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到底,真正输不起的,从来就是他。
糖堆手里拿着个冰激凌,舔一口向前走一步。齐珏一手举一个同样的冰激凌,跟在他的身后原地踏步。
糖堆吃下去大半,吭哧吭哧咬了两口脆筒,才小跑到齐小天面前,将手里的脆筒递过去,“哥哥你吃。”
齐小天:“……”
齐珏递了一个给齐小天,挤到陈景逸身旁坐下,举着冰激凌抵到他嘴边,“给你吃一口。”
陈景逸咬了一口,齐珏笑嘻嘻的拿回来,就着陈景逸刚才下嘴的地方,舔了一口。
陈景逸屈指抵住鼻尖,掩住嘴角那抹少儿不宜的笑容。
饭毕,四人溜达着去干正事。
陈景逸没料到给小孩子买衣服是如此费劲,齐小天倒不怎么挑,只糖堆嚷嚷着非要买小黄鸭的衣服。跑遍了整个商场,只找到了一件小黄狗的毛衣。
陈景逸三人指狗为鸭了半天,糖堆居然奇迹般的没有被糊弄住。陈景逸戳了戳糖堆鼓着的脸颊,走到最近的童装店,拎了一黑一白两件小棉袄。
半蹲在糖堆面前,陈景逸轻声哄他,“叔叔会变魔术,这两件衣服等到你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变成有小黄鸭的衣服哦。”
糖堆瞪圆了眼睛,“真的吗?”
陈景逸摸了摸他的脑袋,“叔叔保证。”
糖堆仰着脸想了想,似乎是在评估一下陈景逸的可信程度,最后小手一挥,准了,“那好吧。”
齐珏凑近陈景逸耳边嘀咕:“你要干什么?”
陈景逸转过头嘴唇从他脸颊上擦过,“暂时保密。”
齐珏哼了一声,红着脸快走两步,走到糖堆的另一边,拉住他的手。
陈景逸笑着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朝前面喊了一声,“糖堆。”
齐珏和两个小孩子都扭过头,陈景逸点了拍摄将这一幕定格。
齐珏嘴角动了动,吐出“神经”两个字,拽着糖堆继续往前走,右手的胳膊无拘无束前后甩着,就像一个放学回家的小朋友。
冬日里天黑的早,陈景逸早早做了一锅甜汤,做了一盘子鸡蛋饼,又炒了两个菜,四个人吃得交叠瘫在沙发上,不想动换。
歇了半个小时,陈景逸玩了会哑铃,平板支撑刚做了一分钟,齐珏就抱着糖堆过来使坏。
糖堆坐在陈景逸肩上咯咯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陈景逸侧过头抬眼看一旁也嘻嘻笑的齐珏,又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一有些想笑就有点撑不住了,“齐珏,把糖堆抱开。”
齐珏笑着横跨过,蹲下身半撑着坐在陈景逸腰上。
陈景逸:“……”
是男人就不能趴下。陈景逸咬牙撑了一会,齐珏低头侧过身凑近他耳边,“叫声齐哥,就放过你。”
陈景逸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喊了一声,“齐哥。”
身上的重量很快消失,陈景逸撑了一下地,站起身,揪住齐珏的手就把他摁在沙发上,膝盖抵住他的背,然后腾出手,挠他的腋下。
“哈哈…陈…哈哈哈…放手…哈哈哈…快住手…”
陈景逸充耳不闻。
“小天救命…哈哈哈…糖堆…哈哈哈…快救救我…”
齐小天目光定在手机上,两耳不闻眼前事。
糖堆哒哒跑过去,小手推了陈景逸两下,“不许欺负小叔叔。”
陈景逸低头对上他跟齐珏有两三分相像的脸,笑了笑,放开齐珏,提留着糖堆举了起来,“那欺负你吧。”
糖堆在高处提溜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新的视角似乎十分新奇,也就没注意陈景逸说了什么,指了指阳台的方向,“陈叔叔往那里去。”
跟糖堆玩到九点多,陈景逸看着他揉眼睛,似乎有点困,抱着他走到卫生间,仔细替他洗漱,又抱着他一路护送到床上,讲了一个“白雪公主大战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把他哄睡了。
齐小天贴心的迅速洗漱完毕,拿着手机也进了卧室。
齐珏瘫在沙发上,看着陈景逸从厨房拿出来一个布质袋子,掏出里面的画笔和颜料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伸脚戳了戳陈景逸的后腰,齐珏懒洋洋的来了一句评价,“你还会这?”
