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不自觉地一皱起，在对方欢喜地步步逼近时，后退了一步，面带疏离：“杨觉，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问出来，杨觉的脸就一红，又急切，又支支吾吾地说：“楚大哥，我，我签约WARM了，现在是公司的艺人。”

此话一出，就连楚骞都愣住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在明星里面，大学期间就签约影视公司或者经纪公司的不计其数，甚至大学还算晚的，现在很多的娱乐公司都喜欢养成。

杨觉长相不错，也有才艺，的确符合WARM的签约标准。

楚骞没什么表情，敷衍地点点头后，见电梯门开了，就准备进去。

“等等，楚大哥……”杨觉飞快过去，将他拦住，表情无端亲昵，却也带着几分愧疚，睁大眼睛解释说：“楚大哥，你怎么对我这样冷淡……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污了戏曲，只想着追求名利的那种人，不是的，楚大哥你听我解释。”

楚骞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重新阖上，眉梢一挑。杨觉要是不这样说，他甚至都没有想起来对方是学戏曲的，而且还是爷爷最为看重的学生。

楚骞嘴角勾了勾，平静地看着杨觉，嘴里说出的话，却一下子让杨觉浑身冰冷：“你想多了，我和你不熟。况且戏曲也不是人人想污就能污的，戏曲不需要你代表，自然也不需要你承担他的名望。”

杨觉呐呐地啊了声。

“既然签了WARM，就好好做，想来周总也给你安排了经纪人？”

“安排……安排了的，楚大哥。”杨觉一脸受伤，漂亮的眼睛里甚至还蓄着眼泪：“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老师他……”

“别提爷爷。”楚骞冷森森的微笑，打断他的话：“公事公办，我不知道你现在还算不算爷爷的学生，既然在WARM，就好好上课准备出道的事情，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向你的经纪人提几句。”

杨觉忙道：“不用。”

“那就好。”楚骞点了个头。

他不想再和杨觉多说，恰好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便往旁边走，边接听。而站在电梯门外的杨觉蓦地瞪大了双眼，漂亮的眉扬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刚刚……刚刚楚大哥的锁屏。

那不是……

杨觉深吸口气，未免表情过于外放，赶紧抬手搓了搓脸，抑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杨觉是刚刚从周总那边谈好事情才离开的，现在要去见他的经纪人蒋睿。

他快步来到蒋睿的办公司，刚进去，就看到一双充满审视的眼睛，在他全身上下来回看。那种目光过于直白赤裸，杨觉很不适。

但杨觉明白，对于艺人来说，经纪人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绝对不能招惹，尤其是他现在这种还没有出道的。

“蒋哥您好，我叫杨觉。”

蒋睿微笑：“嗯，我知道你，进来吧，在门口站着算什么。”

蒋睿是WARM新签的经纪人，但在此之前，他已经从业数十年，历过数家娱乐公司。蒋睿这次来到WARM，就不打算走了，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团队不错，以自己的能力，或许能在这里面做出一番天地来。

带着这样的目的，蒋睿成功入职，并在最新签约的艺人里，挑挑拣拣，选了长相不错的杨觉。

演员的相貌不是最主要，但新出道的艺人不能不看长相，否则，连首次面向大众的那个最好的机会都会被浪费。

杨觉长相颇于明艳，蒋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现在的娱乐圈里，同年龄段，除开年少成名久经风霜的童星和影帝外，起码有大部分都是偏H国长相的奶油小生，即便不奶不油，那化起妆来，也会有意无意往那方面带。

蒋睿都看腻了。

杨觉这款，让他眼前一亮。

他像看商品一样看着杨觉，杨觉心里不适，主动问道：“蒋哥，您对我有什么安排吗？”

蒋睿嘴角一挑：“不急，先问你些事情。”

“好的。”

蒋睿眼睛转了转，脱口而出：“你会唱戏？”

杨觉忙点头：“是，我是在京市戏剧学院就读。”

“不错的学校啊。”

蒋睿摸摸下巴，赤裸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你知道你身上我最看重的是哪一点吗？没错，就是唱戏，独树一帜，是娱乐圈少有的存在。更何况你长得不错，戴上这顶传统文化传承人的帽子，在同期里，一骑绝尘，不算难事。”

两人一站一坐，蒋睿翘腿靠在椅子上，优哉游哉道：“在此之前，我需要给你找一个出道的好机会……综艺，综艺如何？”

他眼睛一亮，显然已经有了打算，当即就拍板。

杨觉哪曾想到蒋哥这样愿意栽培他，激动地猛点头：“我都听蒋哥的！”

这件事情还需要着重准备，蒋睿瞧着杨觉明艳的脸蛋，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他嘴角一勾，别有深意地挑挑眉：“对了，听说你和咱们BOSS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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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综艺邀请

从蒋睿口中听到楚骞的名字，杨觉害羞地抿了抿嘴唇，随后点点头：“认识。我在京市戏剧学院读书的时候，楚大哥，不……楚总的爷爷是我的老师。”

