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还是吃的？”

“都行。”

万里来过一两次，给杨乔海指了个还不错的小蛋糕，他刚刚没点，是怕吃了想睡觉，“喝的都还行，你自己看着点吧。”

杨乔海点了杯冰美式和两份万里说的小蛋糕，万里这会才反应过来杨乔海换了身衣服，无袖黑背心换成了白T恤，刚刚还暴露在外的肌肉这会儿安安静静地藏在袖子底下，万里盯着杨乔海的手臂看了会，有点羡慕他的肌肉。

万里小时候也动过学拳击的心思，那会路边的游戏机特别流行，玩过游戏的难免都会产生些心思，觉得会拳击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事，说出去还能当成炫耀的资本。不过那会家里经济情况不行，万里本来犹犹豫豫的，发现家里情况后就把心思压下去了，后来家里经济水平提高了但他的学习却越来越忙，这份小时候的念想便不了了之。

如果万里那时没犹豫说出来，万昆沈莲肯定愿意送他去学的，万里那会犹豫的原因是怕痛，没去学他心里其实也松了口气，这会看见杨乔海动了念头，他小声问杨乔海：“打拳击痛不痛啊？”

“你想学？”杨乔海听见问题笑了一下。

万里说：“有一点。”

“有机会带你试试，打沙包不痛，和人打就痛。”杨乔海顿了下，笑说：“但是你和我打就不会痛。”

第20章

万里握着笔被吓得在纸上画了一道，这这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肉麻啊？！万里握着笔不知道说什么，还没理出思路来服务员端着甜点和饮料过来了，不自觉松了口气。

杨乔海跟服务员说了谢谢，把其中一份推向万里，万里疑惑地看着他：“嗯？”

杨乔海问：“你不喜欢？”

万里摇头，他想表示的是没有不喜欢，但是杨乔海理解成了不喜欢，问他：“你不喜欢还给我推荐？”

万里无语，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岔，只好开口解释：“没有不喜欢，我只是觉得吃了会困。”

“喜欢就吃吧。”杨乔海把碟子再往前推了一点，“难道你以为我一个人吃两份吗？”

万里想说他刚刚还真是那么觉得的，见杨乔海把蛋糕推到他面前，忍不住想，杨乔海没想着吃两份，那这是为他特意点的吗？

万里心里冒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却抓不住思绪，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块，和记忆中的味道不太一样，似乎现在更好吃了一点，是店家配方改良了吗？

杨乔海吃了口蛋糕，迅速喝了一口冰美式，这蛋糕也太甜了，怪不得上次李晟铭回来跟他说和遇见了万里并且愉快地吃了蛋糕。

万里不紧不慢地吃完蛋糕，视线转回作业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吃完蛋糕写作业和忽然从天堂变成地狱有什么区别。

杨乔海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听见叹气声问：“怎么了？”

万里抱怨：“作业好难。”

杨乔海看了眼他的作业：“需不需要帮忙？”

“帮忙？你帮我写吗？”万里问，他知道杨乔海在重点班，他们成绩播报只会播年级前二十，他隐约记得听过几次杨乔海的名字。

“想什么呢，我教你。”杨乔海无奈，“要么？”

万里等了一会想看看杨乔海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要好处，担心自己说出来会提醒他。杨乔海以为万里不乐意，“不需要就算了。”

“需要！你坐过来吧。”怎么能放过免费辅导的机会，万里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又问：“你作业呢？”

杨乔海移过去：“昨晚写完了。”

万里咂舌，乖乖把把先前写完作业中不会的题给杨乔海看，生怕错过现成的良好资源。杨乔海一看，数量还不少，问他：“如果没人教你，这些题你就空着吗？”

万里理所当然地说：“不啊，我还有答案。”

杨乔海：“……”

似乎是看到杨乔海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万里补了一句：“但我还是会尽量不去看答案的。”

杨乔海拿过练习册仔细翻了一遍，他把题目分好类后开始给万里讲题，同类型的题讲一道做一道，会了进行下一个类别，不会就重讲一遍，如此往复，讲完了先前的题目。

万里只带出来三本作业，讲完这一本还有两本，但是题目量不大，杨乔海让他先做，做完一份给他看，全部做完再一起讲。

万里写完了一份交给杨乔海，又继续写下一份。杨乔海接过翻了两页，目光便不自觉地移到万里身上。

万里写作业时习惯撑着一边脸，稍稍把一些肉给挤了上去，杨乔海想，看起来挺瘦脸上居然能挤出肉，他有点想上手捏一捏看看触感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但最终他只是摩挲了一下纸张，翻了下一页。

