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翻着眼睛想了想,又掰了半天的手指头,认真道:“嗯,好像是这个数。”他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形成一个圈,另三指竖起,就像表示OK的手势。
戚小江微愣:“三十万?”
“三百万?”
“总不至于是三千万吧?”
戚小江一连报出三个字足以令人眼红的数字,问到最后,就连那强忍着胸中翻腾的黄褂祁尚德都微微有些嫉妒了,不管怎么说,这些数字要远远高出每年戚家给他的数目。
“都不对。”李云道笑得阳光灿烂,“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人品特别好,一分钱没花,人家就乐意跟着我兜圈圈,戚少,不好意思,答案是零。你一次都没猜中。”
戚小江微微一愣,而后脸色难看起来,只是他的表情中,失望的成份更多一些——既然一分钟没花,那么肯定不是真像这家伙说的人品好,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戚小江坚信这一点,尤其是十四岁后他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他愈发坚信这一点。
好汉不吃眼前亏,戚小江深得戚洪波的枭雄真传,招揽人材不得,眼下又没有绝对优势,加上白玲不在,寻思一番,说道:“既然这样,祁师傅伤了齐小姐的保镖,这位姑娘也伤了祁师傅,也算扯平了。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白玲拐跑了我儿子,那是我戚家的骨肉,我当爹的把孩子要回来,也算是天经地义,这件事,我希望齐小姐就不要再插手了。我父亲与南山虽然素未谋面,但神交已久,还望齐小姐看在南山先生的面子上,不要看管白玲的事情,以免造成什么不愉快的后果。”
戚小江算是李云道见过的黑道背景的第二代人物中有胸怀有手段的了,此时一番话乍一听,也算是有礼有节,不但奉劝齐褒姒置身事外,又变相威胁齐褒姒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齐褒姒哪里管他是什么黑二代,闻言便冷冷道:“玲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当初移情别恋,玲姐把孩子带走也是法律认可的事情,你现在生不出孩子,就来打玲姐孩子的主意,无论是法律还是道义上,都是立不住脚的。”
戚小江眯眼,显然是齐褒姒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怒意,但碍于李云道和李云道背后的关芷由香,他也不好发作,只冷冷道:“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当中还有诸多你齐小姐不知道、白玲又不能说于你听的事情缘由,所以你单听白玲片刻之辞,就断定是我戚家对不住白玲,这样的双重标准恕我戚小江不能接受。”他顿了顿,接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李先生,我暂时还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是有这位小姐为您保驾护航,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踩两脚的小蝼蚁。既然这样,我觉得这事儿您弄清楚再插手也不迟,到时候如果您真的要为白玲撑腰,我西湖戚家也不是被人喊两句就缩了脖子软了腰的孬种。祁师傅,我们走!”
戚小江扶起祁尚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VIP室。李云道冲女忍者点点头,后者出门后瞬间消失。
见只剩下李云道一人,齐褒姒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又把你拖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是非。”
李云道微笑摇头:“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齐大祸水靠了过来,将额头抵在李云道的下巴上:“不知道为什么,戚小江最后一段话,我觉得可信度很高,但我不愿意去怀疑玲姐,我想玲姐应该不会骗我的……”
李云道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有,我有,白玲也有。每个人也都曾犯过错误,有些错误我们并不想让别人知晓,这也无可厚非。我想白玲也没料到戚小江会直接冲来找你。不过,你说得对,戚小江最后一段话,可信度非常高,如果真是这样,白玲应该还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没有告诉你。比如说,当年她是怎么嫁入戚家的,又比如,嫁入戚家,她又是如何带着孩子安然离婚的。戚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他们家的那位戚老头,比你哥哥齐南山要心狠手辣得多,白玲能囫囵着出戚家,还带走了戚小江的亲生骨肉,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不是这样,戚小江应该不会这么死缠着你们不放,而且很可能戚小江的压力并非真的来自他的什么小三情人,真正的压力很可能来自无意中得知亲孙子流失在外的‘老七头’戚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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