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拖些时日,少年郎乡试没中,说话有什么人听。到时候景行之证明了清白也无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就是诛心的狠处。
景行之脑子转得飞快,把思路给捋清楚了,心里升起一股恼意。
无缘无故就要毁他前途,一回不成再来一回,步步紧逼,好生歹毒的心思!
还真当他是好脾气是吧?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看着景行之面色渐渐难看,汪庄就知道小景先生怕是和他一样,看出来问题了。
汪庄扫了一眼,缓缓道来:小景先生,你指给我看的那几人近日忽然开销颇大,应该是都收了银子。
至于提前发难的那国字脸府学学子,则是因为打听到这届科举的督学大人马上要来我们这儿考前视察,才主动揽事,估计是想博个名头!
那人难不成学识很好?唤什么名字?景行之垂眸,脚下一动,踩死了地上一只乱爬的蚂蚁。
汪庄看着这幕眼皮一跳,心想那人怕是没好了。
他心里怜悯了国字脸一瞬,然后道:那人唤郑绝伦,大姓郑,精彩绝伦的绝伦。他在府学的月考里,两年内一直名列第一,人赞绝伦文章也绝伦。
景行之把郑绝伦这名字记在心里,问起背后关键:庄哥,那出银子的人什么来头?
出银子是一男一女,我瞧他们衣着和行事,像是哪家的家仆。汪庄皱眉,为难道,至于这对夫妻背后是谁,我这里暂时还没消息,不好打草惊蛇,不过等几日肯定能顺藤摸瓜,既不惊动人又能把人查出来!
景行之思忖了一下,脑海里都却不得结果。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
既然想不通,那就等着真凶自己浮出水面吧。
景行之放下心思,向汪庄道谢:辛苦庄哥了,要不是你,我可没什么人手能查这个。
汪庄摆摆手,反倒是笑了:我是老大人的人,和家仆没什么差别。小景先生用得上就好,用不上反倒是我没用。
景行之心里惊讶不已,奇怪汪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外出了两回,汪庄用起来可比现代的管家好用多了,好像就没汪庄不会的事,要查什么东西也快得很,景行之感觉汪庄手里人手绝对不少。
可如此厉害的汪庄,竟然说自己是家仆一样的存在?什么人能用得起这样的家仆?
老头儿和自己一样出身寒门,可不带有什么身后底蕴,像是那种老牌世家有如此人才和人力还差不多。
所以,除非汪庄来自皇宫,那么一切就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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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事,景行之和吴明瑞就没再出门,安心在家学习。
一开始,柳方被景行之和吴明瑞联手瞒着,不过随着几次汪庄找景行之说话,景行之屡屡避开,柳方就察觉到不对,晚上严刑拷打景行之问了出来。
知道又有人搞小动作,柳方气得不行,恨不得上手打人。
景行之急忙抱着他劝慰:别生气,生气多了,宝宝生出来就是个皱巴巴的小老头或者小老哥儿,你说丑不丑?
瞎说。柳方扭头瞪他。
景行之立马揽锅:丑就是像我。
柳方一脑蹦弹上景行之的额头,气恼不已:我们的宝宝丑什么丑?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好好好,肯定好看。不过万一真的不好看,怎么办?景行之故意难过地皱眉,做出叹气的样子。
柳方也跟着发愁,像是把刚刚生气的事忘在了脑后。
景行之偷瞥一眼,心道自己段位越来越高,不愧是这个家里最厉害的男人。
而柳方余光扫见景行之偷笑的嘴角,面上保持着担心宝宝长得丑的忧郁,心里却在黑色的记仇小本本上记上了这码事,还有一个叫郑绝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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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之忽悠了柳方没几日,汪庄手底下的人从汉北跑到汉南,还在京城搜查了几日消息,终于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
因为得出来的结果让汪庄太震惊,汪庄有点担心小景先生年纪尚小受不住,还给方启晨去了封信,询问要不要将一切事实告诉景行之。
方启晨信上只写了一行字:可,不过须他夫郎柳方一道在场。
方启晨人老成精,将小两口的情谊看在眼中,心中明了得很。
他知道事情真相景行之知道最好,可景行之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唯恐小弟子得知真相过于伤心,所以方启晨想出了让柳方在场的双全法。
柳方性情坚韧,又带着孩子,有责任和家人几字挂心,小弟子的心理防线也不会崩掉。
等此事过了几日,性情纯挚的小弟子自然会领悟,还是珍惜眼前人在最重要。
因此汪庄费了些心思,特意挑了个好时机,在景行之陪着柳方在院子了遛弯的时候找了上去。
汪庄捏着拳头给自己疏解了一下压力,开口道:小景先生,那夫妻背后的人,我手下的人查出来了。
第73章
气氛顿时一寂。
柳方严肃地板起脸,皱紧眉心,问道:庄哥,到底是什么人?
景行之反倒轻松些,顺顺柳方绷紧了的背,对汪庄道:庄哥你直说无妨。
汪庄欲言又止,给出特意问话的空间。景行之还以为汪庄是顾忌柳方在场,因为他上回连通吴明瑞一起瞒柳方。不过上回景行之瞒着柳方,只是不想柳方忍不住劳心,他想让柳方轻松快活些。
如今直说无妨几个字表明了景行之的态度,也是告诉汪庄,他的事对柳方无不可言。
汪庄觉得自己比这小两口还紧张,他喉结滑动了两下,才道:我的人从本府开始查,然后一路追寻线索到汉南以及京城,最后查证那对夫妻是镇远侯府的下人。
女的是镇远侯夫人吴双喜身边的管事嬷嬷,也是镇远侯府世子的奶娘。男的在给镇远侯夫人掌控一些产业,在外行走。
听到镇远侯府几个字,景行之首先理所应当地想到了他曾见过的宁雍远。
接着就是感觉莫名其妙,景行之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就遭遇了天降横灾。
我是见过镇远侯府的那个世子,可那个小侯爷去书院是为了见老师,我没对他做什么啊?
一个小侯爷,据说还是在皇宫里也挺受宠的,难不成也想做老师的弟子?
不是因为自家的老头,那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那位小侯爷惦记的?
排除掉钱财权等因素,记忆力极佳的景行之立马又想到,他当初对宁雍远最深的记忆点面相和家世背景不对。
按理来说,宁雍远是独生子,可他面相里竟然还有一个姐姐,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再联想到那日,那个小侯爷盯着自己看的奇怪场景,景行之心里顿时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莫非不是自己长得像京城里某个大人,而是长得镇远侯府里某个人?
gu903();难道我长得像镇远侯?景行之喃喃问了一句,随即又自己驳了这个猜测,不对,老师见过镇远侯,若是长得像镇远侯,老师不会发现不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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