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鳃避水,这是圣域的异象,在水中如履平地,水性超强,两个人下水的时候,金窑和旁门的人仍然斗的不可开交,弥勒和金大少也被缠的脱不了身,两个圣域龙鳃下水之后飞快的游向大鼎,岸边的工具都是现成的,只要把大鼎缚住,就能拖上来。
我再也顾不上回想旁门头把的事,大鼎显然要比这个重要,但是站在岸边,根本阻止不了两个龙鳃。我心一横,飞身猛跑几步,直接跳到水里,我身上带着镇河镜,一路游过去,周围的阴兵就晃晃悠悠的避开。两个孟家的龙鳃就像是两条水里的鱼,灵动异常。
他们看见我不顾一切的游动过来,立即调整了策略,一个仍然想办法要缚住大鼎拖上岸,另一个抽身过来阻拦我。在水里,本事通天的人如果不通水性,照样会被整的死去活来,我自问水性不差,然而在两个龙鳃面前却显得力拙,本来想拼命缠住对方,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但冲我而来的龙鳃不到面前,嗖的钻进水里,无影无踪。
我心知要糟,一把握住刀子,但来不及回头四顾,脚脖子顿时被人抓住了,用力的朝下拖着。在水里没有借力的地方,身不由己的被拽下了水,越陷越深。我心里有点慌乱,龙鳃不怕水,一口气能憋很久,他这明显是要把我活活淹死在水中。两个人一上一下急速朝河水的深处坠下去,我猛然一弯腰,揪住对方的头发,刀子随即猛捅。
我和这个龙鳃顿时扭成一团,仍然不断朝深水中下沉,渐渐的,我看到了已经支离破碎沉入水底的船棺。水中的大鼎浮出了水面,大鼎原本所镇的位置上,有一个巨大到好像无底的漩涡空洞。一圈一圈的鱼在周围游动,隐约夹杂着几具河里的浮尸。我憋着的一口气耗了一半,心里越来越乱,龙鳃像是八爪鱼一样把我缠的很紧,我抽空捅了几刀,但是水里力道受阻,刀刀都不致命,对方受伤吃痛,拽的我更紧了。
我们纠缠着一直沉到漩涡的上方,漩涡没有什么吸力,但龙鳃不肯放手,周围的鱼围上来一阵猛咬,仿佛是在阻止我们。我心里紧张,可一下子回想起来,这个漩涡下面,就是石头棺材和大鼎要镇的东西。
对我来说,那是个最大的谜题。禹王十死十生,血肉铸九鼎,河凫子七门前赴后继,千百年来寸步不离大河,完全就是为了镇住漩涡下面的东西,他们要镇住的,究竟会是什么?
心里存着这个念头,身子又下沉的飞快,两个人穿过一层一层的游鱼,一下落进了漩涡中。一进漩涡,光线如同被完全阻隔了,黑的要死。我的气不足,已经快要受不了,但是龙鳃阴魂一样的纠缠,我一急,丢了手里的刀子,两只手硬抓着他的脖颈,全力一掰,他的水性比我好,力气却没我大。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我听不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而能感觉龙鳃的脖子猛然一软。
我估计他的脖子已经被我硬掰断了,但两只手还是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不断的下沉着。漩涡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我护住腰里藏着要紧东西的小包袱,一下脱掉几层外衣,把已经死去的龙鳃甩开。
肺里存着的一口气即将用尽了,我很想看看漩涡下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又怕不能安全的返回水面。一犹豫,就想着先活命再说。
就在我双脚一蹬,要全力上浮的同时,身子可能已经接近了漩涡的底部,那一瞬间,眼前突然通亮一片,漩涡下面隐隐冒出一层白光,偶尔有巨大的水泡缓缓的浮上来,啪的破碎。我心里一动,折身凑近一个上浮的大气泡,一头扎过去,换了口气。气一足,心里就安稳了许多,我注视着下面那片白光。
在我的印象中,大河只要到了河底,就算完全到底,但是完全没有想到黑乎乎的漩涡下面还有另一方天地。漩涡下的空洞延伸出去很远,我看不到边际。一片朦胧的白光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浮动,但是水流漂移,河水又有点浑浊,我看不清爽。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想看看漩涡下到底是什么。我努力继续下潜,但是没等真正靠近,就感觉有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阻拦住了下潜的趋势。那股力量尽管不怎么猛烈,却像是柔韧到了极点,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在下去一寸。
不能真正落到漩涡的底部,可能就无法看到那片朦胧的白光下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停滞了片刻,又从另一个巨大的水泡中换了口气,一弯腰想要用力冲下去。那股柔韧到无法穿透的力量猛然一盛,顿时把我甩了出去。
身体在水里不停的翻滚,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摇摇晃晃的要从漩涡中浮出。脑子微微有些眩晕,就在这时候,我从旋转从模糊看到,那片白光下头,浮现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字。我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认不出那个字,只想先用心把它的轮廓记下来,但是那股力量在不断涌动,一下一下把我顶出了漩涡,离开漩涡,再没有换气的余地,我只能全力上浮。
没有龙鳃的纠缠,我浮的很快,双腿一蹬,几个起落就从水面下浮起。我跟龙鳃沉进水底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水面上另一个龙鳃已经缚住了大鼎,岸边的旁门人抽出一部分,要把大鼎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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