“哦？”蒋睿一挑眉，嘴角浮着好奇：“原来有这样的缘分。”

“缘分”两个字太特殊了，充满着无数的巧合和欢喜，这让杨觉心里过于愉悦，脸都烫了烫，轻轻颔首道：“嗯，就是这样，所以我见过楚总很多次，老师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楚总的事情。”

蒋睿原本只是试着询问，结果现在看杨觉又害羞又憧憬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他摸着下巴点点头，别有深意地道：“你可知道，楚总最近对戏曲颇有兴趣。”

蒋睿也是从相熟的经纪人那里听说的。

圈里本就难有秘密，楚骞这位年轻的总裁和影帝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做什么，自然都是备受瞩目的。蒋睿机缘巧合听说这事情，就在默默地为自己谋划。

这也是他刚签WARM后，之所以会选择带杨觉的原因。

会唱戏，加上长相不错，除开能吸引粉丝外，自然也能诱惑到某些人。

杨觉听到蒋睿说楚总现在喜欢戏曲，若放在从前，他必然是不大相信的，毕竟老师经常和他吐槽孙子对唱戏一窍不通，但现在，但刚刚，他遇到楚总后……

杨觉心里难掩急切，眼睛绽放出璀璨的光，亮晶晶地告诉蒋睿：“是的，蒋哥，楚总应该是喜欢戏曲的。”

“你也听说了？”

杨觉摇摇头，又抿抿嘴，低头笑道：“刚才我偶然看到了楚总的手机锁屏，是很美的一位花旦在戏台上撩掌的图片，楚总既然拿来当壁纸，必然是喜欢的。”

说着，他就在心里止不住地狂喜。

自己也是唱戏的，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也是同年级里面最出色的学生。虽然现在同级的童山芙去什么破剧团了，知名度比他高，但他从不小瞧自己，自问在唱戏的专业性看，是童山芙不能比较的。

楚大哥喜欢戏，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曾经看过自己的表演，也对自己有些特别呢？

杨觉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心花怒放，飘飘然的，俨然已经忘记在电梯前面的时候，楚骞还对他熟视无睹的样子。

杨觉兀自沉浸在甜蜜蜜的脑补里面，殊不知蒋睿正翘着腿，别有深意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量。

几秒钟后，蒋睿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他起身走过来，拍拍杨觉的肩膀，含蓄道：“既然是这样，那你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吗？”

杨觉蓦地从乱七八糟的脑补里回过神来，就听到这句话，表情懵了懵，下意识地问：“蒋哥，你说什么？”

“刚出道的艺人最难的是什么？”蒋睿眼泛精光，推了推眼镜框：“没有曝光，而怎样才能曝光，WARM是谁做主，谁的资源最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杨觉浑身猛然一颤，直直地看进蒋睿的眼底。

他家虽然有钱，买些宣传或者热搜不成问题，但资源方面，根本就没有丝毫渠道。

他恍惚明白了蒋睿在说什么，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却憧憬也期待着。

最后，蒋睿微笑，告诉他：“你明白就好，好了，出道综艺的事情我会帮你联系，你很有灵气，我自然会多帮帮你。”

杨觉惊喜点头：“谢谢蒋哥，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杨觉离开办公室后，感觉整个人都飘乎乎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

WARM作为年轻新锐的公司，没有像其他公司那样沉闷无趣，楚骞当时在做公司建设的策划的时候，专门邀请了国内知名的设计师，将三楼休息区装修的新奇有趣，可供公司员工烦躁无聊时，过来休息。

楚骞现在就在三楼拐角处的靠窗休息区，这里是专门辟出的一间透明房间，有吧台和酒柜，旁边还装有休闲沙发，他经常来这边休息。

楚骞处理完一些残余的公务后，就拿了杯酒，优哉游哉靠在临窗的位置休息。

“秋儿，你到剧团了吗？”他黏糊糊地和方吾秋打电话。

“嗯，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正在休息。”

“想你了，聊聊天。”

“喂……秋儿，你不要站在鱼子闫旁边和我说话，全是他叽叽喳喳的声音，烦烦烦。”

“我是他师叔祖夫人，怎么不能说他。”

“秋儿，方吾秋！”

