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怎么死的?”
“她…对我…不敬…被我杀掉了。”
乌弗扇了他一耳光,当着奴隶的面揪起他的衣领,骂道:“贱人!当初是谁跪在我的脚边求我把安娅和铃兰赐给他的?现在你杀了我的人,还敢在我面前这么硬气?”
李慈被扇得有点晕,加之天热,脸红,站不住,眯起眼,努力看向乌弗的脸。乌弗大概是和尤里兹异母同胞,长相在刹利人中偏于柔美,只是和南国人比起来,依旧十分英朗。有些三白眼,看人时很凶。
身上难受,因此开口也是慢吞吞地,“她是个奴隶…我是南国太子…杀了她,又如何?铃兰若是…伺候得不好…我也照样杀了。”
咽了一口唾沫,李慈轻轻摇了摇头。乌弗大概没料到他的言论如此大胆,一时间不做反应,只是继续盯着他看。
“乌弗殿下驭下…无方,我替你管了…殿下应该感谢我。”说到最后,声音慢慢发抖,是故作挑衅而又胆色不足的模样,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乌弗没笑,拇指按住他的喉结,微微下压,“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大殿下放开我吧…你对我做的事情,我没有追究…你的奴隶死了,我就赔你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嚒?”
“我对你做的事?”乌弗挑眉,“我有强迫过太子殿下做过什么吗?难道一直以来,不都是殿下自愿的?自愿摇尾乞怜,自愿袒胸露乳在我面前表演活春宫?对着女人,也还是可悲地敞开大腿,予取予求…太子殿下天性淫贱,难道还要怪到我的头上来吗?”
“所以…乌弗殿下要…离我远一些…”李慈无意识地呵出一口热气,脖颈处的皮肤滚烫,几乎要把乌弗的手指灼伤。颈后出了汗,腻在乌弗的掌心里,使人立即联想到他情动时软弱无力的模样。
“您靠我太近…不行的…我会很想…要…”气声近于娇喘,乌弗像被迷惑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掴了他第二掌,声音清脆,引得一旁的奴隶侧目。
扇了他巴掌,却没把人推开,死死扯住李慈的衣领,把人拉得与自己贴近。压住他破损的唇角,继续逼问:“你在勾引我?”
“我说了…赔你一个…”
“你!”乌弗明显被塞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尤里兹?我不喜欢男人!别在我面前发骚!惺惺作态!”
“呜…”李慈的身子软绵绵地向下滑,最后瘫坐在地上,仰着脖子看向乌弗。他在这个人面前什么尊严都没有了,甚至用不上践踏,他们只是愚弄他,看他出丑。他想起最初在尤里兹腿间,那条毯子的膻味,羊奶滑腻的触感,与雪天被侵犯的恓惶,那些醒着的醉着的堕落不堪。他是“南国太子”,至少是顶着李孚的名号活着的。而他们还是要说他贱、骚,用那些羞辱奴隶也会使人发怒的词汇来羞辱他,他的身体,连翻译官也能随随便便拿着刀柄插弄。
如果换做李孚,也会这样吗?还是他哪里做错了?
半真半假地呜咽起来,被乌弗踹了踹屁股。
“起来。”乌弗皱眉,“话还没说完呢,又没怎么样,哭什么!”周围的奴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他们的方向,堂堂贵族,活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乐子。乌弗隐约感觉到自己也是谈资的一部分,愤怒地扯起李慈的肩膀。
“我要你赔我别的。”
李慈抽了抽鼻子。
第15章
宫墙内外总有树枝抽芽,李慈看见那些嫩叶,总会回想起自己还在南国的时候。李孚要听同空讲学,他要学李孚,因此也能在列。
他开始是觉得同空亲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同空生疏了,也还是喜欢见到同空。同空和别人都不一样,他是一个出世的人,和一切的阴谋都没有牵连,他只是凑巧见到了一切。他有他的信仰与追逐。他对他要不要成为李孚,没有观点,也没有要求。
李慈有时候在想,在南国的时光,虽然充满了困惑与压迫,也还是有一些温柔的底色,起码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孤独。
他跟在乌弗身后,思考自己与世界的牵连,忽然意识到“李慈”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整个刹利,辽阔的平原与旷野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一株植物,能获知“李慈”的欢欣与痛苦。
因此对于那些羞辱与折磨,他时常怀有一种抽离的冷漠。
人们常说,忍辱负重,其实不是的。
没人记得李慈,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记得。
因此做了李孚之后还要做安娅,他只体会到一瞬间的痛苦。
红色的纱裙绕在膝盖上。
乌弗想要戏弄他,让铃兰给他换上了安娅的衣服。
姬妾的取悦,总是怀着某种媚俗。
“跳。”乌弗吩咐道。
“跳什么?”
