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俟兴也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咬碎了牙齿和血吞的人,咬牙切齿了一会后瞪向某对无良夫妻的眸子杀出划过一丝杀意!
幕夏看着万俟兴这打肿脸充胖子却还想不认账的模样,面具下的红唇愉悦的高高勾起,不着痕迹的掠了一眼万俟兴后面某位高雅的夫人,继续开口道,“恩,不愧是大名鼎鼎威风凛凛的兴王殿下,相信应该也会与冽帝一样提前给诊费的吧?”
“什么?”这下万俟兴真的想吐出一口血来,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那个玉白色面具女子,眼神凌厉,恨不得瞪破那张面具看清她那可恶的嘴脸,提前给诊费?
他刚还想着等这神医门医治好司徒淦后他就命人杀了他们,让这神医门去向阎罗王拿诊费,哼,以为他的珍藏是这么轻易讹的吗?
却没想到这神医门这么可恶狡猾,在他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时,提前将了他一军,让他没有任何退路!
这是哪门子的大夫?哪个大夫不是医治好了病人才收诊费的?
不过,好像,似乎,这神医门就是这么彪悍不讲理,一向都是提前收诊费的!
人家财大气粗本事大,根本不愁你这个财主,想求他们出手的人大有人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爱给不给,爱治不治,最后受损的绝对不是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看了看大床上脸色苍白的司徒淦,万俟兴再次咬牙吞下了胸口的郁闷,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冽帝的病,你们治好了?”
幕夏轻笑了笑,就知道万俟冽不会让人知道鬼医的存在,高傲轻狂的扬了扬下巴,“我们神医门的招牌摆在这里呢!”
万俟兴噎了噎,说不出话来,是,神医门的招牌摆在这里呢,神医门出手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从未失手过!更何况他们现在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昭城,不就明摆着救治成功了吗?
否则万俟冽哪可能放过他们?!
想到万俟冽逃过了一劫,万俟兴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黑白面具的无良夫妻,眸子深处再次划过了一丝杀意,这神医门真该死,如果没有他们,万俟冽早就命丧黄泉了,现在红昭国帝王的尊位就是他的了!
幕夏看清万俟兴眼底的愤怒和杀意,不屑的冷笑出声,以万俟冽那份灭绝人性的本事,哪怕没有鬼医,那个变异的天花毒同样对他没有太大的作用。
这万俟兴根本不是万俟冽的对手,对上万俟冽只有找死的份!
“兴王殿下,想得怎样?”想到这里幕夏再也没有与万俟兴玩下去的心思,直接给了一个最后通牒,没发现万俟曜面具下看向她的目光中一道幽光一闪而过。
万俟兴狠狠的瞪了眼面前这对无良夫妻,恨恨的咬了咬牙,愤怒的挥了挥衣袖,转身大步转身离去,“给本王等着!”
幕夏撇了撇嘴,也不担心这万俟兴会就这样丢下司徒淦不管,要是之前或许她还有这个担心,不过知道司徒淦是白弋国的傀儡后,幕夏知道肯定有人不会让司徒淦这么轻易死了!
随之,幕夏丢下万俟兴和司徒淦,眸光淡淡的看向跟着万俟兴进来却没有跟着万俟兴离去的高雅夫人。
只见这位高雅夫人一身淡青色长裙,整个人清清冷冷的,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从跟着万俟兴进来后,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绝丽容颜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波动,那双漂亮的水眸如一汪冰泉,淡漠无波。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
好一个冷妇人!
万俟曜只眼角余光扫了眼这位冷妇人就收回了视线,揽着幕夏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整个人纳入怀内,低头隔着面具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吻,并以只有幕夏一人能够听见的声线低低的呢喃出声,“王妃似乎对神医门很熟悉?”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幕夏突然被万俟曜紧紧纳入怀内,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上的大手有点不太安分,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清凉的面具触碰到她的耳垂,让她轻颤了颤,而随之而来的那声喃喃低语却让她的身体僵了僵。
这一僵硬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不过万俟曜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面具下的红眸微暗了暗,揽住幕夏的手臂再次紧了紧,隐隐带着一丝怒气,这个小女人有事隐瞒着他!
这么明显的怒气幕夏自然感觉得到,心轻轻颤了颤,她自然知道这妖孽气什么,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对这个妖孽隐瞒的,不过想到坦白后某妖孽有可能对她的惩罚,幕夏犹豫了,这好像坦白是死不坦白也是死!
万俟曜察觉到幕夏的犹豫,轻挑了挑眉,这女人竟还给他犹豫?好,很好!
感觉到万俟曜的气息突然危险了起来,幕夏的心再次轻颤了颤,不知道是逆反心理作祟还是真是被压迫得太久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显然幕夏是那种在沉默中爆发的人,突然非常不怕死的抬起头,对某妖孽挑衅的扬了扬下巴,“摄政王殿下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自己查出来啊?”