陈景逸刷刷拆封,走到玄关拽下齐珏的外套,平铺在茶几上。
“你干吗?不是要给糖堆画。”
陈景逸下了几笔,才回他:“许久不画生疏了,先拿你衣服练练手。”
齐珏切了一声,先盯着笔尖着落之处,不自觉得就转到认真作画的人脸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了,齐珏瞧来瞧去也没有觉得陈景逸有变好看,只不过是让人目光不想离开罢了。
折腾到一点多,陈景逸才将两件衣服都画完,把衣服挂在阳台上晾着,陈景逸收拾完茶几上的残局,匆匆洗完躺在沙发床上,突然就没了睡意。
齐珏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轻笑了一声。
陈景逸揪着他的脸颊,“笑什么呢?”
齐珏翻身压在陈景逸身上,黑暗中眼睛闪烁,“想起你画的画,你爱惨我了吧。”
陈景逸闭着眼都仿佛都能看见齐珏脸上的得意,也愿意哄着他,“是啊,你才知道。”
齐珏嘿嘿笑了两声,从陈景逸的额头亲到他的嘴唇,“我也爱你。”
“陈景逸,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陈景逸抬手抱住了他,温存了几个呼吸,才戳破了这层浪漫的泡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齐珏,我从来都不信这种单薄的诺言。”
齐珏撑着他的肩膀欲起身,却又被按倒在陈景逸身上。
“别闹。”
“放心,我们当然要过一辈子的。”
第二天的清晨,齐珏被糖堆兴奋地尖叫声吵醒。
齐小天站在一旁,看陈景逸把那件白色的衣服给糖堆换上。
白色的衣服正面是一只拄着拐杖,带着一顶红色帽子的大黄鸭,身后跟着一只带着眼镜的大黄鸭,接着是一个头顶一抹浅栗色的大黄鸭,齐小天看了一眼齐珏的发色,才沉默地看向后面的两只,一个拿着飞机模型,一个拿着一个棒棒糖的小黄鸭。
糖堆一个个指着,“这个是奶奶这个是爸爸……”
齐小天将目光转向那个黑色的衣服,一个男人半蹲着,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在拍前面的三个人,男人衣服背后是一只头顶浅栗色的黄鸭。不远处被拍的一大两小,衣服上也印着小黄鸭。
糖堆兴奋地又换了那件黑色的衣裳,蹦跶到齐小天面前,“哥哥,我好看吗好看吗?”
齐小天:“…好看。”
拿起手机,齐小天戳开跟爸爸的聊天界面,瞅了一眼上一条“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消息,齐小天绞尽脑汁总结了一会,给齐璟报告最新进展。
-爸爸,糖堆叛变了。
☆、我许你的长久
齐小天看见齐珏昨天的衣服上居然也有只小黄鸭,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别开眼。
陈景逸收拾了一盘水果放到茶几上,“小天,你跟糖堆两个呆家里可以吗?我和你小叔叔要出去办点事。”
闻言,齐珏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
齐小天点点头,就看见陈景逸转身进屋,背着个双肩包出来。
齐珏不等召唤,直接凑到跟前,小声问:“要去干什么?”
陈景逸拿下门口衣架上的衣服递给他,笑了笑没说话。
齐珏被他勾得心痒难耐,又听陈景逸说了一句,“拿上身份证”,脑子里顿时就开始五颜六色起来。
陈景逸看着他一脸坏笑觉得有趣,也不解释,回头交代一句,“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抬脚先出去了。
齐珏紧随其后,嘿嘿笑了半晌,捏着陈景逸的胳膊晃了晃,“憋不住了?”
陈景逸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齐珏扭过脸,抿嘴压过胸中那一阵阵的聒噪。
坐上出租车,齐珏想了一会,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比较不容易发生尴尬的场面。
直到站在目的地的门前,齐珏懵了好长时间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才转过头看陈景逸,“来这里干什么!”
陈景逸揪过他拉到一边避过进门的车辆,“我不是说,我不相信诺言。这是我许你的长久。”
齐珏沉默了,盯着陈景逸看了许久,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你不必这样。我信你。”
陈景逸伸手搓了搓齐珏的脸,“我不相信我自己。”
“齐珏,只有这样,我才会确信我将一直用尽全力抓住你的心,永远不放开。”
齐珏伸手抱住陈景逸,脑袋在他的胸前左右晃了晃,“…我不要…这是你…”
来往的行人扭过头朝这边看,陈景逸却没太在意,伸手拍了拍齐珏的后背,“如果这算聘礼,你也不收吗?”
