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知道修补屋子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村里一张口就是二十两银子,这也没个凭据什么的……”
王方木打断他的话,冷笑:“你的意思是,村里讹老薛家的银子?”
薛贵原本说不是,可转念一想,修补老屋是去年年末的事情,而且当时村里忙着建制糖厂,事情又多又杂,王方木手里未必就有修补老屋的明细账目,若是王方里拿不出有效的凭据来,那这二十两银子,老薛家自然可以不给。
薛贵心里念头一转,到嘴的话就变成:“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修屋子是去年的事,时间有那么长了,而里正要忙碌村里的大事,修房子这种小事,只怕记得不是那么清楚,金额记错了也有可能。”
王方木冷冷看着薛贵。
这个年轻人,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村里寄于厚望,希望他能考中功名,让白溪村的村民能够沾点光,日子越来越好。
只是近几年来,行事却越来却乖张,打着读书的幌子好吃懒做。
县里离得远,村子里的人一看到头都去不了两次,有很多人甚至从没去过县里,所以不知道薛贵的情况,但是王方木不一样,王方木是里正,需要经常去县衙办事,县里去得很勤,所以他不止一次看到,薛贵在县里大手大脚的花钱,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头。
这个事情,他提醒过老薛家,却被薛老太破口大骂,说他看不得好,嫉妒老薛家有读书人,说他不安好心。
薛老头虽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可也沉着脸,摆明不相信他的话。
作为里正,王方木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既然老薛家人不听人他的提醒,他也不会再多管闲事。
只要薛贵不来祸害白溪村就行。
后来村里对老薛家两个读书人的态度就淡下去了,不过面子上倒一直都过得去,不是因为王方木给老薛家遮羞,而是想激励村里读书的孩子,告诉他们只要好好读书,就能得到村子里的看中。
只是没想到薛贵竟然越长越歪,脑子里只想着歪门邪道。
薛贵要是大大方方承认老薛家没有那么多银子,他还高看薛贵一眼,毕竟穷不是罪过!
可现在呢?薛贵竟然跟他耍小聪明,以为他手里没有修补老屋的明细账目,想赖掉这二十两银子。
王方木都要让他气笑了。
竟然薛贵那么聪明,他不给薛贵个教训,都对不起薛贵这份聪明。
王方木强硬道:“就算是记错了金额,也只会少记,不会多记。”
薛贵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喜。
王方木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手里确实没有明细账,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说,而是会直接告诉他们,村里有账本,花了多少银子可以查!
薛贵立即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里正,话不是这么说的,有句古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二十两银子这么一大笔钱?总得有个凭据,才好让人心服口服。”
他笑了笑,带着一丝得意:“当然,不是我们不相信里正,只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不能仅凭里正一句话,就要老薛家出二十两银子,这也太不合理了。”
他每说一句,王方木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最后黑着脸问道:“老薛家要怎样才肯出这二十两银子?”
薛贵轻声道:“里正,无凭无据,是不是花了那么多银子都不知道,这种糊涂账,老薛家怎么能认?除非……”
王方木问:“除非什么?”
薛贵说:“除非村里能提供当时修补屋子的详细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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