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心中却是颇为震惊,但惊讶只是在眼神中一闪而过:“她在团市委工作了多久?”
胡京春回忆道:“应该不超过三个月,算起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七月份到十月份,十月中旬就辞职了,之后官方记录里就没了这个姑娘,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是金三角地区颇有些名气的女毒贩,绰号‘竹叶青’。”
“竹叶青?”李云道在口中喃喃琢磨着这个听上去颇为怪异的绰号,他很难将记忆中那个理想当一个外交官或优秀大学教师姑娘跟穷凶极恶的毒贩混为一谈。在天下阁的那晚,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姑娘带他走入英语的世界,直到现在,每当他看英文原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随便开个玩笑都会脸红的姑娘。那样一个连说错话都担心受怕得像只小兔的姑娘,他无论如论都无法将她跟凶残的毒贩形象划上等号。
“根据国际刑警那边传来的资料,据说这个竹叶青是‘金钱豹’的左膀右臂之一,在金三角三个国家的军方将领间左右逢源,大受欢迎。但此女手段毒辣,自从她出现在金三角后,亲手做掉了大大小小十多个贩毒集团的首脑,就连曾经辉煌一时的吴氏贩毒集团也在她的运作下土崩瓦解。”胡京春不无感慨道,“都说最毒女人心,这条竹叶青才是这个世上最深不可测的海底针啊!”
资料里还有一个地位与苏晓晓几乎相当的男人,没有照片,据说是缅甸人,叫吴丁武,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只有寥寥几笔。
“这个吴丁武是什么情况?”李云道知道,胡京春他们在调查这个叫吴丁武的人时,应该碰到了难题。
果然,胡京春面露难色:“这个吴丁武也是‘金钱豹’的得力助手,地位还在‘竹叶青’苏晓晓之上。这个人跟‘金钱豹’一样,神出鬼没,除了重大的生意他会露面外,其余的生意几乎都不出现,大多数时候都是‘竹叶青’在出面打理生意,包括跟政府、反政#府武装的合作、谈判,也都是苏小小在操作。说实话,我倒觉得,很可能都不存在‘金钱豹’和‘吴丁武’这两个人,这个‘竹叶青’就是真正的大BOSS……”
后面的话李云道已经没在听了,苏小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原本淳朴而善良的姑娘选择走上贩毒这样一条不归路呢?
金钱?李云道觉得肯定有这个因素,但绝对不是全部。在华夏贩毒是要掉脑袋,若能平平安安赚钱养家,像苏晓晓那样的姑娘会走上这条路吗?
胡京春也察觉到小局长有些走神,以为他是在思考关于京城团市委的事情,也没有多想,汇报完了以后便去刑警队找华山要资料去了,李云道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愣神了许久,才回过神,哑然失笑。
他起身走到靠墙位置的一块小白板前,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金钱豹”“吴丁武”和“苏小小”三个名字,在金钱豹和吴丁武的名字旁都打了一个问号,最后在苏小小的名字旁停了许久,画了一个更大的问号。
在这三个名字一旁,他又写下了戚洪波、卢真、宋乾潮、黑子的名字,最后他想了想,还又加了一个名字。
戚小江。
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比戚小江更渴望戚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由黑洗白,戚小江本人对戚家也一直怀着一种责任感与使命感,放在任何一个热爱自己亲人的青年身上,这都是一种值得称赞的品质。但正是因为戚小江自认为肩负着守护戚家的重任,这也使得他成为了戚家这局棋当中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戚家如要完成由黑转白,必然要承受阵痛,这种阵痛或许来得会比之前小不点和戚小五的被绑架还要来得惨烈,到那个时候,对于身负“使命”的戚小江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李云道的思路,接起电话却听到华山焦急无比的声音:“头儿,刚刚看守所那边来电话,说我们昨晚抓的那个云南人,畏罪自杀了。”
“什么?畏罪自杀?”李云道大惊,声音陡然提高,“那家伙那么怕死,怎么可能畏罪自杀?”
看守所内,几名的犯人面朝墙蹲着,看守所所长、狱警和值班医生围着一具尸体,孙所长面色铁青,狱警们面面相觑,值班医生一边收拾整理着心脏除颤器一边不停地摇头:“没救了,目测是蛇毒。”
孙所长怒目瞪向几名狱警:“什么蛇,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蛇给我找出来,否则你们就脱了这层皮,明儿不用来上班了!”孙所长口不择言,看守所出了人命,自己这个所长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其中一名狱警冲到面墙而蹲的犯人身后,一人给了一脚,吼道:“说!给我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早上送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跟你们待一会儿后就被蛇给咬死了?你们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蛇给我挖出来!”
孙所长冲到那狱警面前,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那狱警疼得直流眼泪,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老子让你去找!”
“是是是!”
医生仔细观察着仍旧温热的尸体,皱眉狐疑道:“奇怪,全身上下都没有看到蛇咬的伤口,可这症状跟蛇毒却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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