齐珏闻言抬头看他,抹了一把眼角,扬着头先朝里面走去。
一句话从前面飘到陈景逸耳边,“明明是嫁妆。”
陈景逸眯了眯眼,笑着摇摇头,跟着进去。
办完过户手续,陈景逸干脆揪着齐珏进了不远处的酒店,好好地教教他,到底是嫁妆还是聘礼。
好好地运动了一番,陈景逸也懒得做饭,回去接了两个小朋友,出去吃了。
齐小天瞅着齐珏一下午都嘴角带笑,是不是还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齐珏的额头,“小叔叔你怎么了?”
齐珏扒开他的手,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把抱住齐小天拉到怀里,齐小天汗毛都立起来了,“救命,小叔叔发疯了。”
齐珏站起来,抱住他颠了颠,“你才发疯了。”
“你现在都这么沉了,再长两年,就抱不动了。”
齐小天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一旁看热闹的陈景逸,陈景逸转头对着糖堆说道:“糖堆要不要叔叔抱?”
糖堆:“要~”
又是作为工具人的一天,齐小天耷拉着双臂,放弃抵抗。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齐珏还兴奋不已,在沙发床上左右骨碌了几圈,伸手戳了戳坐在边上擦头发的陈景逸的后腰。
陈景逸扭头看他,他却只笑着不说话。
摸了摸齐珏的脸,陈景逸起身拿着湿毛巾去晾了。
齐珏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移过目光环顾这个不大的房子。齐珏在B市名下大约有七八套房产,陈景逸的这套房子,大约也不过他名下最便宜的那套的零头。
可有些东西不是单纯的通过价格就能衡量的,齐珏知道他的过去,也大约能想象他攒下买这套房子的钱是多么不易。不久之前,陈景逸剖开自己给他看,如今又将全部身家压到他身上,只做一场为期一辈子的豪赌。
如果有一天我变心了,那么陈景逸将一无所有。齐珏哼了一声,不知该叹一声陈景逸对他自己的过分自信,还是对自己逃不开他的过分笃定。
陈景逸刚挨着沙发,就被齐珏扯倒,压在身下。
两个人都没出声,就这样交叠着,呼吸都洒在一处。
齐珏咬了一口陈景逸的耳朵,磨了磨牙,才松开,“我带他俩回去吧。”
陈景逸手搭在他的后腰上揉着,“这么快就要跑路了?”
齐珏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聘礼都收了,回家等你来娶我。”
陈景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乖。”
齐珏一拳擂到他肩上,“别拿我当小孩子!”
陈景逸笑了笑,抱住他翻了个身,膝盖支撑着虚压在他身上,“不,就要把你宠成个小孩子,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齐珏眼睛亮晶晶的看他,“陈景逸。”
“嗯。”
“等我回来。”
“好。”
两人相拥,有一话没一话地聊着些琐碎的事情。
窗外的寒风都尽显温柔。
也不知道齐珏是什么时候联系的家里,三人收拾收拾就要出发。
糖堆却突然闹着哭起来,手里拿着的是那件已经恢复纯黑色的棉袄。
齐小天将目光转向陈景逸,陈景逸扭头看齐珏,齐珏恨恨地瞪了陈景逸一眼。
昨天晚上。
齐珏被陈景逸逼着,一点点将衣服上的颜料一点点弄下来。
做的时候不情愿,嘴里还嘟囔着:“为什么要弄下来?”
陈景逸靠着门框监工,踢了踢他坐的小板凳,先是喝了一句“好好干活”,换来齐珏委屈的目光,又转换了语气,“这画要让你母亲看到,就是我明晃晃的示威。你是还嫌她对我意见不够大。”
齐珏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不乐意,“那为什么要我来弄?”
陈景逸走过去,戳了戳他的后脖颈,“怎么,作为你的金主,还使唤不动你了。”
齐珏又嘀咕了几句,就听陈景逸忽然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总结了一句,“其实,让你动手,只是为了挡明天糖堆的枪口。”
齐珏:“……”
现在糖堆真的哭闹不休,齐珏看着陈景逸走到糖堆面前蹲下,已经做好了背锅的心理准备。
陈景逸摸了摸糖堆的脑袋,抽了张纸擦干他脸上的泪痕,“糖堆,这上面的小黄鸭是叔叔施魔法变出来的,它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你不要难过了,你看那件白色的,叔叔刚又给它施了魔法。”
“我们穿这件白色的好不好?”
糖堆点点头,由着陈景逸给他穿上白色那件。
“叔叔叔叔。”
陈景逸低头看怀里的糖堆,“怎么了?”
糖堆摇头晃脑,“这个小黄鸭也不见了怎么办?”
陈景逸抱着他往上提了提,“那你就过来找叔叔,或者让小叔叔把衣服带过来,叔叔再施一次魔法。”
糖堆连着点了几下头,放下心中担心的事情,开开心心低头舔了一口手里抱着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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