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他再开车回去都快三点了,再在家折腾一下,得快四点才睡觉,明早又要上班……
她终究是心软的,反正睡过一晚了,多睡一晚有什么区别?
转头问他,“你不进去?”
这算邀请了啊……
他看着她,眼神清亮,“我进去睡哪?”
也是,客房今天收拾给特护了。
“阮朗房间呢?”要不睡沙发也可以。
他目如流盈,落在她脸上,“我不想。”
“……”那就没办法了,还嫌弃阮朗不成?就算他真睡,也会给他换干净的床单被套。
“下去吧,不早了,我回家。”他说。
“……”昨天死皮赖脸睡这,今天请他他还不睡了,真是……
她努了努嘴,下车。
听得开关车门的声音,知道他也下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此刻站在车门边,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眼神。
他缓缓走过来,两人一个在栅栏内,一个在栅栏外。
他看着她身后的院子,声音像夜色中流淌的清涧,“我记得那年爸……阮叔叔种的葡萄第一年挂果,我来接你,你在葡萄架下笑,冲我招手,就在这儿,把一颗葡萄喂进我嘴里,说是你们家第一颗葡萄……”
她也记得,彼时的她,恨不得把世间所有都捧给他。
暖风轻拂,她的发在风中乱舞,他伸手给她整理了,“今年葡萄熟的时候,我再来。”
“……”她眯着眼,他手指在她发间穿梭,他眸色如淡淡清泉,他的声音绕耳不绝,只是……
“葡萄熟之前你给我乖一点……”他放开了她,手指在她额头上一弹。
双眼迷蒙的她被弹痛了,也弹醒了,退后一步,瞪他,“我家葡萄酸!恕不招待!”
说完转身跑上了台阶。
他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平。
到她进家门以后他才返回车上,开车回家。
宁家早已经一片漆黑,他径直回了房间,打开灯,宁想睡在他床上,他微微一笑,小家伙又有什么借口。
书桌上压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宁想写的。
爸爸,妈妈今天上午坐飞机回去了,我和奶奶去song,妈妈哭了,我没哭,我答应妈妈放jia去玩,妈妈就不哭了。今天小想和小念打架了,我piping了小念,男hai子要让着女hai子。爸爸,想想爱您。
他放下纸条,拿起桌上的笔,在后面接了一句:爸爸也爱你。
很多时候,他回来宁想就已睡着,而他早上离开,宁想还没醒,宁想会把今天想跟他说的话留在纸条上,他看了也会回一两句,表示他看见了。
第二天科室里极忙,一直到下午,阮流筝才喘了口气,找了个杯子喝水,转身问宁至谦,“你要不要?”
他点点头。
一问一答,很有默契,丁意媛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声,哼过之后,又莫名露出微笑来。
阮流筝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只是端着两杯水往宁至谦那边走。
科室电话响了,丁意媛接了,急速报告,“宁老师,外科电话,两人车祸,脑部出血,请我们科专家会诊。”
“走。”宁至谦水也没喝,站起来就走。
阮流筝和丁意媛也赶紧跟了过去。
还没见到伤者之前,就已经一路听到议论了,一对情侣,在车里接吻,跟对面来车撞上,这两人重伤,对方车里也有三人受伤。
阮流筝他们顾不得这些议论,立即和外科专家汇合,并且查看伤者。
在见到那一对情侣时,阮流筝顿时怔住,所谓的情侣,男人竟然是谭雅老公……
她突然想起了昨晚谭雅在盥洗室里哭泣的情形。
“宁老师……”她轻呼一声。
显然,他也发现了,微皱了眉,却没有她那么失态,只是开始查看检查结果。
---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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