也可以学深一点的。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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