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怎么了?景行之不解地问,累了?我来吧。
景行之说着,也不玩小阿灯了,把小孩阿灯摁下去坐好,接过柳方手里的软毛巾给小阿灯擦着身上。
柳方撒了手,坐在一般的小板凳上看景行之给小阿灯洗澡。
兴许是没那么舒服了,小阿灯不太配合,倔强地想要起身躲过景行之的大手。
可惜小腿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看着他阿姆啊啊地叫。
这回轮到柳方逗儿子了,柳方教小阿灯说话:阿灯,叫阿姆。
小阿灯:啊啊!
阿姆,阿姆。
小阿灯跟上了节奏,突然兴奋:啊啊!啊啊!
柳方继续努力:啊啊啊,阿姆。
啊啊啊啊啊?小阿灯数不清多少啊。
景行之直笑:你教他叫阿爹啊,叫什么阿姆。
你自己教,看谁先教会。柳方想,孩子第一个会叫的是自己,多有意义。
小方方你个笨蛋。景行之摇头,给他解释,你想啊,阿灯会叫阿爹了。以后大晚上想喝水,一声喊:阿爹。或者大晚上饿了,一声喊:阿爹。到时候你不可以睡好觉了,你说你笨不笨?
景行之说完了,发现没声,抬头一看才发现柳方正笑着看他呢。
看见他抬头,柳方抱住他脑袋给了个亲亲。
脑袋上方,柳方的声音响起:你才是笨蛋!
景行之蒙住小阿灯的眼,心想这娇撒的,谁受得住。
小方方肯定是在表白,而且他有人证在手!
第二天。
小阿灯白白嫩嫩地出现,收到了一大串的礼物,就连远在汉北的礼物都送了过来,可比他爹景行之受欢迎多了。
不过也就自家人玩闹一下,大家吃个开心。
会试结束了,下一场会试在三年之后,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各种玩,心理上没有丝毫负担那种,开心一天是一天。
吴明瑞和郝有才坐在一道,二人在讨论着新出的诗集。
汪庄就不得了,书娘来了京城,吃完了中饭他就带着小娘子出去转了。
景行之一家三口在一处。
柳方正给小阿灯擦着嘴,中午小阿灯开了荤舔了一口肉,还喝了一大碗羊奶,身上带着一股子奶气。
景行之有些感慨地道:小孩真好,还能收礼物。
柳方笑他,往他脸上啵一口:不吃醋,你生日也有的。比阿灯的还好。
在柳方心里,小阿灯是小珍宝,而景行之是大宝贝。
景行之闻言笑了笑,从后头抱着柳方,一抱抱两,然后语气惊讶道:阿灯衣服里好像藏了个东西?
吓得柳方赶紧翻小阿灯衣服。
小孩太脆弱了,若是不小心把东西吃进嘴里,还不会说话,得多难受。
柳方把手伸进小阿灯身上的小棉被里,痒得小阿灯咯咯笑。
摸了一下,柳方果然摸到了东西。
他鼻尖沁出细汗,紧张地把东西从小阿灯衣服里拿出来。
一看是个盒子,柳方松了一口气。
什么盒子,都没注意到。柳方松了口气,又打开盒子查看,盒子也是用来装东西的。
可打开了盒子后,柳方傻眼了。
不是什么新奇东西,就是一套四个小木雕,不过稀罕的是每个木雕都特别像柳方。
从小肚子微微凸起,到肚子变大像是在吐一样难受得捂住嘴,到肚子大大的行动不便,再到细汗涔涔躺在产房的床上,咬着牙忍痛。
每一个,都是景行之记忆深刻的画面。
景行之见柳方呆住了,开始献宝:像不像?我厉害吧,也就雕废了那么几十块木头。
柳方笑着,不过关注重点偏了:你在哪儿雕的?我怎么没瞧见。
和明瑞兄他们出去逛茶楼听消息那会雕的,他们聊诗,我不懂。景行之说着,还有点可怜巴巴。
看这模样,谁会知道,不理人是他。
柳方摸摸他的脑袋:好厉害啊!以后阿灯长大一点,就知道我怀他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景行之哼哼:是给你的。然后景行之拿起他给小阿灯准备的小木马,一比划,你的也比他的好。
两个都是手工准备的,小阿灯磨得没有一丝倒刺。但是柳方的复杂多了,还是小个木头雕出精致花样来,着实废了景行之不少功夫。
小阿灯的满月,大家都记着给小阿灯送礼物。
景行之给小阿灯准备礼物的时候,发现都是这样,想起他的小方方没有礼物。
这怎么可以?必须安排上!
柳方感动得不行,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景行之。
*******
其实别的地方,好多人心里也都是景行之。
比如已经开始喝西北风的李嘉瑞。
再比如,闭关了快一个月之久的贡院里,考官们已经排好了名次,开始揭名字了。
其中一个中年同考官,满心都是景行之的脸。
他希望这个盲目自大的考生落榜,免得带得以后的考生都盲目自信,胡乱交卷,毁了大好前程。
关于景行之的名字,也在考官们之间流通了,他可以说是贡院知名第一人。
揭名字的小吏们也很激动,从后到前报出一个个名字。
此届会试是大考,共取贡士二百二十人,到殿试后再分三甲。
分三场考试,三场答卷均有排名,等三场一并揭露了,再由细节定最后名次。
从第一场的答卷开始,第二百二十名到十一名,没有景行之的踪影。
中年考官摸着胡须,心中一笑:没戏了。
那个姓景的考生肯定没戏了。难不成一天做出来的考卷,还想排进前十不成?
这位中年考官年过四十,第一次担当会试的考官。
他当年会试是二甲,进士出身,但是他考了整整四届才考上。他心中,在整个大李朝名列前茅,会试取中,是很难的。
第十,不是。
第九,也不是。
第八,第七,甚至到第二都不是那个姓景的。
就连宿明圆都有点担心,方启晨这老头的弟子不会马失前蹄了吧?!
这时,小吏报出第一场第一的答卷,声音拉得老长。
第一,汉北府,景行之。
哐一个茶杯报废了。
哐哐哐好几个茶杯前仆后继地报废了。
中年同考官双目无神,喃喃道:真是他?!
怎么可能?!
太让人不敢置信了吧?!
宿明圆咳嗽一声:诸位拿好茶杯,回头这些开销要记账的。
一届会试下来,碎他个几十个茶杯,人家还以为你们不负责任,阅卷的时候摔杯子玩呢,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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