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_我修无情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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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所以他们很快站起来,或提刀或举枪或执剑,百般武器,都是同一种心思:

不退。

沉默。

并非蓄势待发前的宁静,而是强撑着在这片狼籍大地上挺直脊梁,牙关紧咬,发不出只言片语。

天地阒然,唯闻风声和火烧之声。

亓官道人的情况要比明溪真人好上一些,但也仅是一些。他乃阵修,比起近身作战,更注重精神和算力方面的修养,这些年月间虽有意强健体魄,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别人的金刚不坏身。

他走到最前面,不管背后散乱斑白的发,深深吐纳,手中拂尘用力提起,平举朝前,作出一个起势。

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在强撑,再战下去,唯有一死。

可此时此间,此天此地,唯有舍了这具道身,方能换回一线希望。

别北楼抱琴退至亓官道人前方,缓慢抬起手,拦住他的动作,低声道:交给我吧。

他语气坚定,却不曾料到话音刚落,悬停在远处的云舟上猝然前移,疾速逼近的同时,迸射出一道又一道华丽光辉,流火般划破夜空,径直冲向那两座法外金身。

这是合数千修行者之力发起的攻击,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却见两尊法外金身将掌一揉,轻而易举便化解了去。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不然会死得很难看。释天分魂站在去念和忘念之前,长刀挽出一朵刀花,森然笑道。

他这一声音量不低,近处众人,远处云舟上都能听见。下一刻听得有人跳脚怒骂:

我日你仙人板板,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这里是老子出生长大的地方,绝不会让你们作践!

淦他娘,何必说这些,咱们上!

日你奶奶的!

话语间,竟有一只鞋子飞下来,继而毒针毒镖毒箭如雨下,悉数砸向释天分魂,但都没用,还未接近,便被他流转身外的灵力撕碎成粉末。

见此情形,弟子们不再继续远攻,提起武器冲下云舟。

每一艘云舟都布有高阶防御结界,可将漫遍四野的威压分担走很大一部分,故而他们能在上面自如唾骂,甚至飞暗器武器,可甫一离开结界,便无以前行,跌倒在地。

后面的人不敢再贸然往外走,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交给我。别北楼抬起的手不曾放下,不过这一次,举得更高了些。

手背向后,一个制止的动作。

话音落地,某些东西悄然又乍然开始变化。

呼呼

过耳的不再是风声,而是一层一层波荡、炸碎的灵力,从别北楼身上爆发出,交叠成浪,摧枯拉朽,呈扇形往外扩散,骇然狠戾打向忘念、释天分魂、去念三人!

荒原上响起狂啸声,扫起掀落的碎石在前行之间化作齑粉,撞出的巨响震耳欲聋。大地哭吼,瑟瑟颤动。

在这样的震荡下,遮在别北楼眼前那条将掀未掀的白缎断裂成屑,藏在其后、经年不曾见过天光的眼睛终于露出。

他一掀眼皮。

这是一双迥异于寻常的眼睛,寻不见眼白,眸眼颜色是极深的玄青,散着一点又一点光屑,细细又密密,仿佛落入星辰。

绚烂如银河星海,却让人不敢赞叹,只有畏惧。

这些星辰,都是他的灵力,翻涌着,澎湃着,随时就要冲出。

释天分魂的神情一凝,转瞬思索出前因后果,眼睛微微眯起:你可知晓你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若能杀死你,杀死你们几人,散了这身修为又何妨?别北楼平静,话毕抬手抚琴,缓慢笑了笑。

他的模样本就俊雅,却是生来气质疏离,又因惯来把眉蹙起三分,显得不太平易近人,此时一笑,那些疏离冷淡都化去,端的是风清月明。

若你只对我们其中一人,胜算很大,但既然狮子大开口要挑我们全部,那来试试看吧!释天分魂扯唇一笑,和去念、忘念交换眼神。

三人出手如电,灵力凝成华光,法外金身落地,拳、掌、刀分别自东西北三面袭向别北楼各处要害位置。

别北楼立于原处,袖摆翻起,指在弦上一扫,铿锵之音化作风刃,往三方去!

山不知何名,悬日在中天。曲寒星趴在树下阴凉处,百般无聊地甩着尾,等了许久,那个替他猎羊的人总算把羊肉烤好,并送到他在的这个角落来。

肉香是极香的,先前闻着便口齿生津,可真当端到面前,却失去胃口。他又想起了那个师父,继而寻思出,这肉烤得不对,似乎缺了好几味佐料,吃起来必然涩口。

他如何知晓的?莫非当真拜过一个师父?那为什么师父不在这儿?

奇怪奇怪。

曲寒星陷入沉思,百般思索却不得解,不由拿爪子刨了两下头顶。

孰料让给他烤肉的人误会了。这人取出一把小刀,在羊肉上割了一片肉送入口中,尝过之后问:为何不吃?这肉烤得刚好,不老,也不至于太生。

或许是在外吃饱了。那个撑黑伞的人道。

猎羊烤肉之人皱起眉,招呼也不打,直接将手伸到曲寒星肚皮底下,开始揉动。这弄得曲寒星浑身毛都炸起,就地一滚起身,两只眼直瞪这人,前爪刨地,喉间发出警告吼声。

这人却不觉有何危险,手追过去,又揉了几下,扭头对撑黑伞的说:不对,肚子是瘪的,定然饿着。

接着站起来,道:可能是天太热,羊肉过于肥腻,我再去猎两只兔子吧。

撑黑伞的幽幽一啧:小忘你太惯他了。

被称作小忘的人没反驳这话,说了句毕竟是我捡来的,转身往外。

咯吱

合上的门扉被推开,风从外吹来,送入院内的不只有花香,还有一个声音。

断断续续的、极有规律的,利刃破风的声音。

这是在练剑。曲寒星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旋即问题又来了,他从未练过剑,也不曾见过别人练剑,怎会这般清楚肯定呢?

玄妙玄妙。

剑声不停,曲寒星被吸引,慢慢踱步到门口,结果被一道绳索扯住,不得不止步于距离门扉半丈远的地方。

你不准出去,万一吓到山上山下的人,就不好了。撑黑伞的人走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脊背。

曲寒星一个激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撑黑伞的莫名抵触,不喜与之亲近。

烤羊肉的出去了,他扭头想去找莫钧天,却发现小莫不在院子里。

这时院子外的练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澈又略有些稚嫩的嗓音:

阿秃来了!

语气还甚是欣喜,但紧接着,音调转低,带上歉意:好吧,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秃,那还是称呼你小渚吧。

曲寒星觉得这人的声音很耳熟,并且打心底不想让身侧这个撑黑伞的听见,向外伸了伸爪子,想关门,但他前爪太短,根本无济于事。

师兄仍在睡呢,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醒。那个耳熟的声音又说,听他那边的响动,似乎是推开了一扇门,走去另一个地方,师父和殿下那边是什么情况,也无法知晓,孤山就我一人,他们不会特意传信回来。

声音提到了师父,还说了师兄,更有一个殿下。曲寒星不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却是无端心口一堵,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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