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武昙起身,规规矩矩的给何皇后行了礼:“那臣女就代太后和皇后娘娘收下了,一定帮娘娘带到。”
“嗯!”何皇后点点头,没再说话,这已经是个送客的意思了。
武昙也识趣,转身对宁嬷嬷道:“公主的婢女都在凤鸣宫外等候,借嬷嬷的这几个人随我走一遭吧?”
“你们替小姐把东西送出去吧,仔细着些,别磕了碰了。”宁嬷嬷板着脸吩咐几个宫女。
“是!”宫女们应声,武昙就带着她们出了暖阁先行离开了。
她走的不快,虽然举止不算失仪,但看那背影却明显透着几分散漫的。
何皇后盯着暖阁的门口看,神情若有所思。
宁嬷嬷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直到武昙出了正殿她才走到何皇后身边,不解道:“不过就是个没规矩的丫头,娘娘还真当她能知道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不成?”
何皇后这才收回了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凉凉道:“不懂规矩是真,可这丫头却是半分不蠢的,大胤来的那位亲王可是个煞星,他敢公然把这么不懂规矩的丫头打发进宫来,恰是说明这丫头的能耐。”
她可不会觉得萧樾就只是因为被色所迷才各种纵容这个丫头。
就算萧樾不怕事儿——
两国议和的紧要当口,自然一切都是以国事为重的,容不得半点的疏失和马虎,如果他身边的这个丫头是个不知轻重随时会闯祸的,萧樾不可能这么放心的让她来宫里走动。
宁嬷嬷却是将信将疑——
那么个小丫头,浑身上下都透着稚气。
何皇后侧目,见她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来就不悦的叮嘱:“记住本宫的话,告诫下面的丫头们一声,都不要招惹她,眼下这个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都不要给本宫节外生枝。”
宁嬷嬷赶紧敛了神色,郑重应下:“是!”
想了一下,还是有点疑惑:“娘娘,那宁国公主那边呢?陈王府的三公子和四公子都来了,怕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何皇后叹了口气:“她那边你也不用管,该怎么做让廷襄自己去打算。”
燕廷襄的城府和能力,她都是信得过的。
宁嬷嬷却还有些迟疑和忧虑:“只不过这事儿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皇上那能有个明确的态度出来,也不至于委屈了娘娘纡尊降贵的来与这么个小丫头周旋。”
何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些疑虑和不快,随后就赶紧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不管他怎么想的现在咱们都只能做咱们该做的。”
皇帝一心维护胡氏那个贱人,跟她早就不是一条心了,既然他都不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和跟已故太子的父子情分了,那么她又何必事事为他考虑?
在皇帝没定下和亲的人选之前,该用的手段尽管用就是!
何皇后起身往外走:“时候还早,不是让小厨房也加几个菜么?本宫过去看看。”
宁嬷嬷连忙上前扶了她的手。
何皇后边走边问:“胡氏那现在到底怎么样?”
宁嬷嬷连忙正色,“病了!”
何皇后脚步一顿,确认道:“真的病了?”
“说是昨夜头风发作,一晚上就没怎么睡好,然后今儿个一早又听了唐嬷嬷的死讯,当场就晕死过去了,还咳了血。太医去看过了,说是得好生将养一阵子才能出来。”宁嬷嬷道,心里都跟着痛快不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悄声问何皇后,“这机会难得,要不要吩咐太医……”
何皇后横过去一眼:“眼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尽量少往外扔把柄给人抓,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怎么就这点出息?”
她是恨胡氏,甚至恨不能将那女人拆骨吃肉,可是——
现在正是图谋大事的时候,那些私仇只能暂时压后,等着来日方长她能只手遮天的时候,还怕没机会磋磨那么个贱人么?
“是!奴婢知错了。”宁嬷嬷自知这个马屁没拍对地方,脸上赧然,就赶紧闭了嘴。
武昙去凤鸣宫外将礼盒都交给了等在那里的自己人,就又转身回来,叫了个小宫女引路,去了后花园。
凤鸣宫的后花园别有洞天,并非一般宫苑的设计,后面圈了一整个园子进来,占地很大,甚至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四周错落的置了单独的小院子和殿宇。
今天的午宴是要摆在湖心岛上的,那里有个二层楼的水榭。
通过去的既有从两边的回廊,湖面上还零星散落着三五条小船儿,可以坐船登岛。
武昙进了花园,目光四下里眺望一圈就看见沉樱已经被几个贵女拥簇着坐在了一条船上,在湖面上泛舟。
她一路行过去。
院子里燕廷襄那些人也都到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人在投壶,也有人在湖上泛舟,还有随意赏花说笑的。
武昙因为之前在何皇后面前没跟一帮贵女打好关系,这时候大家就都达成了默契,都对她视而不见,见她过来,就只偷偷侧目打量,故意的不予理会。
武昙也不理会她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自顾自的往湖边走。
那里靠岸的地方还停了一艘船,负责划船的宫女倒是很客气,见她过来,连忙就问:“小姐要游船么?”
