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一刻,李靖伯伯那带着怒意的嗓音让程处弼醒过了神来。
“你的意思是,像老夫这样的凡夫俗子,让你很不乐意是吧?”
“爹,孩儿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那些人。”李德奖看着黑着脸负手晃晃悠悠步入了屋内的亲爹,直接就怂了。
看着这位方才还一脸嚣张跋扈,仿佛满天下他都可以横着走的李家浪荡游侠,此刻,怂得跟个龟孙似的。
程处弼差点乐出声来,赶紧起身朝着李靖见礼。
“好了,都坐下吧,哼!”李靖朝着程处弼慈眉善目一笑,目光扫到了李德奖身上之后,表情变得份外的嫌弃。
“你小子,自己浪荡就行了,别成天拿你那些歪理来叽叽歪歪。”
“爹,我这可不是什么歪理,我也是有追求的人。”
李德奖乖巧地跪坐在原地,弱弱地用那比蚊子哼哼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进行着反驳。
李靖看着这位幼子,虽然很生气,可终究是亲儿子,总不能提刀把这小子剁了喂狗吧?
再说了,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又有程老三在旁,动手也不合适,只能呵呵一乐。
“有追求,那你行走江湖多年,干出了多少令天下万民传诵的大事了?”
“那是孩儿还没有遇上,若是让孩儿遇上了什么大事,定然就能……”
程处弼赶紧硬起头皮起身,老子是在吃瓜的,但是军神伯伯病刚好点,老生气上火对身体可不利。
“来,小侄我敬伯伯一杯,祝伯伯足疾早日痊愈,亦祝德奖兄早日名传天下,为世人所敬重传诵。”
这话总算是让这对父子没有继续斗嘴,各自端杯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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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军神伯伯也没有继续打自家三郎的茬,一边饮酒一边聊起了此番吐谷浑征战的诸多事情。
既有相关战事的惨烈,亦有着行军或者是驻军之时的轻松,例如大家在那干冷的高原之下,很容易出现皮肤干裂掉皮。
不少的将士们都学着游牧民族们最常用的法子,那就是用油脂涂抹身上,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保护了皮肤。
但是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羊骚味,令人绝倒,当然李靖还言及了程处弼的那四名亲传弟子在此番征讨吐谷浑的大战中发挥了相当的作用。
可不仅仅只是疗伤救人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让大唐的武贲们变得更加的英勇。
而且,没有当场阵亡的重伤将士,经过了他那四位弟子的救治后,大多数都幸存了下来。
这要是放在过去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听到了自家父亲对于程三郎那不吝的赞喻之词,让那李德奖越发地对程处弼刮目相看。
酒饱饭足,程处弼这才打着饱呃,朝着李靖辞别,而李德奖则殷切地将程处弼送出了卫国公府。
“德奖兄就别远送了,小弟自己回去就是了……”
“无妨,反正我在府中呆着也甚是无聊,正好送一送你。那个谁,愣着做甚,还不快给我牵匹马来?”
“三公子,老爷吩咐过,说是你敢再出府,他就打断你的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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