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温凉有力的大手忽然将她从床边带起来:“布丁,你先出去。”
总统先生。
爸爸?
布丁仰头,看着男人线条英朗的下颚线,眼前模模糊糊的闪过沈遇深说她有几分神似总统夫人的话,闪过那一张张挂在墙壁上的照片,闪过……
布丁。
凉步步。
难道……她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丢失的,且已经死去了的总统先生的女儿?
怔忡间,人已经被动的被警卫长带了出去。
木屋的门被关上,那明亮的朝阳被关在外面,房间里骤然就阴暗了许多。
那半挂在臂弯间,脱了一半的衬衫是零星的血迹,却比不上臂弯处四落的一个个小小的血点触目心惊。
要有多频繁的抽血,才会在一个针孔尚未褪去的时候,又出现另一个,有清晰的,也有淡化的。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男人不疾不徐的将已半脱的衬衫穿回去,神色寻常的仿佛根本没有断过手骨一般:“是不是很后悔?当初的养虎为患?”
后悔吗?
凉暮生却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动作,反而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靠窗慢慢抽了起来。
时隔14年,这里除了院子里的那棵树粗壮了一些,枝叶繁茂了一些以外,仿佛什么都没变过。
14年的时间。
整整14年。
这漫长的岁月里,哪怕他偶然有一秒钟,想灭了布丁的口,都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甚至,哪怕在最后的那一晚,但凡他狠一狠心,或许他现在依旧还是凉城高高在上的内阁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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