“跳安娅跳的舞。把屁股撅起来,岔开腿,对着台下恬不知耻地晃动。”
“我不会。”李慈掐着掌心,胸口鼓噪着激动与混乱交织的情绪。
“啧…”乌弗别过脸,像是觉得无趣。而李慈居然渐渐走上来了,趴在他的膝盖上,有些天真地偏了偏头,“我会别的。”
“哦?”乌弗把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之中,铃兰给他梳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额角的发丝垂下来,果真有几分妩媚。并不是完全像个女人,乌弗划过他的腮,感觉到某种奇异的兴奋。他不喜欢男人的身体,而李慈身上残存的男人的轮廓,却带有一丝令人厌恶的诱惑。
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将要玩弄的是一个非男非女的东西,既贵又贱的角色。
南国太子嚒,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取悦男人的呢?
“尤里兹教我的。”李慈继续天真地笑,满意地看到乌弗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解开了对方的腰带,张开嘴把那根滚烫腥膻的东西吞了下去。
乌弗开始似乎有些紧张,像是怕他“学艺不精”把自己咬了。而渐渐适应了他温热的口腔之后,阳具便一点点膨胀起来。
李慈包着牙,觉得自己快要吞不下,卖力地挤出一个笑眼,媚得像一只散发着糜烂气息的水妖。
乌弗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轻声喟叹道:“尤里兹很会教…”
下一秒便是吞天噬地的疼痛,几乎让他立即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他听见似乎是李慈的声音,痴痴地说:“哈,红色…”
李慈被扔进地牢已经三天,发了烧,无人探监。
第三天的深夜,狱卒打开牢门,小声通报说尤里兹殿下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尤里兹了。
挣扎着撑起眼皮,只能看见一双狼皮靴,大概是尤里兹的脚。
那双脚绕着他的身体走了一转,最后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
“听说,你把我哥哥咬了?”他身上还穿着残破的歌姬服饰,那东西几乎什么都遮不住,两条细而长的腿从裙摆底下露出来,展示着数不清的暧昧的淤痕。磕的、碰的、安娅掐的,有时候他忍受不了种种痛苦,自己也会在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他活该!”李慈厉声说,声音哑了,可他还是用尽力气去嘶吼。
不想忍了,无穷无尽的精神与肉体的凌迟仿佛没有尽头。
他甚至不想再回到南国去了。
李慈消失了,李慈从来不存在。
“他是活该。”尤里兹沉吟。
“你也活该!你们都活该!”李慈忽然发狂,揪住面前的靴子,咬在尤里兹的脚腕上。
尤里兹踩住他的一只胳膊,任他咬。
“其实想咬我的,对吗?我把你带回来的,在路上强暴了你。”
李慈悲鸣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你怎么总和我这条腿过不去?以前是大腿,现在是小腿…”
尤里兹蹲下来,扯起李慈的头发,“要咬的话,也和乌弗一样,咬那个地方才会疼的,你不是知道吗?”
李慈去扯他的裤腰,忽然被卸了下巴,才知道上当。
尤里兹把他压在墙上,再一次在他神经最为脆弱的时候,侵犯了他。
他们把他的一切都毁了。
李慈的双手被扣住,高高扬起,他抬头看了尤里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尤里兹并不快意。
第16章
凉、南、刹利三国战事焦灼,南国太子伤人一事又经不起细究,关了李慈半个月,又把他放了。得见天日之时,天气已经暖和起来。
只是地牢阴湿,冻伤了腿。
在牢里的日子,药效是照常发作的,寒冷伴随着身体的燥热入侵到骨缝里。尤里兹常来,缓解了李慈情欲上的渴求,而别的东西却冻得又冷又硬。
出狱时,李慈环着鲁风的脖颈,小声嘟囔:“抱抱我,鲁大人,我走不动了。”
鲁风愣了一下,倒并不是因为李慈很脏,虽然他浑身乱蓬蓬的,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味道,只是他觉得李慈对待他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
“殿下受苦了。”他用手垫着李慈的臀,像抱一只幼崽那样抱起他。
李慈缩起脚趾,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鲁风去问,他却笑得甜滋滋地,谄媚似地刮住鲁风的一缕头发,“我说,鲁大人,你真好。”
鲁风的脸立即红了,顾不得追究李慈的变化。
抱着他回了房,又把他放到水里。春天时桶下已经用不上火塘,鲁风要走,却被李慈缠缠绵绵地拉住袖子。
“殿下…”
“你帮我洗。”
“殿下这…”
“我一个人洗不干净。”
“我去叫人。”
“不要他们!”李慈忽然怒了,尖叫着拍打水面,“我不要别人碰我!”
