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背了没几分钟，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江越抬头扫了一眼，看到教室门口站了个人，一身黑衣黑裤，搭配白色的球鞋，头发乱糟糟的翘着几根，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提了一大包早餐，半眯着眼睛在教室里望了一圈，在和他目光对上时，嘴角上扬，叫了声：“越哥！”
教室里的人齐刷刷看向江越。
江越无声地和门口的人对视了几秒，在心里骂了句“操！”
“越哥，早饭！”
顾轩潇洒自如地走到江越跟前，把一份灌饼，一杯豆浆放到桌上，“没加辣椒，快吃，我走了。”
江越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眼顾轩匆匆离开的背影，犹豫了几秒，拿起灌饼咬了几口，又灌了几口豆浆。
理一考场的其他人：“…………”
考试一共考四门，上午考数学和英语，下午考语文和文综，四门考试，一天搞定。
然后是一天的自习，老师们利用这一天的时间批卷子，第二天就可以出成绩。
刚刚考完试，又临近国庆长假，大家伙儿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悄悄看闲书的，偷吃零食的，睡觉的，聊八卦的，玩手机的，层出不穷。
江越低头趴着，心里琢磨着国庆假期要不要找个兼职。
顾轩碰了碰他的胳膊，“越哥，放假一块玩儿？”
江越：“不去。”
“那你准备干嘛？”
“睡觉。”
“睡七天？”顾轩趴到他旁边，抬手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耳朵，“那多无聊。”
江越偏过头吼他：“别他妈瞎碰！”
“碰一下怎么了？都是男人……”
“想打架？”
…………
大佬前排的同学又感受了一波杀气。这时，桌斗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看了几秒，喊了句“卧槽！”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大佬前排，急忙捂住嘴，加入到班群的巨大八卦里。
大佬前排的我——卧槽卧槽卧槽！！！
小心心——咱学校贴吧已经炸锅了，实锤！在理一考的人都看见了！
小小小小小——嗯嗯，我证明！我就在理一考的。
大佬前排的我——轩哥冒着考试迟到的风险给越哥送早餐？
很明显，这位同学的思路还没跟上大部队。
社会你颜姐——绝壁有基情！
体委董健——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不就是带个早餐，至于吗？
小小小小小——体委你不懂，你不懂！
小心心——你不懂！
数代可可——你不懂！
社会你颜姐——你不懂！
…………
大佬前排的我——轩哥经常给越哥带早餐啊！
小小小小小——你不懂！
小心心——你不懂！
数代可可——你不懂！
社会你颜姐——你不懂！
…………
第八章
老旦抱着文综卷子和成绩单进教室的时候，文一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高二第一次月考，不仅关系到自己的脸面，而且关系到接下来的国庆长假能不能过好。
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老旦微微一笑，“只是一次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再接再厉。”
“啊……”
大家哀嚎一声，老旦这么说，难道是大家都没考好？
“先发一下文综卷子吧，把历史部分讲一下。”
“老师，先说成绩吧！”
“是啊！老师，早死早超生，还是先说成绩。”
又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老旦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先公布成绩。这次的题不难，大多数同学的排名和刚进班时没有太大的出入，有的同学甚至高出不少。总体来说，还不错！”
听老旦如此说，大多数同学都松口气，不过仍然有少数认为自己没考好的人还在紧张着，直到自己的成绩单和排名拿到手里，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只不过有人欣喜，有人懊悔。
江越看了眼手里的成绩单，折了两下，放进裤兜里。
走回座位的时候，顾轩正拧着眉盯着自己的成绩单。
江越往那张薄薄的纸上瞟了一眼，看到英语两个字后面写着148。他有些诧异，没想到顾轩的英语成绩这么好，整张卷子只扣了2分。
既然考这么好还拧什么眉？江越有些好奇，又往那张纸上瞟了一眼，这一眼看的时间久了些，把所有的成绩都看了个遍，接着，就这样定住动不了了。
“越哥，看够了吗？”
江越：“……”
“怎么样？哥的成绩很震撼吧？”
江越：“操！你他妈是怎么把数学考成89分的？”
顾轩挠挠头，“数学太难了啊！”
江越：“那你他妈又是怎么把英语考成148的？”
顾轩：“……”
