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再一次被打开,玛尔塔不需要睁开眼睛,就知道进来的人会是谁。
红肿的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然后在门被关上,隔离开那道刺眼的光线之后,他才完全的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还真是对我念念不忘啊,虽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是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我吗?即便身受重伤,玛尔塔依旧没有弱气,每一句话都能够让对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嘲讽。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银发少年靠近了他,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像是忍受什么脏东西一般距离他很远。
但是狱寺隼人居高临下的姿势不变,似乎连眼角都写满了对他的厌恶,这对于玛尔塔来说,依旧是种侮辱。
当然不错,想必你还不知道昨天谁来了这里吧?他像是一个胜利者,亦或是做出了一件足以撼动狱寺隼人心智的重大事件一样,自鸣得意,丑态毕露。
你想要做金龟婿的梦已经破裂了,你以为安德森家族会允许一个肮脏的男、妓来娶他们的公主吗?
他笑了几声,想着看这个人大变脸色,却不想银发少年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被激怒,反而蹲下身,钳住了他的下颚,让他以一个屈辱的角度,对着他的脸。
男妓?狱寺隼人轻声重复了这个词,他没有动怒,也没有冷笑,面容冷硬,似已经冻结一层寒冰。
昨天的那番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玛尔塔没有想他开口问出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他想要挑眉,却因为血液已经凝固在他的额头,导致他想要做这个动作不但会牵扯到伤口,并且还很高难度。
这可不是我听来的咳咳咳。他一咳,血沫就从嘴巴里面流淌出来,染红了钳制他的下巴的手,但是狱寺隼人却没有如他所想的松开手,让他的姿势能够舒服一点,反而力气越来越大,似乎耐心已经达到尽头,他再不回答,就会掰断他的下颌骨。
不是听来的?狱寺隼人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句重要的话。
玛尔塔笑了一下,我猜的,难道就不是事实了么?狱寺隼人,要不是这次被你捉到,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你对沢田纲吉的紧张,已经完全不在守护者的范围之内了。
他话锋一转:就算你澄清了又怎么样,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我想魔眼女已经开始相信了,你想要与安德森家族联姻的美梦已经破裂了。
玛尔塔突然大笑。
哈哈哈沢田纲吉就不要妄想还能够得到其他的同盟家族的支持了!
所以,一切都是你为了能够让莉莉·安德森放弃我,才胡言乱语,编造出来的假话吗?银发少年提炼出了他话中的重点,打断了他的洋洋得意。
假话?玛尔塔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睛里面波涛汹涌,如果是在几天之前,这的确是我的假话。
他被关在这里,早就失去了时间概念,自然不知道距离自己被抓,已经过去了多久。
但是,我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四目相对,是狱寺隼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已经知道我和魔眼女说过什么了?
玛尔塔问道,他并不意外这件事情,在这里都能够安插眼线,你比我估量的还要有手腕啊,所以呢?我说的,真的是假话吗?
在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狱寺隼人松开了手,站起身。
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不知道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剖析自己的心。
我对十代目的感情,不是单纯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
你说我是他的狗,我承认,摇头摆尾,我承认。
但是十代目是不可亵渎的,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玛尔塔嗤笑一声,还想要说什么讽刺的话,却不料被冰凉的触感激起了身体的应激反应,他对这个感觉一点都不陌生,努力的抬眼去看,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中心。
冷汗瞬间就沿着鬓角淌下来,尽管心里面,已经认定了彭格列不会让自己死在狱寺隼人的手下,但是现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狱寺隼人真的发疯
杀气是掩盖不了的,玛尔塔浑身发抖,他看见的碧绿色的眼眸一片晦暗,而他自己,心跳如鼓。
你疯了吗?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彭格列那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这本来就是不用宣之于口的规则,这一次看的,本就不光是武力方面的角逐,不然的话,把所有的继承人与守护者集结在一起,像当年XANXUS与沢田纲吉的决斗那次一样,直接分出个胜负不就可以了?
我错了!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
玛尔塔是真的害怕了,此时的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的爽快,来惹怒这条疯狗,狱寺隼人逮谁咬谁,只要是让沢田纲吉名誉受损,无论谁的面子他都不会给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他就不应该在昨天没有忍住一时的气愤而口不择言,等到他被放出去之后,再来找莉莉·安德森说这件事也不迟,不是吗?
狱寺隼人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与求饶,或者说,这个人所有的话,都是污言秽语,都已经进不了他的耳朵了。
我们都有罪,我的罪,我会去赎,而你
以死谢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还算肥哈哈哈!
第105章
砰
开在地板上的花异常鲜艳,却根本洗刷不掉此人的罪恶。
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眼神被定格在最后一瞬,瞳孔放大,嘴角下拉,求生的欲望被展现在他用力向前伸出,想要拉扯对方的裤脚,以祈求不知是否能够被给予的渺茫的生的希望的姿态之上,
额头被开了洞,流出肮脏又污秽的液体。
他坐在椅子上,脖颈完全支撑不住头部的重量,像是被拉扯坏了的玩偶一般,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看起来就让狱寺隼人作呕的脸,房间唯一的声响,是从他的身上留下来的血腥粘液,嘀嗒嘀嗒的从中心的洞,滴落在地面上,染湿了他的鞋。
狱寺隼人看着这一幕,安静的像是并不存在与这个空间之内,已经打出一枚子弹的枪口被他调转方向,指向了无生息的少年的身后。
出来。
房间昏暗,唯一的照明设备是他们头顶的一盏并不清晰明亮的灯,狱寺隼人站在光圈的范围内,枪指对面,皱着眉头,带着被冒犯了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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