“呵……”万俟曜被气笑了,危险的眯起眼睛,温温和和的盯着怀内这个胆子肥了的小女人,身上的气息越发危险起来,四周的温度徐徐下降,让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万俟曜这突然爆发的危险气息并没有任何隐藏,卧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感觉到,小罗第一个对这危险气息敬谢不敏,悄悄的退后了两步。
她一点都不担心正处在危险风暴正中心的幕夏,万俟曜这股危险的气息确实让人心惊胆颤,却隐隐透着丝丝温和,明摆着就是威胁用的,对幕夏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
木祁怔怔的瞪着万俟曜和幕夏“打情骂俏”,似没有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一样,他没有听到他们两人在嘀咕什么,却能感觉到他们两人间第三者无法插足的感情,他清楚的看出了,万俟曜看似生气了,可是他的怒气却被他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伤害幕夏的半点可能,而幕夏同样异常相信万俟曜,完全没有半点防备,完全不相信万俟曜会伤害她!
看到这里,木祁心底突地升起了一股明悟,他突然发现了自己这几天的异常,原来那就是喜欢,他喜欢上了他们的圣主!
不过他们圣主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子,一个非常出色非常爱她的男子,一个她也非常喜欢非常信任的男子!
木祁直直的盯着万俟曜和幕夏好一会,随之释然的笑了笑,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他没有插足进去的想法,只要他们圣主幸福就好,他会一直在她后面默默的守护她。
万俟曜眼角余光淡淡的斜了木祁一眼,见他释然过来并非常识相的退出了,眸光轻闪了闪,继续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怀内这个胆子越发肥大的小女人身上。
恐怕木祁不知道,妖孽摄政王殿下为了打退他这个情敌,简直将三十六计运用了一个透,否则以他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发现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想也不想的退出了?!
也幸好他只是纯粹的喜欢幕夏,完全没有想过将幕夏据为己有的心思,否则极度霸道小气的摄政王殿下绝对不会采取这么迂回的方法,绝对会一掌将他拍死在岸边,而他直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司徒焱感觉到万俟曜这股危险的气息,悄悄的掀开了一点点眼皮,不小心瞄到某对无良的狐狸夫妻在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差点没有一口气呛死过去,这对无良夫妻就不能稍微考虑考虑一下他这位“垂危病人”的感受吗?
不考虑他的感受就算了,难道他们就没有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直直盯着他们的丞相夫人吗?人家的“丈夫”正生命垂危趟在床上,他们这对无良夫妻怎么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打情骂俏?
要说这丞相府内还有谁能让司徒焱稍微看得上眼的,恐怕只有这位丞相夫人了。虽说这位丞相夫人算是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也差点间接害他变成了傻子,可是这位丞相夫人却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害过他!
而这位丞相夫人的身份确实尊贵,比他母亲尊贵了不知道多少倍,司徒淦贪图荣华富贵也很正常!
这位丞相夫人是名正言顺的真正千金大小姐,她的父亲是红昭国先皇的亲大哥顺王,而她是老顺王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说来也奇怪,红昭国皇室的子嗣似乎接连几代都有点稀少,上一代,先皇只有一个大哥一个弟弟和两个姐妹,这一代万俟冽同样只有万俟曜和万俟兴这两位兄弟,外加两位姐妹。而先皇那两个兄弟的子嗣同样稀少,老顺王府就只有这丞相夫人一根独苗,还是一个郡主!
因此当年这位郡主可是非常受欢迎,几乎每一个大家族都想娶她过门,甚至有些权贵不介意入赘,因为谁娶了这位郡主,就等于得到了老顺王府,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美人归,又能得到一个庞大的势力,谁不想要?!
虽然万俟冽上位之后,先皇的两个兄弟手中已经没有多少权力了,可是其中的底蕴也不是一般的权贵可比的,因此当年这位霏郡主的婚事在昭城曾经可谓轰动一时,昭城的权贵们差点争破了脑袋,最后还是由司徒宁支持的司徒淦夺得了美人归!
可是事情似乎与司徒宁和司徒淦的猜想不太一样,司徒淦和司徒宁以为娶了这位顺王府的唯一郡主后,顺王府就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结果却是这位霏郡主带着一笔不小的嫁妆嫁过来后,顺王府就从此闭门谢客,不但对这霏郡主不闻不问,更是闭门谢绝所有人的探访,包括司徒宁和司徒淦!
这个话题在当年可是轰动了半年多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直到今日,这顺王府依旧对这位霏郡主不闻不问,而这么多年来这位霏郡主都没有回过门,她唯一的女儿司徒敏同样被顺王府谢绝探访。
哪怕今天是司徒敏的大婚之日,顺王府也没有派人过来道贺,似是完全不承认万俟霏这个女儿,也不承认司徒敏这个外孙女!