老子怎么知道，就那么随便一考呗！
下了课，年级前十名就在班群里曝光了。学委林志不出所料，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前十名有九个都在一班，让人意外的是，第十名竟然是二班的薛伟宁。
除了薛伟宁，还有一个人的关注度比较高，那就是排名第六的江越。
江越学习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之前一直都是听说，如今真的见到了，难免有些感慨，整天睡觉不听课的大佬成绩比自己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国庆长假第一天，江越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洗漱完，随便吃了几口昨天剩下的饭，慢悠悠地溜达到饺子馆。
“小越来啦！放假了吧？”姜阿姨一看到他就热情地招呼。
江越点点头，“嗯，放假了。”
“今天的饺子都包完了，你妈在后头拌凉菜呢！”
“阿姨辛苦！”
“辛苦什么？你妈给我发工资的，又不是白干。你妈是个苦命人啊！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妈，让她享几天清福。”
江越：“嗯。”
“好啦！知道你不爱听！”姜阿姨摘下腰上的围裙，拍拍身上不小心蹭上的白面，“我先走了，你替我和你妈说一声。”
“嗯！”
“哎呦，长这么俊，怎么就是不爱说话呢？”姜阿姨又念叨了一句，这才推开门走了。
江越去后厨看了一眼，凉菜已经拌的差不多了，他撸起袖子，洗好抹布，开始擦桌子，顺便检查每张桌子上的醋和蒜瓣够不够。忙完这些，又帮江美玉把拌好的凉菜放在柜台上，检查了一遍放筷子碗的消毒柜，一切准备妥当，拖了个凳子，缩在柜台后面打游戏。
一局游戏打完，开始有人上座。江越拿了印好的简易菜单过去点菜，忙完这桌，又进来一桌，江越继续重复刚才的工作。就这样忙了一中午，最后一桌客人结账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三点了。
江越随手抓了些剩下的饺子扔进锅里，不管什么馅儿，全一锅煮了。
吃完饭，江越开始洗碗，一中午二十几桌的碗碟堆在洗碗池里，他把筷子和碟子全部捞出来，先洗碗。
江美玉挽起袖子，把他洗好的碗收到消毒柜里，随口问了句，“考得怎么样？”
“第六。”
“年级第六？”
“嗯。”
江美玉笑了笑，“我儿子就是优秀！继续保持，争取给妈考个北大回来！”
江越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江美玉也不在意，美滋滋的自己乐了半天。
晚上的客人没有中午那么多，外面有江美玉一个人就行了。江越在后厨剁馅儿，虽然已经十月，但后厨狭小，又不透风，江越剁了没几下就开始冒汗。随手扯了张纸擦了擦，一转身，看到门边靠着个人冲他色眯眯的笑。
江越把纸扔垃圾桶，靠在剁馅儿的长桌子上，“有事？”
“来看帅哥。”那人笑着抽出一支烟，上下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打火机。
江越皱了皱眉，“滚外边儿抽去！”
“啧啧，帅哥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
江越：“有屁快放。”
“烟瘾上来了，外边儿说去。”
江越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江姨，我和小越去门口溜达一圈，很快回来啊！”
江美玉正在柜台后面坐着算账，闻言头都没抬，只挥了挥手，“去吧！”
饺子馆所在的这条街是条老街，周围都是十几二十年盖的老房子，街道尽头有棵梧桐树，听说已经活了五六十年了，也算个古文物。居委会特意围着树干放了一圈铁椅子，经过长期的日晒雨淋，椅子上的漆掉了大半，没漆的地方锈迹斑斑，坑坑洼洼的格外难看。
江越半蹲在铁椅子上，一条腿踩着地面，看着旁边的人努力的想找个不那么脏的地方。
江越被他转的头晕，“别他妈转了，有事快说。”
那人又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放弃了，学江越的样子半蹲着，掏出一根烟点燃，又给江越递了一根。
江越摆摆手，“戒了。”
“啧！真成好学生了？”
“说吧，什么事儿？”
“小越，雷哥出来了。”
第九章
江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半点睡意。东子的一句话，很成功的让他失眠了。
操！
浑浑噩噩的过了七天，第八天的早上，江越心情极差的走进教室。
睡了七天懒觉，今天突然早起，班上大半人都在趴着补眠。
火姐拿起黑板擦用力敲了几下，大部分人被敲醒，但还有几个人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火姐压着脾气，指了指还趴着的人，“同桌帮忙叫一下！”
各位同桌都很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任务。
“最后排那个，江越？把你同桌叫醒！”
