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已经是周畅源唯一可以利用拿来跟萧樾讲条件的了。
林昉两人都露出毛瑟顿开的表情。
杨枫却对此并不乐观:“那殿下您说晟王会受他威胁吗?虽然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武家的二房老爷,严格算下来晟王妃乃至于武家的其他人其实也都算是受害者,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向来是要连坐九族的。现在大胤边城才刚出了事,百姓遭难之后,情绪一时半刻的平付不了,这时候要暴出了那件旧事,搞不好是要闹出大乱子的。不管于公于私,晟王……应该都会又顾虑吧?”
大胤方面会不会起动乱,这当然不是杨枫会去操心的。
只是——
梁晋现在势单力薄,想要翻盘就需要助力,如若萧樾真的被周畅源挟制,哪怕只是暂时拖住了……
眼前的这个局面可就要彻底僵在这里了。
林昉显然和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一样的面露担忧。
梁晋将酒盅的清酒倒进口中,却是表情闲适的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晟王他就不是个会受人胁迫的人,何况他周畅源还是个有前科的,几次三番的利用他身边的人兴风作浪,这一次他想凭此一事去牵制晟王并且翻盘,只能说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武家就算是落了把柄在外面,以萧樾的手段——
最不济,他挥兵南下,灭了整个南梁,这样元洲城的居民百姓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那么后面就算周畅源抛出武勖通敌叛国的罪证来,萧樾也大可以反咬一口指他是无中生有的意图颠覆大胤的朝局。
在绝对的武力和势力面前——
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局面是完全无法逆转的。
是周畅源太天真了,他把阴谋诡计玩的多了,从暗中操纵吃了几次甜头就误以为他能凭借这些手段掌控全局了。
“那……”杨枫还是心里不安,“您觉得晟王真的会直接对咱们南梁用兵吗?”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梁晋抿抿唇,神情就突然愉悦起来,“这样吧林昉,既然先生他的特使都北上去寻晟王了,咱们也落下,你也替本宫走一趟,也却见上晟王一见,告诉他本宫这里也做好了随时可以出面翻盘的准备,你问他是否有兴趣过来现场看戏。”
他这话说来,信誓旦旦,又仿佛是信心十足的。
明明整个皇都都已经落入了周畅源手里,而他所谓的翻盘,又仿佛只是信手拈来的事。
有信心是好事,可是这样毫无根据的信心又着实让杨枫两人心里不很踏实。
但是他的命令林昉还是不能违背的,又再确认了一遍:“只需要属下将殿下您的这番话如实转述?”
“去吧。”梁晋摆摆手,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林昉又和杨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见杨枫也是神情凝重,却又不敢随便质疑的模样,就只能放弃,领命先行离开了。
待他走后,梁晋又自斟自酌的喝了两杯酒。
就在杨枫一度以为他不准备再多言了时候,他却又突然开口:“王二如今应该是潜藏在宫里的,想办法找他一找吧,能劝的话就尽量把他劝出来。”
杨枫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这样的判断,不过看他神情语气却都显然不是在说笑的,就赶忙谨慎的答应下来,然后传令下去命人暗中打听王修齐的下落。
而就在南梁皇都朝中巨变人心惶惶的同时,大胤的元洲城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场大战之后,整座城中一片狼藉。
迁徙出去的百姓,没有走远的一部分已经回归,另有一部分人却还心有余悸,还在观望着风声,迟迟不敢回归家园。
萧樾日夜兼程赶过去的时候,因为郑修已然战死,如今外城门紧闭,是城内州府衙门的官员在出面帮忙安抚百姓,并且带着他们清点损失,重建家园。
萧樾来的太快,出现的也有点突然,等衙门得到消息,已经来不及出城去迎他了。
元洲知州苏谨让也正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虽然也是有意讨好一下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可既然消息滞后,一时赶不上了,索性也就破罐破摔,干脆继续忙着做他的事。
萧樾自己进的城,也没去衙门,而是找了衙役带路,直接在东街上找到了那位苏大人。
“殿下日夜兼程,一路辛苦了,微臣提前没听到消息,故而不得出城迎接殿下,怠慢之处还望殿下海涵。”苏谨让赶忙带着手下师爷和官吏迎上来行礼。
萧樾翻身下马。
举目四望。
因为当初被攻破的是东城门,东边这一片的损失最为严重,有部分房屋和路面坍塌,地面上也血迹斑斑,虽然隔了数日,已经干涸,可也依稀能看见当日战况的惨烈。
萧樾从军多年,是见惯了沙场铁血的,可是他身为一方主帅,守的是百姓和家国,再惨烈的厮杀也只是在战场上,还没有哪一次会失误到让敌军打进门来,祸害百姓。
包括跟过来的雷鸣和其他亲随在内,看着这里断壁残垣触目惊心的一幕,每个人的心情都难免沉重。
“事态紧急,不需要讲究这些。”萧樾随口应付了他一句就直入正题,“本王在路上听的消息都很笼统,这一战的损失究竟如何?”
说着,已经踩着满地狼藉朝城门的方向走。
苏谨让赶忙跟上去,这种情况下,这位王爷单刀直入的出事作风反而让他心里踏实不少,不敢怠慢,一边追随一边禀报:“这一役的损失相当惨重,军方已经大致清点过了,两军在战场上拼杀的死伤差不多,各有万余,但是因为敌军事先埋火药炸开了东城门,不仅掳走了一部分百姓,冲进城门之后还有所波及……因为还有一部分百姓出城避难之后还没回来,具体人数也无法清算,保守规矩,百姓罹难遇害的也有上千人。后来郑修郑将军追击敌军去解救被俘百姓的途中又中了埋伏,龚副将和龚参将带人前去增援,也都……”
因为主帅阵亡,这一场大战之后,整个元洲城的军民士气都受到了空前的打击,十分低靡。
苏谨让说着,也是唉声叹气。
萧樾没再说话,倒是雷鸣忍不住的又追问:“那被掳劫的百姓呢?现在还在敌军手里吗?”
“不!”苏谨让连忙摇头,“郑将军等人虽然中了埋伏不幸阵亡,但事后敌军撤退的时候嫌百姓累赘,并没有将人带走,除了在战场上被波及的,绝大多数人随后都被放回来了。”
雷鸣斟酌了一下,然后快走两步追上萧樾,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看来对方的主要目标是从一开始就锁定了郑修?拿下了驻军的主帅,这是……在给王爷您示威和警告么?”
萧樾已经没有做声,这时候已经人应诺跋涉过断壁残垣,走到了东城门下。
经过这几日的紧急修复,被炸毁的城门已经草率的又先立了起来,但是还没有进一步加固,仍有士兵和百姓在忙碌。
萧樾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堆在旁边的一堆废墟前面弯身蹲下去,用手指蹭了蹭残破的砖石上遗留的火药残渣,突然冷笑:“不怪郑修疏忽,确实是对方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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