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娟惊讶道:你还没打发走?养着吃白饭呢?
刘母压低了声音:这些人多少有点神神道道,我这不是怕得罪了人。
马红娟若有所思:也是,就得让这些人知道,你已经请到了真正的高人,以后才不敢心怀怨怼。
刘母连连道:就是这个道理。
马红娟用泰语与阿赞宋坤交流了会,又对刘母道:阿赞方才与我说了,他今晚就开坛作法,让那些江湖术士亲眼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神通!
刘母惊喜道:好好,这样再好不过。便让刘飞扬上楼叫玄成子等人下来。
刘飞扬有点尴尬,他当初是亲自去菩提寺把佛子等人请来的,现在又让他把人叫过来打脸。佛子的脸肿不肿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的脸真疼。
他心里并不认同母亲请的这位白袍阿赞,更不满父母没早与他商量一下,便又私自做了决定。
从小到大,父母一直都没他的意见放在心上啊。
自从佛子天寰将依附在他身上的鬼物捉走后,他便对这位佛门大能心服口服,推崇备至。
在他心中,佛子那般孤高不羁超凡脱俗的人物,能请他出山,就算极给面子了,若实在无能为力,人家早就走了,才不会死皮赖脸的留着,贪图他们家这点钱呢。
老妈居然还担心佛子心怀怨怼,出家人四大皆空,心胸广阔如海,与他们这些斤斤计较的凡夫俗子根本不在一个境界。
刘飞扬迟疑着不愿上楼做这个恶人,一旁苏修洁忽然道:你若怕尴尬,那我陪你一起去。
刘飞扬惊喜的望着他,心中浮上浓浓的感动,果然还是修洁对他最好,最理解他的难处。这一瞬间,他心中更坚定了追求他的信念。
他与苏修洁在高中便认识,他高三时,苏修洁只是高一新生。
苏修洁不仅人美心善,还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在启元高中暗恋他的少年男女不计其数。但他一心扑在学业上,拒绝了所有的告白,一度被传颂为最难以攀折的高岭之花。
刘飞扬高三毕业后,也曾对他告白,同样被拒绝了。但他并不灰心,因为刘家与苏家是世交,他很清楚,他比起其他人有更大的机会,能够追到苏修洁。
在两年后,苏修洁意外的高考失利,陷入了人生低谷,刘飞扬便乘机接近安慰他,持之以恒的以真情打动他。
他能明显感觉到,苏修洁如今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亲密,想来抱得美人归的时机,不会太遥远了。
当这两人联袂上楼时,盘腿打坐的佛子天寰睁开了眼,将躺在腿上的红袍鬼王拎起来,想塞进迷你灵牌中。
红袍鬼王死抱着他的腿,不肯进去。
【为何要让我避着他们?你不说清楚,我便不进去!】
这和尚定然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却藏着掩着不让他知道,焉坏焉坏。
天寰无奈,比划了几个手势。
【他是你的宿敌,如今的你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再忍几日,待我做好周祥准备。】
红袍鬼王幽幽的瞅他,追根究底。
【他是谁?】
他知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变成鬼物后便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只隐约记得心中弥漫着被至亲背叛的痛苦怨恨。
但他的亲人是谁?却一无所知。
便是想要报复,都找不到对象。身上的红袍来历更是古怪,仿佛被鲜血浸透了一般,充满阴煞血腥之气,令他时时刻刻担忧天谴雷劫。
他从有意识起,便已成为威慑一方的鬼王。鬼界中流传着他凶恶残暴杀鬼如麻的传闻,但他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罪孽!
一切都是谜。
天寰轻轻抚摸鬼王的泛着血光的长发,端着一副割肉喂鹰的大慈悲嘴脸。。
【你若乖乖的听话进去,晚上想怎么吸都行。】
红袍鬼王:媚笑着狠掐他的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个不正经的佛子。
天寰稳如老狗,将鬼王藏进迷你灵牌中,又将灵牌藏入领口内,紧贴着跳动的心脏。
房门笃笃笃几声,他从蒲团上缓缓起身,银纹袈裟在空中划过飘逸的弧度。
刘飞扬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前,在看到旁边苏修洁温柔而鼓励的笑容时,才放松了些。
房门一开,他便挤出了笑容:佛子
当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苏修洁的眼前,他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刘飞扬的声音早已入不了耳,他的眼中只看到了面前这个和尚。
他的风姿,是超越世俗的圣洁冷傲,难用语言形容。
苏修洁的心在歇斯底里的狂喊,就是这个男人,他一定要得到他!他也不知这欲望为何来的如此突兀而强烈,但这一切并不需要理由。
他只知道,他要这个男人!
刘飞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佛子天寰上,并未察觉苏修洁的异常。
他吞咽了下口水,强笑道:我妈又请了个泰国降头师,想请佛子下去,商讨一下如何除鬼。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已经羞愧的几近无声。
这对佛子来说,已是天大的羞辱了,若佛子此刻拂袖而去,他是决计不奇怪的。
但天寰的表情依旧平静而冷漠,仿佛俗世的任何恩怨情仇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微微转头,淡淡的瞥向苏修洁,这是一张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脸,亦男亦女精致绝伦,只因少了眉眼间的三分灵动邪媚,便似泥塑瓦偶一般堕入凡尘。
天寰移回目光,对着刘飞扬点头。
但只这一眼,便令苏修洁激动的发颤。满脑子只刷屏一句话,他看我了看我了!
刘飞扬连忙引着佛子天寰下楼,苏修洁刻意落后一步,走在佛子的身后。
他的眼神隐晦而炽热的盯着挺拔似松的背影,心里的占有欲犹如黑泥般止不住的泛滥。
楼下客厅中,玄成子,岩峰和恒心已经到了,都面色不善的瞧着对面那个白袍阿赞。
佛子天寰到后,那白袍阿赞便倨傲的起身,咕咕咕咕说了一通泰语。
马红娟翻译道:阿赞宋坤说,你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还降服不了一个小厉鬼,修行还没有到家。今夜他将要开坛做法,你们若有兴趣,可以旁观学习一下。
玄成子轻蔑一笑,两天望天不为所动。相比平和的佛门,道门的傲骨更甚,看见这个泰国法师,他连争辩都不屑。
他不说话,佛子天寰更不会开口,只将这泰国法师当成跳梁小丑。他天生慧眼,一眼就看出这所谓白袍阿赞根本不干净。
白袍黑袍,不是真的换件衣服,就能瞒天过海了。犯下的罪,做下的孽,一件件一桩桩都在天道的小本本中记得清清楚楚。
岩峰法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贫僧愿见识见识阁下的法力。
白袍阿赞得意一笑,便开始吩咐刘母准备开坛作法的物件。
这一群修士不欢而散后,苏修洁便时不时的在佛子天寰身边晃悠,但数次搭话都被旁边的恒心挡了回来。
苏施主,我家佛子多年来苦修闭口禅,无法与人交流,若您真有什么事,不妨说给贫僧听。
恒心是个和尚,但也看得出苏修洁盯着自家佛子的目光不正常,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以佛子的品貌,以往遇到的施主中也有表露爱慕之意的,但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眼前这位虽然极美,但也动摇不了佛子的铁石心肠。
眼见苏修洁被拒绝后,脸色隐隐有点愠怒。
刘飞扬连忙从中周旋,狂吹佛子天寰的大神通,倒真哄着心上人转怒为喜,追问佛子更多的事。
刘飞扬见此,以为心上人与自己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说的越发兴致高昂,唾沫横飞。
恒心听的一脸麻木,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孽缘。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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