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圣洁,带着无法磨灭的神性,然而叶子的脸庞凶戾,隐约还有一点点妖邪的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让她看上去更加复杂,难以捉摸。思索之中,叶子已经冲进了滚滚阴兵洪流里面,她出手比我们都狠,金光一扫,一大片阴兵就化成了飞灰。她一个人就像一条拦河大堤,把所有阴兵全部堵在那边。
蚩尤的虚影混在阴兵中,猛冲过来,叶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一棍子就能砸死,但可能是收走了玄黄祖鸟金光的缘故,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强,金光弥漫,成片成片的阴兵都化为乌有,同时又死死的挡住蚩尤。两股强悍到极点的力量又把天坑里搅动的天翻地覆,难以视物。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战团,尽管看不清楚战团内的具体形势,然而这一切都关乎到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你很在意她,是吗......"
我全神贯注,冷不防耳朵里突然飘进来一道柔柔的声音,那道声音让我猛然一惊,以为又有人来了,匆忙中一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花千岁扶着吐血的断舌人,也在关注着战况,他们好像对这道声音一无所知,显然是没有听到。
随即,目光一转,我看到了身边的灵灵,她抬着头,那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看到灵灵的眼睛里,好像带着一点泪。
嘭......
战团在飞快的移动,蚩尤虚影还有叶子的速度都快的异乎寻常,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像一团可以绞碎一切的风暴,在天坑底部到处盘旋,脸盆大小的石头被卷上半空,潮水般的阴兵瞬间被扫平了一大片。轰隆声不断传来,已经倒塌的镇妖塔又被撞击的四分五裂,塔顶那颗巨大的猴头骨碌朝我们滚动,几个人赶紧移动位置。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花千岁悄悄跑到我身边,贴着耳朵道:"我总感觉她身上有玄黄祖鸟的气息。"
"她肯定是被上了身,身体里有一条黑色的恶灵,我不知道恶灵的来历。"我说不出的疑惑,那条黑色的恶灵显然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她曾经对我露出过杀机,尽管那股杀机一出现就隐没,而且后来再也没有过,但总我觉得危险。可是这时候,她分明是在对付蚩尤,帮助我。我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心里隐隐不安。
大战非常激烈,蚩尤的虚影显然遇见了强硬的对手,翻滚的战团十多分钟都没有停息下来。我能看见有点点的血迹从战团里飞溅出来,但叶子死战不退,毫不留手。蚩尤的咆哮声越来越重,大概又是五六分钟之后,我听见一声炸响,叶子和蚩尤的虚影一起从战团中被震出来。
叶子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一半,蚩尤的虚影被震出来的同时,呼的消散了,只剩下那颗跳动的心脏和血光,我能清楚的看到,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斩了一下,微微裂成了两半。
这一场大战把裂痕中钻出的阴兵几乎全部碾成了烟,蚩尤的心脏显然受到了重创,血光在前面徘徊了一下,猛然朝天坑上方冲起。
"它要逃!"花千岁一挺身,感觉蚩尤的心脏将要脱出天坑,他想追击,但身上的重创难以支撑,实在没有余力了。
"不要让它逃走!"我立即站起身,然而望着腾空而起的心脏,却追不上。蚩尤的心脏飞出,他的残尸必然要重聚在一起,不论对我们七门,还是对大河两岸泱泱万千生灵,都是一场不次于大河突变的祸乱。除了叶子,没有人能挡得住蚩尤的心,不由自主的,我就把目光投向叶子。
叶子身上全是血,白皙的脸庞上也沾染着血迹,她重创了蚩尤的虚影,自己也不轻松,但是我感觉,她还有余力追击,不管能不能灭掉蚩尤的心脏,起码可以试一试的。
"蚩尤就是蚩尤!"叶子望着已经腾空而起的心脏,脚步一动,像是要追赶上去,然而紧跟着,她的目光流转了一下,随即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那颗心脏飞出天坑。镇妖塔已经倒了,莲花木和灵灵镇不住那颗心,蚩尤的心脏脱出大河就能飞向圣域,去汇聚残尸。
我和花千岁没有办法,蚩尤心脏的红光在天坑上面一闪就不见了。心脏临阵遁走,眼前的危机虽然解除,但谁也预料不到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看叶子。她悠然擦掉嘴角的血迹,笑了笑,道:"看你的眼神,对我很戒备,我连蚩尤都赶的走,难道出手会杀不掉你?陈近水,借一步说话。"
"你要说什么!"我不肯跟她走,转头看了看,骤然间发现灵灵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之前的大战吸引了我所有注意力,根本没察觉灵灵的踪迹,放眼在天坑下面望了一圈,哪里还有灵灵的影子。
"陈近水,我帮你赶走了蚩尤,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疏远冷淡?"叶子轻轻吁了口气,慢慢道:"我只说几句话,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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