武昙摇头:“我就不登船了,我怕水。”
说完,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指了指蓝釉:“你把我的这个丫头送到宁国公主那条船上去吧。”
宫女看了面无表情的蓝釉一眼,虽然觉得特意送一个丫头过去有点兴师动众,但也不敢拿乔,只还是本分的请了蓝釉上船。
武昙给蓝釉递了个脸色,蓝釉点点头。
沉樱身边带着两个丫头,一个晚棠,另一个是会些拳脚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武昙总觉得一定会出事,既然是这样,那就自然要提前准备了。
宫女划船,带着蓝釉往正漂在水上的沉樱那边去,武昙就没再管,径自绕了一段路,上了回廊,徒步往湖心的小楼去。
她走过去之后,方才正站在岸边不远处佯装赏花的几个姑娘才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郡主,你说的是真的么?这个黄毛丫头是大胤晟王的人?”
陈王府阳盛阴衰,这一代里六个男丁,却只有一个女儿,虽是庶出,但是陈王妃喜欢女孩儿,就打小儿记在名下养在身边的,就是眼前的燕廷婷。
燕廷婷年方十五,生的比较美艳,神情也颇高傲,盯着武昙的背影讽刺道:“我还骗你们不成?昨儿个唐嬷嬷不是溺死了么?我跟随母妃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伴驾,亲眼所见,两个人当众拉拉扯扯,很是亲昵。”
“天呐!”有人夸张的捂住了嘴巴,“这丫头多大,还没及笄吧?”
大胤的晟王萧樾,因为驻守北境,在北燕的帝都之中那也是叫人闻名遐迩的存在,贵女们别的不知道,但是对他大致的年龄和生平却都是知道的。
“谁知道呢。”燕廷婷鄙夷的冷嗤一声,“听说她也是大胤朝中出身名门的贵女呢,又没有婚约在身,就跟着男人跑出来,也不知道大胤那边就是那么个风气还是她就是个例外。”
这话说的就有点严重了,等于贬低了人家朝廷。
燕廷婷是骄纵惯了,不自觉,其他人贵女却都默契的闭紧了嘴巴,并不接茬。
燕廷婷扫了众人一眼,就更觉得这些人都没意思,转身走了:“我去找我三哥说说话,过会儿再来寻你们。”
她带了贴身婢女离开。
几个姑娘就又议论开了。
有人不是很看得惯燕廷婷的作风,小声的嘟囔:“再怎么样大胤的晟王爷也远来是客,郡主这般议论……”
旁边却有人意味深长的轻笑出声,挑眉道:“郡主看不惯那个小丫头自然是有缘由的!”
姑娘们都来了兴趣,不由的凑上去七嘴八舌的问。
那姑娘就看了眼湖心小楼的方向,得意道:“我听说咱们北燕的使团去大胤,原是想将寿安公主许配给大胤的晟王的,可是……大胤那边没答应。”
话只说到这里就够了,至于其中牵扯大家自然都能心领神会。
这可是个大消息,消息很快就在贵女们中间散开了,除了因为怕水提早就去了湖心小楼里休息的寿安公主,今天受邀过来的十几个姑娘中间几乎就传了个遍。
燕廷婷找到自己的三哥燕廷瑞,彼时燕廷瑞说是正在看别人投壶,却站在稍微角落的地方,有些孤僻和不合群,但也清净。
燕廷婷走过去,又往四下里看了眼,燕廷襄正在斜对面的花圃前面跟人赏花闲聊。
燕廷婷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收回了目光问燕廷瑞:“三哥,大胤的这门亲事,咱们真的不替陈王府争了一争了么?”
燕廷瑞从正在投壶的自家老四身上收回视线,自嘲的冷笑:“我倒是想争,老四也得有这个本事!”
他虽然也没成婚,但是两年前就早有了婚约在身,现在陈王府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他家老四了,可是——
也不是他妄自菲薄,自家四弟和燕廷襄?根本没的比!
燕廷婷眼中闪过些许烦躁之意,冷了脸没吭声。
“行了,你也不用不服气,总归咱们也不能让魏王府得意就是了。”燕廷瑞抬手拍拍她的肩。
燕廷婷抬起头,循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了湖面上飘荡的小舟。
“如若魏王府全力以赴,我自认为不是燕廷襄的对手,既然最后摘果子的指定是他……我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的去跟他争?”燕廷瑞道,眼中闪过些许阴郁,紧跟着就是鄙夷的一声冷笑,“他燕廷襄想要这门婚事,那就给他好了!”
说话间,本来风平浪静的湖面上突然躁动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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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高考的宝宝们加油啦!等你们凯旋,笔芯~
ps:仍然是补的昨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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