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以后薛老太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他还得去侍候薛老太,薛老头心里就非常烦躁。
赌坊那几人也十分失望。
该死的老太婆,怎么就不干脆死了?
要是薛老太死了,他们赌坊随便陪几两银子了事,可现在这老太婆没死,闹起事来比死了还麻烦!
不过相比在白溪村,赌坊这几人已经放松了很多。
刚才到县里的时候,他们当中已经有个人借着回去拿银子的理由,跑去赌坊报信去了。
还就不信了,到了县城这个地方,白溪村这些村民还有什么本事跟他们讲道理?
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一想,赌坊这些人就彻底放心了,也自去医馆里找了凳子坐下,只等赌坊来人。
眨眼间,薛老太身边的就只剩下仁心堂医馆的坐堂老大夫、薛老头和一个白溪村的村民,另一个村民去给王方木报信了,没在。
这个村民一看薛老太两个儿子都不在边上看着,任由薛老太躺在地上的木板上,自然更没他什么事,于是他也远远退开,只把薛老头一个人留下。
薛老头:“……”
他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薛老头转身也想走。
坐堂老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喝道:“站住,你走什么走?没看她这会儿嘴唇都发干了,你给她喂点水。”
薛老头没办法,去寻药僮端了碗水过来,在木板旁边蹲下来,捏着薛老太的嘴往里灌。
水喂没喂进去不知道,反正顺着颈脖往下淌,倒把薛老太的衣领还有后背全都浸湿了。
薛老头敷衍的灌完一碗水,把碗一放又想走。
老大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家属,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老大夫伸手一指:“那边有水,有布巾,你去拧个布巾过来给她降降温,晒了这一路,热气不散出来,会中暑热。”
薛老头不太想去,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侍候妇人,太丢脸了!
但是老大夫眼睛一瞪,薛老头没办法,又只好照办。
坐堂老大夫道:“腰骨断了,治是治不好了,倒是可以给她开点止痛的药吃下,嗯,腰骨那里,找两块板子固定住,倒也能活一段时间,不过活得比较痛苦就是了。”
断骨之痛会一直伴随着病人,能活多久,就看病人自己能挺多久,唔,还得看边上的人侍候得经不经心。
老太夫看了一眼黑着脸的薛老头,觉得薛老太怕是活不了多久的。
不过作为大夫,该交待的他还是要交待的,至于病人家属能不能做到,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老太夫一边写药方,一边对薛老头道:“病人以后不能动弹,你们要多给她擦身,多按摩她的手脚,吃食方面,可以多吃点肉、蛋,她长时间躺着不动,以后的肠胃功能也会减弱,切不可再给她吃粗粮,无论米面,都需要精细些。”
薛老头的脸越来越黑,最后忍不住呛声道:“你说得轻巧,我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来的细粮给她吃?”
“还想吃肉吃蛋,门都没有。”
老大夫被他吓了一跳,大怒:“既然不听老夫的话,就别来找老夫看病,给我滚出去,带上你们的病人,给老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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