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折一树芬芳伴你身侧,陪你长歌,管他什么云烟深处浮世尘埃,就是想同你在一处。
夏夜风凉,曾小澈靠在庭院树下沐着栖影花香,听着静夜里的寥寥几声蝉鸣。
抬眼望去,水月半盏垂星数颗,洒下遍地风月深情。
此景甚好,何必想着那些恩恩怨怨呢,曾小澈拿出横笛,准备和着皎皎明月吹上一首安眠曲。
笛子刚放在嘴边,便瞥见不远处一个人影,晃一下便不见。
曾小澈收了笛子悄悄跟上去,从树花缝中看见一身黑衣的容曼在给什么人递了个什么东西。
大概是信件之类的。
容曼也在报信吗?与夏风影分头行动?她跟夏风影竟然不是一伙的?那她又在报信给谁?
白天被苏文菲缠着没有机会,便挑晚上了吗。
曾小澈坐回树下,闭眼沐风,想起一桩事来。
刘飞殊在查罗匡的时候,给她看了一份文件,上面说陌陵上一任州长白银龙死于天命山山石滚落,如果说罗匡那里是珑日阁资金来源的一环,多半是非法上任,那白银龙的死,是不是并非自然灾害,另有蹊跷?
就是被珑日阁的人弄死的也说不定。
她想把这件事弄清楚。还有吏部,总觉得这件事和吏部脱不了干系。
珑日阁的人都延伸到吏部去了吗?还是说……
羽家与珑日阁,早已暗中勾结。夏风影和容曼纷纷报信……
是给谁呢?
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出手阻止她查珑日阁的事情,反倒帮她呢?
也许夏风影不是帮她,如果他早来一会儿就能保住霍奇?
曾小澈呸了自己一口,白天人家真心真意地救她,晚上她就质疑人家的好意。
容曼的脚步声渐近,许是看见了曾小澈停顿了一下,又看见她闭着眼睛在睡觉,便快速走开。
容曼是谁的人,她暂时不想去理。
明日便去天命山。
第二日,天边泛白,像极了淡然而开的清高沁芳花。草木青翠,白露几滴,山河像一句苍茫情话。
曾小澈依旧靠着院里那棵树,倒不是没回房,是清早起床又回到了这里。
笛子还在手中,被攥得出了汗,曾小澈微微皱眉,现在的复杂局势让她略有些头疼。
闭眼假寐,沐了一会儿凉风,再睁眼,对着两双明亮的大眼睛。
上面看着她的付深,和下面瞧她的猫。
曾小澈把笛子放下,伸手抱起了小鱼干:
“付深,猫早起也就算了,你起这么早干嘛?”
付深可怜巴巴地说:
“还不是怕姐姐改变主意,一大早上就把我给甩了。”
曾小澈微笑着摇摇头:
“不甩,不甩。姐姐是说话算话的人。”
内心:等着你自己知难而退。
付深笑嘻嘻地跑了:
“那小弟去看看厨房的粥好了没!”
一溜烟便不见。
送上门的小弟,哎,要不是有事缠身,她可能就真的收个小弟玩玩了。
然后把夏风影醋死,嗯,真好。
曾小澈摸了摸乖乖靠在她怀里的小鱼干:
“小鱼干,饿了没?想不想吃鱼?”
小鱼干“喵”了一声,表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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