而让司徒焱对这位丞相夫人稍微看得上眼的是,万俟霏身为顺王府唯一的郡主,身份尊贵,却既不刁蛮跋扈也不嚣张张狂,更没有一副高高在上不将人放在眼内的高傲,自始至终她都是这样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不但对司徒淦清冷淡漠,对她唯一的女儿司徒敏也清冷淡漠,自嫁给司徒淦后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司徒淦不闻不问,对司徒敏同样不闻不问,对丞相府的大小事务同样不闻不问,完全不将自己当成丞相夫人,似乎这里只是她暂时寄居的地方,可谓两眼不闻窗外事!
这次司徒敏出嫁,她依旧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完全没有半点女儿出嫁的喜悦,也没有出面为司徒敏打点一二,只看她今天一身淡青色衣裙打扮就能看出一二。
说真的,刚才看着这位一向不闻窗外事的丞相夫人竟然跟在万俟兴身后进来,司徒焱是有点惊讶的,差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而现在看来,这位清冷淡漠的丞相夫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似乎不是因为她的丈夫命悬一线,而是因为他家爷和王妃?!
看着眼前这位冷妇人神色清冷却隐隐透着一分意味不明的直直盯着带着黑白面具的万俟曜和幕夏,司徒焱微皱了皱眉。
“摄政王爷,摄政王妃,可以与你们谈几句吗?”
就在司徒焱猜测这位丞相夫人想做什么时,这位丞相夫人突然开口了,说话与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却吓了在场的人一大跳!
司徒焱差点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虽然最后堪堪忍住了,可是他的气息严重不稳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惊骇,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他就是了。
隐在暗处的青鹰也差点忍不住跳出来,虽没有立即跳出来却全身绷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瞳眸冷沉难掩震惊和凝重的瞪着这位诡异的丞相夫人,心底的震惊想压都压不下去!
爷和王妃一直隐藏得很好,一路来都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连万俟兴都没有发现,这位丞相夫人是怎样看出来的?
是的,这位丞相夫人的语气非常肯定,肯定并确定眼前这对戴着面具的年轻夫妻就是他们爷和王妃,完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万俟曜和幕夏!
幕夏愣了愣,转眸略带惊讶的看向面前这位冷妇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与他们说话,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说破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也不是说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是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识破了,有点失败!
万俟曜面具下的红眸轻闪了闪,轻手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具,淡淡的带着一丝饶有兴味的看向这位“表姐”,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与这位表姐见面。
这位表姐听说自幼喜静,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字家中,哪怕是避无可避的必须参加一些重要的宴会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里,不喜与人打交道,慢慢的众人都几乎忘记了这位顺王府唯一郡主的容貌,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
而摄政王殿下一向对女子敬谢不敏,更不会与这位所谓的表姐有什么交道。
而很快,万俟曜发现,这位表姐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怀内的小女人身上,那双清冷的水眸隐隐带着算计,眸光冷了冷,周身的气息再次危险了几分。
这时,司徒焱和青鹰也发现了这位丞相夫人将主意打在他们王妃身上,面色沉了沉,司徒焱之前对这丞相夫人还有几分好感的,此时这丝好感荡然无存,微眯的桃花眼内浮上了几分凌厉,哼,他就说顺王府唯一的千金郡主怎会无欲无求呢?
原来是之前的那些玩意太低级她看不上眼?!
幕夏同样也发现了这位丞相夫人口中说着要与她和万俟曜两人谈谈,视线却直直的盯着她,轻挑了挑眉,摘下面上的玉白色面具,将她那张绝丽精致的容颜显露出来,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唇,“请说。”
而一直清清冷冷的丞相夫人,看见幕夏这张绝丽精致的脸容,那双冰泉一样淡漠无波的水眸突然破冰而出,眸光乍放,流下两道清亮的清泉!
幕夏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她知道她现在这张脸确实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但是也不至于美哭一位容貌不下于她的美人吧?!
万俟曜微眯了眯眼,看向万俟霏的目光幽深莫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青鹰和司徒焱看到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怪异画面也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幕夏看着这位哪怕是哭也哭得这么清冷唯美的美人,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莫名其妙弄哭一个大美人,她有罪恶感的好不好?!
“失礼了!”半响万俟霏眨了眨眼,恢复清冷高雅的冷妇人模样,抬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在幕夏那张绝丽精致的容颜上顿了顿,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摄政王妃,可以请您到顺王府一游吗?”
声音清清淡淡的却难掩里面的一丝丝恳求。
“到顺王府一游?”幕夏这下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可以说她完全跟不上这位冷妇人的思维吗?
万俟曜深看了万俟霏一眼,红眸幽幽闪了闪,轻揽住幕夏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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