鲁风被溅了一身的水,却不敢躲,按住李慈的肩膀,一边安抚他,一边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回水里,帮他把湿了的衣服慢慢扯下来。
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但仍然能看得出是女性服饰。
拿着帕子替李慈轻轻擦过后颈,那里深深浅浅留下了许多牙印,血迹干涸在伤口裂缝里,不知道被咬下去的当时会有多疼。鲁风以为是乌弗的手笔,趁李慈下狱时伺机报复。
“殿下,人是我杀的…殿下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那样,乌弗殿下就没有理由为难你了。”
李慈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泡了水,会微微刺痛,又痒又胀,弄得他很想叫。以前是会忍住的,然而这次却叫出来了。
“唔…”喘了一声立即用手捂住嘴,有些慌张地看着鲁风。
尤里兹不许他忍着,干他的时候总把手指扯住他的嘴角,那些难以启齿、浪荡不堪的声音出来了,他就能好过一些。
他在旁人身边也这样做了,毫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些屈辱的、饱含情欲的痕迹,这让他感到羞愧。
好在鲁风像是没有留意到,仔仔细细地用帕子擦过他身上的每一处污秽。
擦到腿根,李慈站起来,双手抓着桶壁,把腰塌下去,而臀翘起来。
“里面…也要洗干净…”
鲁风抬起头,捏着帕子,额角滑落一滴汗。
“殿、殿下!”
“尤里兹射进来好多…我很不舒服…”
“什么?!”
李慈扭过头来笑了笑,“我说,是你的尤里兹殿下,最先玩弄我、侮辱我,打我、骂我、咬我…这些伤,牙印,都是他留下的。吓到了吗?”
鲁风捏紧了拳头,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怎么可能?”
“唔…”李慈扭过头去,继续把背脊亮给他,白的皮肉上是红与青紫交错的痕迹,通常只会出现在惨遭虐待的性奴身上。
“你不信就算了,他都不给我清理,有的东西太深啦,我够不到…唔…”说着,李慈自己拿手沾着热水去慢慢开拓,果然导出了一些污浊。
鲁风不敢相信李慈在狱中都经历了什么,才成了眼前这幅破碎的样子。
他抓住李慈的手,力气大,捏得李慈扭过头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欺负我吗?”李慈歪着脑袋,作出思考的模样,“我想想…太久啦…从南国就开始啦…”说完,带着点微笑,静静地观察着鲁风的反应。
鲁风的脸更红了,带着羞愧与恼怒,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他记起二人初遇时,自己对李慈说的话,“尤里兹殿下会为你做主”。现在想想,真是诛心至极。
“殿下看我,像看一个傻子吧?”
李慈的手被捏得骨节泛白,脸皱成了一团,要把自己的指头拉扯回来,他现在再也不想多忍受哪怕一点点的疼了。
“你问哪个殿下?尤里兹恐怕的确是拿你当傻子的,你们的敬重、爱戴、簇拥,不都很可笑吗?你信他有才干也就罢了,怎么还要信他是个君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鲁风松了手,用双手捂住脸,情绪有些崩溃,李慈揉了揉手腕,指尖在他的额头上画圈,“安娅…是他叫你杀的吧?他最坏了…他是所有人中最坏的一个…”
“所有人?什么…所有人?”鲁风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来。
李慈捻着指头不说话。
第17章
李慈伤了腿,进出坐着一个木制轮椅。轮椅是为他特质的,用了南国的一种红柳,气味清甜。
“喜欢吗?”尤里兹送来了这件东西,面带讥讽地问。
鲁风抱着李慈坐上轮椅,然而两个人都没有与他对视。
喜欢吗?有谁会喜欢瘸着呢?
李慈下意识地去捻了捻自己的耳垂,很多小时候被纠正了的动作渐渐回到他的身上。他对于成为太子的约束慢慢感到无所谓。
尤里兹观察到他这个带着幼态的动作,抿了一下唇,没有得到答案,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喜欢的话,明天就坐着这个去猎场吧。这是冬末最后一场围猎,太子殿下恐怕不得不露上一面,让贵国使臣放心才是!”
南国使臣来了月余,刹利方称太子重病,一直没能让双方顺利会面。
挑在猎场,即使李慈腿脚不便,也如尤里兹所言,“不得不出席”。
“要骑马吗?”终于开口,李慈用手指在膝盖上画圈,露出忐忑的神情,嘴巴嘟嘟囔囔的,既像询问,又像抱怨,像是故意使尤里兹分不清他在同谁讲话。
“要骑。”尤里兹的声音温和下来,看了站在一边垂首不语的鲁风一眼,“不难的,你只是膝盖受伤,不会影响。”
“只是”膝盖受伤。李慈感觉到一种少有的愤怒。
猎场还覆了一层薄雪,风一吹便化了。
鲁风牵着一匹温顺的小马来到李慈面前,要上马时,李慈的腿上却总是使不上力气。骑射他是学过的,可并不精通,带着伤病以后越发不知道怎么使力,坐也坐不住。
“算了,还是抱我下来吧…”
“殿下,猎场是必须骑马入场的。”鲁风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把人扶住,在李慈耳边交待了几声。
“啊?”
“殿下相信我吗?”
“嗯。”李慈弯了弯眼睛,舒适地向后靠了靠,安坐在鲁风怀里,甚至拿头顶蹭了蹭鲁风的下巴。反正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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