万里做作业的速度直线上升，很多题他只是卡住了，并不是完全不会，杨乔海稍微讲一下就能明白，作业很快就被消灭了，万里拿出手机一看，离万星万月下课还有一个小时，不得不感叹有学霸帮助的便利。

杨乔海见作业也写完了，万里还没打算走，问：“在等你弟弟妹妹下课？”

万里答：“嗯，他们五点下课。”

“那你就一直坐到他们下课？”

“那不然呢？”

杨乔海指了下外边问道：“要不要去对面玩玩？”

这一块其实是个小商场，对面楼有几个游玩场所，万里顺着方向看过去能看见楼外边的广告，反正坐着也是玩手机，万里点头答应了。

一楼有个旱冰场，里面有不少人，万里看着有点心痒痒，但是他不会滑，只好在场边看着。

杨乔海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想滑，万里点头完想说自己不会，结果杨乔海先开口说：“脚还没好呢，等好了再想吧。”

万里忽然问：“你是不是不会？”

杨乔海其实不会，但是嘴硬道：“会一点。”

万里试探：“那你进去滑一下？”

杨乔海面不改色：“一个人滑有什么意思，等你脚好了再一起来。”

万里还想再说，但杨乔海已经离开了场边，去看导向牌，他连忙跟上，杨乔海指着导向牌上的一块说：“要不要去做陶艺？”

万里看了下导向牌，位置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远，他也没做过陶艺，有点好奇，“去看看吧。”

陶艺店名很简单，就叫陶陶。店门口不大，但里面空间却不小，杨乔海去了前台询问，万里在前台旁的一个柜子前看上面摆着的一些成品，有杯碗，也有一些小动物，兔子、猫之类的。

杨乔海拿着收据走过来，“走吧。”

万里说：“这就走啦？”左右瞧了瞧，悄声问：“是不是价格太贵了？”

杨乔海起了点逗他的心思：“是有点贵。”

万里叹气：“果然开在这种地方就不会便宜，那走吧。”

杨乔海见他真的往外走，连忙拉住说：“逗你的，我刚才是说往里走。”

万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理解错了还被杨乔海逗弄了一番，挣开杨乔海的手瞪了他一眼往里面走去。万里自以为自己十分有气势，殊不知杨乔海看来就和被惹急了虚张声势的小喵一样，看起来凶的不行，实际上还是没有杀伤力，挺可爱的。

做陶艺的地方两边位置不一样，左边是放置在地上常见陶艺的转盘，右边是一个长桌上面摆着小转盘，师傅跟他们介绍：“左边用来做碗杯子之类的，右边拿来做小动物，你们想做什么？”

万里刚才有看见作品那边摆着小猫，问师傅：“可以做小猫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推荐做小猫的话体积做小一点，要不你做个碗或者杯子，呆会再做个小猫挂在壁上，你看怎么样？”

万里觉得师傅的提议不错，答应了，找了个位置坐下，见杨乔海在他旁边坐下，好奇问他：“你要做什么？”

“杯子吧。”用来喝水不用洗。

师傅把泥胚放在转盘上，跟他们讲了下基本手法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万里想着家里碗也不少，打算也和杨乔海一样做个杯子，回想了一下师傅说的手法，摆了几下手，觉得没有问题了才上手塑形。

杯壁慢慢地高了，但是开口太小杯壁太厚，万里把手伸进去想弄薄杯壁，口弄大一点，结果弄着弄着就歪了，万里还没把手收回来歪的那边忽然倒下，成了个侧开口杯。

师傅在给其他桌的人讲解，万里不好意思把人叫过来，只好向杨乔海投去无助的目光。

杨乔海余光瞥见万里没了动作，转过去想问问怎么回事，看见万里的眼神整杯子的手一个不稳，也歪了。

第21章

万里见杨乔海的杯子也歪了，不免幸灾乐祸，但也不好出言嘲讽，毕竟他自己的杯子歪得更多。

师傅转了一圈回来，见他们的形状都塌了，一个个压泥胚，跟万里讲：“你这个断下来是泥太干了，你要适时的加点水，但也不要加太多次，不然塑不起形。”又跟他们两个讲了下手法，见他们点头后转身去教另外的客人。

万里这次动作放得更轻更慢，弄出形状后立刻收手，把机器停下环顾一圈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缺点，得意地去看杨乔海的情况。

杨乔海还没做完，但不难看出是个下窄上宽的杯子，形状很是好看。万里又去瞧自己的杯子，这哪是杯子，说好听点是没了把柄的马克杯，说难听点就是个空心圆柱体。

万里气呼呼地坐回位置上，打算再修整修整，总不能比杨乔海的难看。万里轻柔、小心翼翼地缩小底部，结果还是发生了万里不愿意见到的事——杯子整个从底部断掉了。

万里生气地把杯子压回泥胚，杨乔海刚刚见万里起身来看他又坐回去以为他还没做完，这会儿得空了才去瞧瞧万里的进度，就见到他把杯子一下排扁，“又弄坏了？”

