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青阳呆在南陵书院里,除了跟同知见了一面,维护下本地社会关系外,其余外客一律回绝。
张院长乐得充当恶人,对外宣称张大师兄要闭关修养,准备进阶。
张青阳也不是真的钻进小黑屋里,他大半时间呆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偶尔去听听课,单独找老师们求教询问,或者与同学切磋技艺。
不过收获甚微,甚至比不上他一次战斗的体会。
他去找苗老师询问体术和宠兽方面的发展,苗老师直截了当的说:“你已经走出自己的道路,我没什么可教的了,只有一句话相赠。”
张青阳肃然聆听,尽管他的实战能力已经超过对方,可人家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过来的经验教训,仍十分宝贵。
苗老师的忠告只有八个字:“以我为主,能放能收。”
前半句四个字,和某有龄前辈的“书山有路不可凭”,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中的“我”不是指老师或任何一个前辈,而是修炼者的本我,即张青阳的真灵。
真灵缔造,他的自我认知和相对于世界的定位,与自然、人群、社会等等,一切的相处方式规则,都有了明确界定。
喜怒哀乐、举止动作,皆以本我真灵主导判断,而不是跟普通人一样,多数为被动的反应。
后者可预判可操纵,很容易受制于人;前者才能让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这说起来简单,世界上九成九的人一辈子也达不到。
张青阳如此年纪就得了根本,可说是异数。
对于他的状况,书院高层私下里会晤时,李院长曾经喟叹:“每当天下鼎革之时,总有百年不遇的天才出世。也不知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无论是哪一种,总归要天下动荡、战乱频发,对于普罗大众,绝非好事。”
“且看吧。”
李院长的话只在几人之间流传,都很默契的封口。
张青阳得了那么高的评价,自己还有些茫然。
他试着与同学切磋较量,发现哪怕一根手指头都不动,昔日并肩作战的那些伙伴,如鲁直、祝阳等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来,连他的皮毛也打不下一根。
反倒是他一眼望去,这些人的功法运行、技能招数,历历在目,种种不协调不完善一览无余。
张青阳并非敝帚自珍之人,很大方的指出来,并给他们提供弥补提升的建议。
鲁直祝阳都很高兴,满口大师兄的称赞。
可张青阳灵敏的察觉到,彼此之间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纯粹朴实的同学情谊,战友关系。
他,已经脱离群众了。
意识到这点后,在梁秋韵受家族委托,着意宴请他来拉近关系时,张青阳心中作出决断。
他去了梁氏的咖啡馆,与其小坐一番,喝了杯饮料,很客气的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看着他洒然远去的背影,梁秋韵感到莫名的委屈,又满心的失落。
她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并且不可能挽回。
书院的生活简单而平静,张青阳两耳不闻窗外事,渐渐消磨了因实力狂飙突进导致的燥意,精神意识通透纯粹,内外澄澈明朗,心境更上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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