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依尘噗嗤一笑,似笑非笑道:敢情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呀?
嗯。
邵依尘本来想好了一套说辞,但是,面对坦率承认的儿子,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曲线救国。
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他。
牧章的脾气,她清楚得很。
牧章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而且他本身就不是暴脾气的孩子。
他欺负我同桌,弄恶作剧,我已经告诉他不要这样了,他非要继续,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牧章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一点打人之后的愧疚感。
我在下手的时候,已经留分寸了,顶多就是让他疼上几天,没有挫伤骨头。
邵依尘深深的看着不悦抿嘴的儿子,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上一回跟人家打架的时候,还是在幼儿园。如今,你已经初三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动手了呢?我早就告诉你,让你学武术不是让你乱用蛮力,而是
牧章毫不犹豫的接了她的话茬,而是用力量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我确实在按照您说得做了,我在做我觉得对的事情,并没有错。
邵依尘顿了顿,解释道:我并没有说这件事你做得不对,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是因为对方欺负你的同桌,你为了同桌打抱不平才出的手,我就想了解一下你的同桌是谁,是奚洋吗?
不是。
那是谁?邵依尘疑惑道。
一位新转来的同学。
邵依尘顺势而下,品了品茶,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你的这位新同学,你跟我说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提到温润,牧章的情绪平和了不少,时而带笑,时而又眉头高蹙,时而苦恼不已,甚至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影响了他的喜怒哀乐。
邵依尘安静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母子俩处得倒是其乐融融的。
正因为两个人相处的不错,牧章的改变,邵依尘都是看在眼里的。
邵依尘轻轻的把茶杯放在茶几,轻笑道:我知道了,那你下回来的时候可以把你这些新同桌带回来,妈妈想见一下他。
一提到温润,牧章心里头就别扭了不行,妈,他可皮了,一点都不老实,肯定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小孩,我就不带回来了吧
邵依尘乐呵了,似笑非笑道:这人我还没有见着呢,你怎么就先说我不喜欢了呢?怎么?还想私底下败坏妈妈的形象吗?
一听这话,牧章马上就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他真的不是很好
邵依尘俏皮的眨了眨眼,那你刚刚不还夸他半天了吗?
牧章:
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牧章:
这话怎么说得跟选媳妇似的。
直到多年以后的牧章再回忆起今天的谈话,他意外的发现,或许母亲比他更懂他的性格,或许在那个时候,母亲就已经看出了苗头,又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这件事一把火捅到了严香兰那儿,严香兰不仅是学生们害怕的女魔头,更是教导主任。
她的任课经验丰富,在做学生工作方面更是老道。
要知道,如今的风气可不比当年了,以前孩子做错了,老师们还有权利去责罚学生,如今,你打一下看看,分分钟钟告你到教育局,让你凉得痛快。
然而,孩子的问题往往是源于自己的原身家庭。
有些家长整日只想着营生,赚大钱,但是,孩子的课业,孩子的学习生活,他们毫不关心。
现在的孩子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打了会说老师体罚,骂了会说老师伤害自尊心,老师们则害怕家长搞事情,一个个当起了卤鹅,顶多就说上两句,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又不是我的孩子,学不学会与我何干?
严香兰则是极少数敢于直面问题的教师,该打的打,该骂的骂,用戒尺打掌心或者小腿,孩子有不好的表现,她便会及时的纠错过来,反正这些事情她会在开学处就跟家长们说好了,连自愿协议都得签。
正因为她开的先例,成华的从上到下纷纷效仿,经过上下的集体努力,才有成华如今严谨的校风。
如今面对自己班上出了那么严重的打架事件,严香兰二话不说就把石彦抓来谈人生。
挨了一顿打,又被班主任抓去谈人生,石彦心里苦呀。
然而,这一次,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毕竟,牧章翩翩君子的模样早就已经深入人心。
牧章是那种会打架的人吗?明明就是一个书呆子,你们休要诬赖人家的清白。
被狠狠欺负的石彦:
目睹真相的秦云:
不仅是班主任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连带着班上的同学也不相信他们的说辞,牧章是多么好的一人,他的品行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如此一来,石彦真的是百口莫辩,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凄凄惨惨戚戚。
涉案事件的当事人温奶猫正吧唧吧唧的喝着牛奶,啃着小鱼干,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小模样可惬意了。
牧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都酥化了。
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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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次日。
严香兰便亲自把三个人叫过去对峙。
比起石彦的辩驳,牧章的回答就坦率多了,这个人确实是他打,他确实做过这样的事。
老师,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您就不要再责怪他们了,是我先动的手。牧章坦诚道。
闻言,石彦等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为其是受了一肚子气的石彦,尾巴马上就翘起来了,指控道:老师,我是被冤枉的!是牧章动的手!千错万错都是牧章的错!
就是就是。秦云赶忙顺着竿子爬,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着牧章的不是。
相比两个人,牧章的神态平静太多了,眸子清澈如水。
严香兰马上就沉下了脸。
她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把孩子们都叫过来对峙,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实话实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牧章这个孩子心底是如此的善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是一心袒护对方,一心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连一句为自己辩白都没有!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是牧章做的!
见牧章一副欲揽下全部责任的样子,严香兰只好换了一个问法,牧章啊,凡事都是有理由的吧?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你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动手打人吗?
牧章这个孩子一向是行事稳重的,不会这样不懂轻重的欺负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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