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沨道，“好。”

祝唯便往他身上靠过去，在他胸口画了个锁型符号，道，“给你禁欲了。”

洛沨本想伸手揽她的，想到她刚刚画下来的符号，便收回了手，艰难地说，“……好。”

祝唯慢慢地躺倒在他身上，钻入他怀里，百无聊赖地，手指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洛沨有些受不住，唤她，“姐姐……”

祝唯语气慵懒，抬起头，道，“给你禁了，没说给我禁。”

洛沨呼吸急促，耳根一点点地红了，他咬咬牙，闭着眼，道，“姐姐，你这个惩罚，有点厉害。”

“嗯，谁让你不听话，”祝唯扒开他衣服，在他身上亲了亲，抬起头，道，“要禁多久，我也说不好，总之先等我心情好了……”

洛沨手指有些发抖，他身上都僵了，强忍住没有主动去触碰祝唯，颤声说，“好。”

“听话就好。”祝唯亲吻他的嘴唇，观摩他的反应。

亲吻他的时候，他一动没动，唇分后，他双唇微颤，轻轻地抿了下，欲罢不能的样子，看的祝唯心中一动。

洛沨被她看的怪难为情的，低下头，道，“姐姐不在的时候……”

“不准，什么都不准。”

“……”

见他顺从，祝唯又亲了亲他脸颊，道，“乖，等姐姐下次心情好了，再让你好好试试。”

这句话一直到年尾快要过完了，都没有兑现。

祝唯有一次好奇心发作，在某乎上面搜各种奇怪的情趣用品，发现还真有约束类的，便偷偷地在某宝上面拍下来，收了货丢在家里。

在给洛沨带，还是不带之间做选择，她足足从旧年纠结到了新年。

还有几天过年的时候，她就在想——

小朋友除夕也会怎么过？会回老家吗？他老家有人吗？

有朋友在这边吗？

公司提前放了假，发完年终奖，她又在微信群里给员工们发了大红包，请他们吃顿好的，过年回家团圆。

员工们纷纷道了谢，留了祝福语，各自赶回家的车走了。

祝唯也给棠溪发了个红包——新年快乐。

棠溪：【感动！谢谢祝总！祝总我太爱你了！】

不仅给她发红包，连老公都大方地给她用了。

又给祝斯庭额外地发了一个红包。

祝斯庭：【[大哭]谢谢姐姐，姐姐我爱你，我明年一定努力工作，进步更快！回报你跟老爸的期待！】

“道谢不能当面说吗？”祝唯幽幽地说，“当着爸妈的面，来，把刚才说的话，大声地念出来——”

一辆SUV上，祝立行回过头，道，“祝唯，你跟谁说话呢？”

“咳，爸，姐说我呢，”祝斯庭红着脸，从副驾驶座上露出头，道，“姐姐刚才给我发红包了。”

祝立行哈哈道，“那你姐说的没错啊，感谢的话，要大声地念出来的！”

祝斯庭：“……”

见一个两个都这么要求，他愣愣地，抱起手机，硬着头皮说，“谢……谢谢姐姐……”

祝唯：“大声点。”

“谢谢姐姐！”祝斯庭坐在副驾驶上，差点蹦起来了，道，“姐姐你饶了我吧，我真的说不下去了！”

车上，祝立行大笑，开着车转弯，道，“傻儿子。”

祝唯笑笑，低着头，打开洛沨的聊天界面。

她身旁，齐华英凑了过来，道，“给你弟弟发了，不给我发吗？”

祝唯道，“滚你丫的，我还没让你给我发呢！”

“好吧，那我给你发一个……”

当着岳父和弟弟的面，齐华英给祝唯转了个两千块。

祝唯没去领，给洛沨发了条消息：【我这三天在老家过年，早上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洛沨好半天都每回，祝唯给他发了个红包，备注说：【过年吃点好的。】

红包没人领。祝唯发现，这小朋友每次都不领祝唯的红包，每次给他转钱还必须得银行卡或支付宝，否则这人可能一直不会领。

在老家过年，祝唯不得不跟齐华英睡一个房间。

她不让齐华英睡床，就给他一个地铺，半夜他还会爬上来，然后惨遭祝唯踢打。

连续两个晚上经历了这样的待遇，齐华英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道，“我真的不明白，祝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这到底有什么问题？”

祝唯早上铺床，道，“有问题，我洁癖。”

“靠，有鬼啊，你上次还把男人带回了家，那人一看就有点问题，”齐华英道，“就这样你还说你洁癖？”

听到老齐说起洛沨，祝唯愣住，问，“什么问题？你说清楚点。”

“他不嫌你乱搞，说明他自己就在外面乱搞，”齐华英冷哼一声，道，“你后来没跟他往来了吧？”