万里去瞧杨乔海的成品，比刚才更好看了，万里又生气又羡慕，慢吞吞地重新弄。

杨乔海见他看自己的成品，有点明白了，“要不要教你？”

“不要！”作业被教也就算了，做个杯子也要被教那做出来的杯子有什么意义！

好在这一次万里终于成功了，虽然没有杨乔海的那么完美，但是也还算不错，好歹不是圆柱体了。

师傅把他们俩带到了对面，把成品放在隔壁桌，给了他们两团泥说：“这个用来捏小动物，你们上手摸一摸，应该能感觉出来和刚才的不太一样，这个泥干一点，你们涅的话不要捏太久，不然它会越来越硬。”

师傅讲完之后又潇洒离开，万里捏了一块泥出来，再分成了五块，万里设想的很好，四块分别捏头、两只耳朵、身子、尾巴、挂在杯壁上的手。

万里按着预想一个个捏好，在贴合起来，结果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左看右看除了耳朵都看不出猫样！杯子做不好猫也做不好，万里气馁了，转头去瞅杨乔海。杨乔海也在捏猫，正在把尾巴给粘上，做好了后把猫递给万里，万里心里酸溜溜的：“干嘛？炫耀吗？”

杨乔海说：“给你做的。”

“给我做的？”

杨乔海点头，万里问：“那你呢。”

杨乔海理所当然道：“再做一个。”见万里不接，威胁道：“你不接我就自己挂在你杯子上，呆会不小心碰到你杯子碰坏了你可别怪我。”

杨乔海只是嘴上说说，这点时间杯子表面也干了不少，不是那么容易被碰坏的，但万里有被吓到，连忙接过，腹诽杨乔海怎么送东西还强迫的，不过杨乔海做的小猫是真的可爱，万里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万里轻手轻脚地把猫放在杯壁上，十分满意自己的成品，坐回来去瞧杨乔海在捏什么。杨乔海依旧在捏小猫，有了刚刚的经验，这次他捏的速度快了不少，不一会就捏好了，万里忽然发问：“你怎么还捏猫？”

杨乔海把猫的尾巴转了个方向，反问：“我不能捏猫？”

万里怀疑：“你是不是只会捏猫？”

杨乔海失笑：“那你想要什么？我再给你捏一个。”

万里想了想说：“捏条鱼吧。”

“因为猫吃鱼？”杨乔海嘴上调笑着，手上已经拿过一块泥开始捏，鱼比猫简单许多，毕竟只有一条身子。

杨乔海把鱼做得胖胖的，腹部鼓起一个弧度尾巴却翘起来，万里看了一会才看出来做了个筷托，杨乔海把鱼的鳞片刻好后再次递给了万里：“送你了。”

“真的送我啊？”

“不是你要的么，当然送你了。”杨乔海放下刻刀起身去洗手台洗手。

万里接过来一同放在了旁边的托盘里，心里是被满足的开心，在家里总是被哥哥、哥哥的叫，年龄大了也不好和父母提一些孩子气的要求，心里那一小块地方这会被杨乔海的小猫和筷托充充实实地填满了。

万里摆好后也去了洗手台，离着几乎路就看见杨乔海身旁站着一位女生，万里站着没动，等女生离开了才走上前。

“那个女生跟你说了什么？”眼看着杨乔海就要洗完离开，万里才发问，眼睛却只看着自己的手。

杨乔海边观察万里的表情边说：“她说她看见我刚才做的东西，觉得很不错，想让我帮她也做一个。”

“那你答应了？”万里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闷闷的，他刚才看见一点女生的侧颜，长得好像还不错。

杨乔海慢悠悠地答：“没有，我说我的东西都是限定的。”限定一人。

万里没听出深意，但是知道了他没答应那个女生，心里的沉闷感消散了不少，终于让早就洗干净的手从水龙头底下离开。

两人把成品交给了师傅，师傅夸了一番，在他们的收据上写了编号，“半个月后来取就可以了。”

出了店门杨乔海问：“你以后都会送你弟弟妹妹来吗？”

“这段时间应该都是。”

“那收据你着吧，到时候你来取一下。”

万里点头说好，接过票据放进书包夹层里以免弄丢。

他们时间点掐得挺准，万星万月刚好下课没几分钟，出了商场门口万里接到了万昆的电话：“儿子啊，弟弟妹妹结束了吗？”

万里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刚玩完还没接到弟妹：“我现在上去，应该是结束了。”

gu903();“那你们在那边等一会，我今天工作结束早，刚接到你妈妈，现在过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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