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看着那张A4纸,是木兰花从国外的一个论坛上下载打印出来的资料,清一色的英文,战风雨只瞥了一眼便扭过头不愿再看。
李云道大致浏览了一遍,抬头道:“你确定张宏中的是这种无色无味的毒?”
木兰花摇头:“目前其实还不敢确定,国内的技术,根本测不出这种毒。我估计年后法医给出的报告,最多也就是一个劳累过度的猝死。”
“古鹏呢?”李云道又翻看着古鹏自杀事件的报告,“他用来自杀的那根回形针,来源很重要!”
木兰花道:“看守所实际上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钱有关系,你可以顿顿吃香的喝辣的。一根回形针,根本查不出什么。”
李云道想了想,点头道:“古鹏有俄狄浦斯情结,生性胆小懦弱,不像是会下死手自杀的人,除非……”说着,李云道又停了下来,琢磨着什么。
战风雨疑惑地看着李云道:“头儿,您就别吊我们胃口了,除非什么呀?”
“除非有人用他的母亲来要挟他!”李云道斩钉截铁道。
“用他母亲要挟他?”战风雨点着头,思考着这当中的可能性。
战风雨突然抬头道:“好像还真有可能,古鹏出事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他母亲一直没有现身。”
“先不要多说了,找到他母亲杜采芝再说!”李云道起身,“走,我跟你们一起去!”
古鹏的母亲杜采芝听说儿子出事,一周前就已经只身一人来到西湖。之前古鹏一口咬定自己对携裹新型毒品的事情并不知情,但在母亲杜采芝现身后,立刻改了口供,如实交待了取货、送货的种种细节。但从古鹏割腕自杀宣布死亡后,一直劝慰儿子坦白从宽的母亲杜采芝却一直未现身。
李云道走了不到三天,一名嫌疑人和两名重要监控对象均死于非命,如此蹊跷的事件怎能令人不生疑?
三人驱车赶往看守所附近的一处小旅店,旅店还是上世纪90年代的装修风格,处处散发着一股霉味,三人一趟进房间,顿时皱眉:杜采芝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布包,床上还散落地放着几张百元的现金和一些零钱。
“老板,住在这里的大妈什么时候离开的,你有印象吗?”李云道环视着这间不过四十块钱一晚的地下室,屋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秃头的旅店老板穿着羽绒背心,肩头位置露出几根灰白色的羽毛,听李云道问自己,连忙哈了哈腰:“警官,我真不记得了!这位大娘住来的时候,嫌楼上一百块一间的房间太贵,死磨硬泡地要便宜,最后没办法,我让我老婆把储藏间给收拾出来了,算她四十块一个晚上。”
战风雨瞪了他一眼:“四十块一晚,一个月就是一千二,一千二在这周边起码能租个大间!”
秃头的老板陪笑道:“警官,那是长租的价格,短租您试试看,起码得一百一晚上!现在物价这么贵……”
李云道打断秃头的老板:“店里有监控没?”
老板尴尬笑了笑:“原先倒是装了,去年坏了以后就一直没修……”
李云道翻了翻杜采芝的行李,又问道:“这几天店里有没有住进什么可疑的人?嗯,尤其是没带身份证的。”李云道知道,像这样的小店,应该会经常收留一些没有身份证的黑户或者逃犯,反正对于老板来说,谁的人民币不是钱啊?
老板搓着手,尴尬地笑了笑,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您别说,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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