江越不耐烦地踩了依旧趴着的顾轩一脚。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而且，从火姐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江越的动作。
火姐以为江越没听她的话，忍着怒又说了一遍。
江越脾气也上来了，卷起英语书，毫不客气地在顾轩后脑勺上砸了一下。顾轩正做着美梦呢，突然被砸，随着本能反应跳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给了砸他的人一拳。然后，他看到一张含着怒气的脸，紧接着，屁股下面一空，他又一次被人压到了地上。
一班全体：“……”
妈呀！又打起来了！
说好的基情呢？
大佬间的心心相惜呢？
高二年级组办公室里，文一班班主任石川发愁地揉了揉额角。
在他的面前，江越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轩站在江越右边，时不时地揉揉自己的屁股，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怒气，反而乐呵呵的。
“说说原因吧！”石川开口，他先看向江越，江越没有回答，他又去看顾轩。顾轩再次摸了摸屁股，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小心摔倒了，江越想扶我起来，结果他也不小心摔倒了。”
石川盯着他，“真的？”
顾轩：“真的！比珍珠还真！”
石川叹口气，“说说这次月考成绩吧！”
顾轩：“……”这样就信了？
“江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再接再厉！顾轩，扬长避短，尽快把数学补起来，有不懂的可以问江越，我相信他很乐意帮你解答。”
顾轩：“……知道了，我一定努力！”
“好了，回去上课吧！”
顾轩：“……”
江越已经扭头走了，顾轩喊了声“老师再见！”，急匆匆地追着出去了。
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的政治老师旁观了全过程，等俩人走了，忍不住问道：“老石，那俩小子很明显打架了，你怎么不处罚呢？连警告都没有，不会真的被糊弄了吧？”
政治老师姓高，和石川在一起教学十来年了，俩人带一个班，年纪又相仿，因此说话也不绕弯子。
石川捏了捏眉心，“处罚对那两个小子没用。”
“怎么没用？”
“这俩人，一个满不在乎，一个胡说八道，根本不把处罚放在心上。你罚你的，我做我的，罚完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对于这样的学生，就要另辟蹊径，让他从心里认可你，做到这个，他自然就会有所收敛了。”
高老师叹口气：“石老师，任重而道远呐！”
顾轩和江越回到教室，英语课还没结束，火姐正在讲台上梳理着第三单元的单词。顾轩规规矩矩的喊了声“报告！”，火姐被他打断，很不爽地抬手一指门外，“站走廊上听去！”
顾轩挑挑眉，无所谓的向后门走，走之前还拉了江越一把。
“越哥，这回是我不对，哥给你道歉！”
江越：“嗯。”
“不过你也下手太狠了吧？老子屁股现在还疼呢！”
江越：“活该！”
“我活该，我活该！”顾轩凑近些，把胳膊搭在江越肩上，他比江越高半头，胳膊这么一搭，头顺势靠了过去，“中午一起吃饭，哥给你赔罪。”
江越侧头看了他一眼，“行吧！”
顾轩乐了，抬手在江越脸上摸了一把。
“操？”江越推开他，“再打一架？”
“不打，大不了让你摸回来。”
江越：“……”
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八中校门斜对面的街上开着各种各样的特色饭店，到了吃饭高峰期，各个都是人满为患。顾轩不爱和人挤着吃，所以他们直接走过这条街，拐了个弯，走到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上的饭店不多，吃饭的人也少。
挑了个看着比较干净的店，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桌。程度早就饿了，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嚷嚷着让老板点菜。
宋吉坐到他旁边，用水涮了涮杯子，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老板刚给另一桌上了菜，一边擦汗一边问：“吃什么？”
宋吉看了江越一眼，“江老大有什么忌口的？”
“不吃辣，不吃葱，不吃肥肉，不吃香菜，少放糖。”
正喝水的程度猛的呛了一口，扭过头咳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宋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顾轩，“知道的挺清楚啊！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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