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刷地红了,闷头走着,道,“洛沨,你变坏了。”
人往前走了,手却没甩开,还被洛沨牵着,他使了点劲将人牵回来,揽在怀里,继续说道,“叫我老公就三次,叫洛沨的话,四五六七八九……”
祝唯毫不犹豫:“老公。”
“……”
洛沨微怔,耳根红了起来,他神色温柔,道,“你就不想多来一次吗?”
祝唯弱弱地说,“我腿疼。”
男人一下没了招架之力,心疼地吻了吻她额头,摸了摸她耳朵,道,“宝宝,辛苦了。”
祝唯低着头,在他身上靠了靠,有点委屈地,道,“三次好像也有点多……”
洛沨轻轻一笑,啄吻她嘴角。
下山的时间有点早,两人去了附近的小镇,在一家书店里,祝唯找到了折光的书。
“洛沨你快来看,是折光!”祝唯兴冲冲地捧着书拿到洛沨面前,“厉害了,《尸身》的单行本啊,都出国了!”
洛沨饶有兴致地翻了几页,说,“不错,居然签海外了。”
祝唯兴奋地要买,洛沨拦着她,道,“你家里不是有吗?别买了,别浪费钱。”
“这可是海外版呜呜呜,我们家折光都这么有出息了,我要买买买支持他!!!”祝唯抱紧那本书,不让洛沨跟她抢,但凡她想买的东西,没有放回去的道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说折光那么差劲,但还是愿意支持他的作品……洛沨心想,若我还留着那个笔名就好了。
那么祝唯还是他的粉丝,看她为自己的作品动容,得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洛沨无奈又好笑,看祝唯又拿走了几本当下最受欢迎的日漫,他给结了账,顺手给自己也买了几本书。
日文一般都比较好认,祝唯一眼就看到他怀里的《人间失格》,一时心中怅然。
太宰也有过几次自杀的经历,敏感、自卑,又才华横溢,是这一类人共同的特点。
她的洛沨……希望他能尽快地找到灵魂安放之处。
圣诞节刚刚过去,镇上仍然充斥着浓浓的节日氛围,商场和书店前面的圣诞摆设都还在,一到五点就亮了灯,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童话小镇。
两人开车回到温泉酒店,听说附近一家冰屋开业了,便兴致勃勃,换上最厚实的装备前往。
洛沨穿的外套是祝唯给他买的,里面的毛衣也是她买的,和她穿的一套颜色极配。
冰屋是冰块盖出来的小屋,夜晚的灯光映在冰墙上,像是走进了海底的龙宫——除了,特别特别冷!
即便是在里面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配着度数极高的清酒,祝唯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地打哆嗦。
满足完好奇心,两人是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呆着了,回到酒店,在庭院里玩了一会雪,反倒没那么怕冷了。
不一会儿,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回到酒店的房间里躺着。
祝唯靠在洛沨身上,翻看这几天拍的照片,洛沨则打着台灯,在看书店里买回来的书。
于此,整个旅程基本就结束了。
第二天直飞落地上海,转车回家。
出租车上,祝唯仍然枕在洛沨的肩膀上,两人的状态还没缓过来。
城市是熟悉的,街道是熟悉的,可祝唯心里却涌出了一丝丝抵触。
不为别的,只因回到这里,她和洛沨再也没办法扮演夫妻或者情侣,没办法坦然地手牵手走在街上,走在商场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相当于在玩火,或许某一天,他们的秘密就会被公诸于众。
洛沨也变的沉默多了,帮她提行李箱上了楼,分开时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便独自下了楼。
冰冷的房间,只留着祝唯一个人。
她洗漱好,整理完行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时间不早不晚,就是还没到上床睡觉的时候,祝唯穿着睡衣,站在镜子面前,抬起手指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仿佛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记得洛沨,都在怀念着他种下的吻。
祝唯抬了抬脖子,白皙的、娇嫩的皮肤上,留着一处处淡淡的吻痕。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尽管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
习惯会改变,环境会改变,可身体却记得那蚀骨销魂的滋味。
洛沨。
她的。
她爬上床,辗转不眠,给洛沨打了个电话——
“姐姐,还没睡吗?”
男人的声音勾着她的魂,她身体都不禁地蜷缩起来。
她润了润喉咙,道,“洛沨……”
或许是有话要说的,可是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边,洛沨轻柔地,道,“才分开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而已,对祝唯来说,足够漫长了。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念着她的洛沨。
双唇分开,她道,“如果我想你,你会不会来找我?”
“……”
问完,祝唯有些懊恼,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洛沨却说,“姐姐现在想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现在、立刻。
想见到你。
祝唯耳朵贴着电话,道,“洛沨,你打个车过来吧……”
我想你。
想和你再做一次。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祝唯都忽略了一点,洛沨也有工作,不可能随传随到,他休学是为了养病,不是专门给她暖床,而她这种半夜三更的传唤,更是有些伤害他的人格。
皇帝宠幸妃子还会专门去她们的宫殿呢,而她只是招招手,你来。
等她开始忙工作之后,便很少有功夫去想洛沨了,年底的报表还没出,项目也还在赶工,公司内部已经开始准备年会的事情了。
越到这种时候,家族聚会越来越频繁,一直到元旦假期过去,祝唯都没有再见到洛沨。
聊天框里,还是元旦那天洛沨给她发的祝福语——元旦快乐。
或许后面应该加一个称谓?
姐姐,或者……宝宝?
唔,好像离开日本之后,洛沨便再也没那样唤过她。
那些渗透到骨子里的甜蜜和温柔,仿佛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这天齐华英开车送祝唯回家,在她家门口,洛沨就蹲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宝们的灌溉,爱你们!
