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却又害怕听到自己想到的那个恐怖的真相,他甚至在男人低垂着眼睛,用那种丝毫没有温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完全说不出可以麻痹别人的漂亮话来,只能够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想说出来。
他几乎被严厉又残忍的手段驯服了,他不敢反抗,要不然接下来他要承受的肉体的训练还有惩罚会让他彻夜难眠,伤口还没有恢复,肉芽还没有新生,就要被下一次更加可怕的训练造成的伤口所覆盖,一层又一层,在他几乎崩溃的时候,靠着晴之炎再一次得到新生。
这个男人、这个家族像是驯养猛兽一样,一次又一次打碎他的希望,只为了让他更加听从家族的命令,成为更加优秀的武器,成为更加忠诚的继承人,以后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这个家族。
他们一边磨砺他的牙齿,让他更具攻击性,一边又磨平他的指甲,让他更加具备服从性。
五岁那年他懵懵懂懂,凭借着一腔热血逃出这个让他痛苦又无聊的地方,遇到了他的光芒,而后又回来这里,在他的心智更加成熟之后接受了旁人无法想象到的驯养。
他的心里很明白,比起波维诺的继承人,他更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可以卖给彭格列,也可以卖给别人,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毕竟波维诺只是一个小型的黑手党家族,倘若不去依靠大树,很有可能会消失在时代的浪潮中。他没有任何发言权,在这些人的眼睛里面,他不过是波维诺的家养野兽,从身体到心灵都已经打上了这个家族的印记,就算他再成长,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可是
可是啊
见过阳光的野兽就不会愿意一直待在阴暗潮湿的地底。
被温暖的手抚摸过的野兽就不会甘愿被另外的人勒紧脖子上的项圈。
没有人心的野兽尚且如此,已经将沢田纲吉当做归属的蓝波,又怎么会懦弱到向想要毁了自己向往已久的世界的人低头呢?
一直像是含着湖水的碧绿色眼眸,泛起层层波澜,冰凌又决绝的看着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男人。
尽管惧怕,他依旧不愿意妥协。
属下的命是属于boss的,你说的很对。
他站直了身体,放下了拦住男人脚步的手,在男人转过身看着他的双眼的时候,他想到了沢田纲吉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有光,有亮,温暖的让他贪恋着迷,绝对不是这个人的样子,平静无波,如同看着一部作品一样永远在评论着自己的价值。
少年的声音清亮有力,丝毫不见刚才的哭腔与软弱,似乎就在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男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直觉那是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东西。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但是我是一个合格的黑手党。
他身上的肌肉都在战栗或是紧缩,来自灵魂深处的渴饮让他没有办法控制,心脏搏动的激烈异常,但是他的声音却很稳,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冷静,他终于,终于表达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渴求。
所以我是属于沢田纲吉的,我是他的雷之守护者,不管是你,还是reborn,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如果你用我来威胁他的彭格列十代的位子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沢田纲吉需要我,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对我,我都会努力的活下去。可是如果连我也成了他的阻碍的话,我宁愿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神情冰冷,他知道自己说出了这些堪称忤逆的话会得到什么后果,聪明人应该养精蓄锐,隐秘自己的心思,做到一击必杀。
他知道最好的做法是什么,却不愿意低头,他要让这个男人知道,让这个家族知道,让所有人知道蓝波,是属于沢田纲吉的。
不管是波维诺,还是彭格列,都没有办法让他叛变,就算失去了指环,这个事实也绝对不会改变。
不管是生是死,他都是沢田纲吉的雷之守护者。
作者有话要说:蓝波长大了。
第66章
意大利夜晚的街道,并没有东京那般繁华,稀疏的人潮让人感受到冷风的凉意,停靠在街道边的车子也融进了稀薄的光线之中,从小道穿过去,便可以看见宽敞又明亮的马路,路灯亮的晃眼,像蛇一般蜿蜒到遥远的黑暗之中,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空无一人的尽头。
再延伸,再延伸。
像是被森林包围的城堡,人们向往的殿堂,带着时代印记的古堡被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光线所笼罩,优雅又萧索,可以看到它身后的巨大的月亮,即便是这样完全被现代科技的光芒覆盖了稀薄的光亮,它依旧高高的挂在天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生命,不知疲惫。
古堡里面挂着巨大的油画,价值百亿的各种古董画作在这里只不过是简单的装饰品,延续了百年的家族,比起不知凡几的财富,这座城堡留有更加多更加珍贵的东西,它被赋予的意义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
红木所制的宽大楼梯上,站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看着不打招呼就大步走进来的少年弯起嘴角,招手让少年身后严阵以待的西装男人们退去。
六道骸,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突然到这里来,即便你是彭格列的雾守,也有些失礼了。
他说着,转过身向上走去,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擅离职守也就算了,总部可不是你想闯就能够随便闯的,即便是Xanxus在这种情况下气势汹汹的过来,也会面临门外顾问的指责,你又怎么会是例外。
如果我今天不来,恐怕还不知道原来即便是守护者,想要从彭格列总部的大门进来,也是需要被层层审查的。
两个人在议事厅的沙发上坐下后,六道骸看着丝毫没有心虚之感的婴儿,嘲讽出声。
kufufufu,咖啡就免了吧,看着你的脸,我实在是恶心的喝不下去呢。
Reborn招手让被六道骸不善的眼神吓到的女仆将手中的东西端下去,直到门那边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响,他才缓缓开口。
六道骸,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这次我就看在彭格列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帽子下面的眼睛像是最深的夜,他看着六道骸的脸,缓缓说道:谁给你的勇气,在我的面前如此狂妄。
狂妄?六道骸将这几个字在嘴巴中细细咀嚼,面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自从成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的面前给他不痛快了,被reborn如此轻描淡写的在身份上压了一压,他不但没有不快,反而觉得这才是在沢田纲吉所希望的和平共处的假象之下的真实境况。
六道骸的坐姿并不十分端正,他很随意的靠坐在沙发背上,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仪态不端,反而有一种风流邪魅之感,与即便是婴儿身体,依旧坐的端正的reborn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kufufu,Arcobaleno,狂妄的人,该是你才对。
明明已经解除了诅咒,却还是一副这样的身体,六道骸的眼神缓缓地从reborn的腿向上攀爬,不知道是探究更多,还是羞辱更多。
难不成是作为婴儿的时间太长,你已经忘了成年人是怎么走路的了吗?在reborn眼神不善的看过来的时候,他依旧没有闭上自己仿佛在喷洒毒液的嘴巴,绝对不会让听者舒服的话被他一句句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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