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放下孩子,然后掩嘴打着呵欠躺上床,想继续睡觉。
不过一躺上床,一个柔软的身子钻进他怀里。
柳方问道:你怎么这么好?
景行之嗯了一声,然后脑海里很多答案飘过。
最后他亲亲柳方的额角,柔声道:因为爱你呀。
景行之说完了,觉得自己好齁,低头咬一下柳方的鼻子,反过来问他:不过也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有很好吗?哈哈!
柳方只仰头抬眼看他,满眼满心都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他。
慢慢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柳方自以为恶狠狠道:不许再撩,我要死了。
景行之抱紧柳方,笑:没撩。
第133章
夜晚的镇马关城。
章通从豪远楼出来,进了隔壁大客栈的天字号房。
瞧他有些微醺,下面人干脆把他安排到这儿歇息,反正条件比驿站还好。
章通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模样看着年纪不大。
章通不想让他们扶,摆摆手道:我自己走就行,不用扶。
顺着墙进了房间,房间大气的摆设和家具落入两个小太监眼中。
不算是顶顶好,可这是让章通住的,而不是什么官大人。
想到这儿,两个小太监都艳羡地看着章通。
章通简直就是太监里的巅峰,伺候的人最尊贵,令得他也成了隐形的大人物。
大人,洗澡水已经打了!
大人,水里要放东西吗?这里有安神的草药等物。
两个小公公一人一边,抢着伺候章通。
章通也是有不少干儿子的人,见过无数次这种殷勤场面,习惯地被伺候着,躺进浴桶里舒服地眯着眼睛,任由小太监给自己搓|洗身子。
澡洗到一半,有个小公公和章通搭起话来。
大人,这地方可没我们京都繁华,不过小的瞧他们挺上心,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北地自然是没京都繁华的。不过我很少出宫,京都也没看过几回。章通懒洋洋地道。
做伺候人的活,再好也就像他这样了。不自由,身家和性命都掌控在主子手里,想让你死就让你死,想让你活你还必须得活着,不容易。
不过摊上好主子,日子也好过。看看他章通,现在也没哪个人敢给他脸色看。
就是那些当官的,不也得殷勤地伺候、讨好上官嘛。
另一个小公公又问:章大人,您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能教教我们吗?
这个小公公就比较单纯,一双眼睛像鹿子眼似的。
章通看看他,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问第一个问题的小公公捧场道:怎么可能不信?大人尽管教诲我们!
章通道:那我说了,就四个字多做好事。
鹿子眼小公公傻眼。
机灵小公公脸都歪了,他心想:这别不是个傻子吧?!
还做好事,他们这种人,卑贱得很,一不留神就被人弄死了。他活着都不容易,哪有心情做好事。
鹿子眼小公公眨眨眼,虽然没听懂,但还是点点头:记住了,谢谢大人教诲!
嗯,记住就好。章通也不管他们到底懂没懂,说说就是他好心了。
章通站起身来让两个小公公给他擦干净了,穿上衣服去睡觉。
第二日。
章通早早地起身,朝着安北去。
战事已然结束,以异族割地求饶为终,还附带无数的牛羊马。
打完了仗,等着的自然就是论功行赏,大家瓜分好处。
这回李云玺挺大方的,几乎称得上是大赏。
宁海波家的老夫人领了超品,还给宁海波升了一阶官位。至于国公位,犯错的人自然不用给了,李云玺就给留下了。
李云玺没给宁海波升国公,但给他的同行大将军赏了个侯爷,只是封号普通,比不过宁海波这种老牌侯爵。
其他武官也是大发了一场,升官发财,人生三大喜事同时占两件。
章通此去,就是去给安北、定北两地的文官论功赏赐。
出来之前,李云玺说是章通这张脸他看腻歪了,让他出来转转,换张脸看看。
章通细细一想,扒开了他圣上口头的严苛,摸到了里面的好圣上肯定是体谅他辛苦了,所以让他出来风光风光。
就和四殿下说的似的,圣上看起来凶,其实还是个好圣上,是心疼他们这些身边人的。
安北转了一圈,两位主官都受了赏赐,洪集益更是又升了半品,一年比得上过去几年。
李云玺还给洪集益的文书和护院也赏赐了东西,感动得老洪涕泗横流,恨不得把老命给李云玺。
在安北做完好人,章通心情不错地奔着定北去。
我这回去,景大人怕是要吓到。章通嘀咕道。
他身边的人道:景大人见着总管肯定高兴呢!
你不懂。章通想到圣旨中写的,就摇了下头。
除开他这个深受圣上信任的,没人知道圣上这回又要惊掉多少人眼球。
******
定北城。
王子凯和景行之率一众官员在城门口,等着迎接圣上的圣使抵达。
景行之看着远方,打了个呵欠,道:王哥,让一个人看着就是了,我们去坐着等嘛。
王子凯打眼一瞧,利索的眼睛在景行之脖子上扫见两个红斑块,笑着道:站站身体好,你年轻,又不是肾不好站不住。
这话一说,年轻的官员们都站得笔直笔直。
只有中老年官员才淡定地懒散站着,怎么省力气怎么来。
小年轻里,唯独景行之比较放得开:您别说,我昨晚还真被
咳。另一边,柳方抱着阿灯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收敛点。
景行之注意力一半放到柳方和小阿灯身上,柳方一咳就听见了。
皮王子凯,那肯定没有回家睡小方方快乐呀!
所以衡量过后,景行之立马收敛,摆出正直面孔,好似刚刚那个人不是自己。
王子凯正纳闷景行之怎么收敛了,他旁边的老师爷用胳膊捅捅他,示意他往旁侧百姓堆里看。
王子凯一眼就看到了抱着阿灯的柳方,转头笑景行之:旁□□管严,行之夫管严啊!
王哥,这你就是瞎说了。景行之不同意。
王子凯问:怎么不对?
我夫郎从不管束于我,所以你怎么能叫我夫管严。景行之正经解释。
可惜旁人都不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弄得景行之怀疑:我真的是二把手吗?你们一个个的,好嚣张哦。
景行之委屈巴巴地看向柳方,柳方笑笑不看他,反倒是阿灯冲他爹挥舞胳膊:爹!
景行之就乐了,挥手安抚乱蹦跶的儿子:在在在!别动,等等阿爹,等会就好了。
王子凯看得心痒痒,差点就像提步去逗弄阿灯。
不过他心里主意刚起,那边章通已经带着队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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