久拾柒,灌溉两次,13瓶莫道是寻常,灌溉两瓶;宗三夫人灌溉10瓶,insomniaqaq灌溉两瓶,ha.灌溉10瓶;
第35章醉酒
一看到洛沨,祝唯脸色都变了。
同样,洛沨也认出了祝唯的车,借着晃眼的车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上的红衣女郎。
她喝过酒,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抬眸的一瞬,目光中露出惊愕,红唇微张,是最诱人的形状。
知道她忙,洛沨这些天都没有主动找她,只是今夜有点受不住了。
跨年夜的烟火点亮夜空的时候,他没有觉得落寞。
同学群里各自晒出热闹的聚会时,他没有觉得落寞。
可是今夜,他翻来覆去地想着的,念着的,都是祝唯,空前的落寞感来袭,一下子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换作平时,即便祝唯不来找他,他也耐得住性子,他能在书房里画一整天的画,累了便打理一下花草。
可是今天一整天,他什么都画不出来,满脑子都是祝唯的样子,想着她的容貌,想着她的声音,想着她身上的气息,以及在他身下动人的模样。
这和平时抑郁情绪爆发时不一样,整整一天,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和祝唯做/爱。
不知不觉便到了她家小区,洛沨在附近酒吧买了酒,蒙混进了小区,坐在她家楼下的台阶上,吹着冷风,喝着冰啤酒。
祝唯几乎从不晚睡,十点钟之前肯定会回来的,除非她在别处过夜。
十一点半的时候,洛沨手机没电了,兜里一分钱没有,他打算走回去。
打算是打算,可他人一直没动,仍抱着一丝期许——或许她会回来的,他只要,能看祝唯一眼就好。
车几乎就在他面前停下来,明晃晃的车灯射的他睁不开眼,开车的却不是祝唯,另有其人。
洛沨第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丈夫。
男人看上去比祝唯年长,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带着些许不近人情的冷漠,看他开车,将车倒进车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且都是在极小的范围内完成。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论相貌和气质,他完全配得上祝唯,甚至比洛沨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可祝唯不爱他,只这一点他就彻底输掉了。
娶了祝唯又如何,这场婚姻本身就是荒唐的。
洛沨在心中如此自我排解。
女人还在车上坐着,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她手扶着脸,在跟车上的男人说话,目光不时地瞟到洛沨身上。
担忧,疼惜,那双明亮的眼眸,一不小心就泄露出了千万柔情,看得洛沨心中一痛。
他拿起空掉的酒瓶起身,完全不认识两人似的,从他们车子旁边走过去,将酒瓶投入最近的垃圾桶,然后点了根烟。
香烟上小小的火星,在寒夜中越吹越亮,人影却渐渐远走。
祝唯心神不定,下了车,往他离开的方向看。
“那人你认识么?”齐华英下了车,也朝寒夜中看去,他吹了一路的暖气,印堂都红了,手撑在腰上,道,“看着不像什么好人,要跟保安说一下吗?”
祝唯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带着醉意,说道,“不用。”
洛沨。
她最爱的洛沨。
走在寒冷的夜里,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
祝唯慢慢爬上楼,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如果再早几年遇到你就好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义无反顾……
她踩着棉花似的,一步一踉跄,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她扑倒一只垃圾桶前,一阵狂吐。
齐华英换了鞋,给她倒水,抱怨道,“书记那会也没让你喝,你偏要逞能,那可是茅台,你喝了有五百毫升吧?”
祝唯接过水杯,没说话,心里仍然想着她的洛沨。
她的洛沨。
他在楼下等了多久?打算怎么回去?等会儿会不会下雨?生病了怎么办?
齐华英脱了外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接着牢骚,“反正明年那片园子你是十拿九稳了的,还这么拼,赚这么多钱,养你自己还不够吗?”
祝唯漱了口,缓缓起身,头仍然有点痛。
她拿起手机,走到门口,被齐华英叫住,“喂,你去哪?”
祝唯眼睛发红,道,“老齐,你今晚别留在这。”
齐华英莫名奇妙,道,“都这么晚了,你要赶我走?”
“刚才楼下那个人……”祝唯睫毛微颤,声音像是晕开的水墨,质地忽然变得清亮,她抬起眼睑,道,“那是我喜欢的对象,我现在去把他找回来。”
“……”
我喜欢的对象。
第一次跟人这么说,说出来以后,心情立刻舒畅多了。
她快步下了楼,去找那个人。
一直到祝唯的脚步声消失,齐华英还愣在原地。
对象?小白脸?
还带到家里来了?
这事真是有点意思。
在预料之中,又超乎了他的预料。
——祝唯有了对象。
他拿上刚脱下的,还带着热气的外套,走到门口,突然犹豫,转身进入祝唯的卧室,果然在她床旁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盒拆开用过的避孕套!
看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齐华英心里涌起莫名的醋意,他取出一片,撕开,将塑料外包装留在床头柜上,里头拿走,然后再将祝唯的床单弄皱,做出一副刚上过床的假象,然后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独留卧室一盏,这便悠然离开。
祝唯换掉了高跟鞋,走路时稳了很多,只是头还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像在晃。
她走到小区门口,犹犹豫豫地,往洛沨家的方向走去。
打他手机关机,他可能已经上车走了。
那小朋友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半夜在街上乱逛,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祝唯加快了脚步,在街上胡乱寻人。
当时都快十二点了,借着酒意,她竟是一点都不怕,到了转角的酒吧附近,几个染着奇怪颜色头发的男生站在酒吧门前抽烟,目光阴沉,朝祝唯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
祝唯本不在意的,可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洛沨!
少年穿着浅灰色的卫衣,从酒吧里面走了出来,在门口停下,站在那群不良少年中间,低着头,看似在和他们说话。
想到洛沨那副温温和和,冷冷淡淡的样子,祝唯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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