楚骞撇撇嘴，对于鱼子闫抢走秋秋对自己的“宠爱”特别不满，嫌弃地哼了几声后，果然电话那头的方吾秋就开始哄他，还给他发来了好几段视频。

楚骞心一喜，趁着秋儿挂断电话去忙后，就津津有味地捧着手机看。

方吾秋发来了三段视频。

视频里面，他穿着简单的戏衣，化好淡淡的戏妆，正面朝摄像头唱戏。清越的嗓音还是他熟悉的感觉，咿咿呀呀地唱着好听的词儿，撩掌翘指的动作清纯也妖娆，让他好一阵沉迷。

只是负责拍摄鱼子闫一直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些阴阳怪气内涵楚骞的话。

楚骞无语了阵。

偏偏声音也不能关，一关秋儿唱戏的声也听不到了。

楚骞无语凝噎，直到他看到视频里的方吾秋对着鱼子闫气恼地瞪了瞪眼睛后，浑身才舒畅起来，眉飞色舞简直要拍手称好了。

他看完视频后，美滋滋回复道。

楚骞：秋儿，唱得真好，好喜欢。

方吾秋应该是忙去了，没有很快回答。他也不催促，就捧着刚才的视频，再次观看起来。

他看得异常沉迷，殊不知透明门外面正站着一个人，表情异常震惊。

杨觉脸色发白，从听到楚骞亲昵地喊的那声“方吾秋”时，就一直惊讶地站在门外的拐角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欲去找楚大哥说话的步伐也被这三个字挡在门外，迟疑不敢前进。

方吾秋……？居然会是他。

一个网红主播？

距离上一次遇到方吾秋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那时方吾秋在林教授那里被骂，他乐乐呵呵，现在却恍惚听到楚大哥亲亲热热的喊他的名字。

还秋儿？

亲密地过了头，杨觉懵了。

楚骞放视频的声音不算大，但他将声音听得还算清楚，确实是方吾秋的声音。最近一段时间来，方吾秋搞得什么坛阳剧团，在戏曲圈子里出尽了风头。不管是主流媒体，还是各种戏曲官方，都给他转发点赞，热度不一般的大。杨觉自然也巧合刷到了方吾秋的唱戏视频，对对方的声音记得清清楚楚。

联系到刚刚楚大哥手机的锁屏壁纸，杨觉恍惚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酸，不断地在心里辱骂这个名字，烦不胜烦。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找楚大哥，气愤地赶紧跑开。

杨觉越想越气，回答家里后，来回翻微博和熊喵喵平台。他想看看方吾秋究竟有什么好的，同样是唱戏，凭什么他，凭什么！

“什么温柔，明明就是没主见。”

“胆子小，怯懦，长得也不好看！”

“唱的坛阳戏，听都没听过！算什么正经唱戏！”

杨觉一边看一边吐槽，眼红的一直在挑方吾秋的毛病，从头发到五官长相，再到扮妆和服饰。感觉不管从哪些方面看，他都比不上自己。

他后面还翻到了楚骞前段时间点赞又手滑的那个cp微博，想起楚骞入行以来的行事风格，更加坚信刚刚听到的确是实事。

一想到楚骞嘴唇浮着微笑，那么温柔地和方吾秋说话，他酸的快呕了，气急，表情扭曲地赶紧拨打了一个电话。

“方吾秋，你敢惹我……”

晚上，正是微博吃瓜时。

一条很早发出的微博，莫名其妙地被疯狂转发，并顶到了tag热门。

@娱乐大事件：据悉，在7月3日早晨9时许，旗山市墨林县县外山区因暴雨突降导致附近许多村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泥石流灾害，据知情人士爆料，备受戏曲界瞩目的坛阳剧团当日正驱车开往墨林县义演，而至今，纵然有许多粉丝和网友担忧坛阳剧团的安全，但方吾秋都没有在微博上露面，这属实不太正常，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坛阳剧团众人现在是否安全？

原本这条微博的热门还是担心方吾秋的安全，并祈愿所有遇难的人都平安的评论，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所谓的搬运玄学博主的判词。

【皮卡丘美梦】：无语了都，玄学博主算过，方吾秋这个事情叫坏事做太多被反噬了。方吾秋赚了那么多钱，一点点的公益都没有做，听说他的粉丝里面还是学生呢，动辄打赏就是几百几千。不信的话你们都去看看呗。那粉丝里面有位十五岁的学生，现在可是打赏榜单榜首哦，方吾秋赚孩子的钱不觉得可耻吗？而且呢，现在还搞了个什么剧团，唱的戏一点都不出名，门票却比我们听一场音乐剧的都贵，实在不正常。

【三十米恋情】：妈的，楼上你乱说什么，自己眼界短就别说坛阳戏不出名，本来就是地方戏曲发展不容易。剧团可是主流媒体都认证了的，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戏曲的啊？不是的话就别胡说，我们戏曲圈里可欢迎秋秋了。而且学生打赏跟秋秋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逼着学生花钱，无语。

【蓝花瓣】：没错，不止戏曲圈，我们帅哥圈也欢迎。

【熊最可】：恐怕是谁谁粉丝眼红吧，看着秋秋原本是主播，现在却红了，肯定眼热呗？这年头，只要有根网线就能造谣，也是醉了，有没有人能管管啊。

【皮卡丘美梦】：呵呵呵，你们看看吧，玄学博主已经给方吾秋算好了，赚太多不义之财，必有灾祸，诺，这灾祸不就来了嘛？

【皮卡丘美梦】：你们不信看看，方吾秋赚了起码有几百万了吧，做公益了嘛？没有？呵呵！

【红红火火】：做不做公益是个人的事，我想楼上这位，你是不是管得太宽，有些道德绑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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