祝唯没太听明白，愣愣地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乱搞不乱搞？再说，我也没有……”

忽然，她愣住，想起洛沨第二天的异常，她说，“老齐，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齐华英便将自己刻意制造痕迹的事情，跟祝唯都说了，并道，“我一直觉得奇怪，第二天你居然没来骂我，后面居然还跟他有往来，祝唯，你不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吗？这都能忍？”

祝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消化了这话，脸色煞白，道，“你是说，他发现了，但是一直没说……他以为我……”

她自己都想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洛沨到底怎么想的？

他只是手机被朋友拿去给别的女生发几条短信，她就气成了那样。

洛沨呢，他是如何消化掉那些情绪的？

祝唯看着手机聊天框里，久久没回复的消息，心乱如麻。

默了片刻，她道，“老齐，你跟我爸说一声，我有急事，要先回市里了。”

齐华英诧异地看她，道，“你不在家过年了吗？”

祝唯目光忽然变得凶狠，她道，“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再来搅和我的私事，这场婚姻，保不住了。”

齐华英哑然。

旧年的最后一天，祝唯放弃和家人团圆，将所有一切都抛之脑后，驱车六十公里，来到洛沨家里，按响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给你们发红包吧，记得留个言哈，爱你们（づ￣3￣）づ╭

第40章饺子（一更）

门铃响了三声,里面没人应答，祝唯自己开锁进去，屋里头空荡荡的,洛沨不在里面。

她拿起手机给洛沨打电话，电话铃声却在书房里响了起来。

他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祝唯心里发慌，看到玄关橱柜上,一瓶开口的药——

瓶口打开,里面已经空了，一颗药丸都不剩。

祝唯身上的血液都凉了,慢慢蹲下身，膝盖落在地上，做了个祈祷的姿势。

洛沨……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进来时开着门，一个老奶奶上楼梯时注意到这间房，往里头瞅了瞅,扶了下老花镜，朝祝唯颤巍巍地说,“小丫头,你是那小伙子的媳妇对吗？”

祝唯慢慢地转过脸，脸上带着泪痕,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别哭啊，哭什么，”老人走进来,扶着祝唯起身，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吵架了吧，主动低个头，跟他和好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奶奶，你是不是知道洛沨在哪里，”祝唯急道，“麻烦您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回来。”

老人家嗐了一口，道，“人就在对面公园的池塘边上坐着呢，你别担心啊，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祝唯已经快步出了房间，下了楼梯。

剩下老人还在那间房，接着说，“跑那么急干什么，我早上去公园散步的时候，他就在池塘边上坐着，看他一两个小时都没动过，现在应该还在……唉，年轻人真的是血气方刚，连房门都不锁，出门带钥匙了吗？这门我到底是该不该锁上啊？……奇怪，这锁怎么长这样，这锁芯往哪儿插啊……”

祝唯一路小跑，过了马路，到了小区对面的公园里。

除夕的上午，公园里人不多，祝唯一眼就找到了坐在池塘边上的洛沨。

他坐在一棵垂柳旁的石凳上，看着一池冬水，背影看着比柳藤还要消瘦。

祝唯放慢了脚步，鞋底踩在枯柳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洛沨毫无察觉，好像又陷入了一种间歇性的失聪，对外物的刺激毫无反应。

祝唯在他旁边坐下来，观摩着他的反应，她解开羽绒衣，凑到洛沨身上，用身上的热气，捂住他那吹了不知多久的寒凉。

抱了好一会，祝唯抽抽搭搭地，摸了摸他的脸，道，“洛洛，我们走吧……”

这里实在太冷了，她吹了一小会就受不了，洛沨穿这么单薄，就这么抗冻吗？

她抱住洛沨，用力晃了晃他，道，“别在这坐了，我们走，我带你回家。”

洛沨抬起手，握住了祝唯白玉般的手，拿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喃喃地说，“姐姐……”

祝唯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额头，冷的跟冰块一样，她贴上去，朝他脸上呵气，道，“洛洛听话，跟我回家。”

洛沨怔怔地看她，漂亮的眼睛里淌出一行清泪，他道，“我家没了……”

祝唯心疼得要命，给他擦掉眼泪，抱他，吻他脸颊，柔声说道，“洛洛还有姐姐我，姐姐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他垂下眼眸，讷讷地说，“姐姐喜欢我吗？我给姐姐当玩具……”

“不是这样的，洛沨，别那样想，”祝唯接着哄他，“姐姐喜欢你，喜欢死了你，恨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你，姐姐努力赚钱，就是想养你啊……”

洛沨抬起脸，眼神不似从前那般清明，他摸了摸祝唯温热的脸，喃喃地说，“是真的就好了……”

什么真的？

她现在就是真真切切地在洛沨的身边啊！

祝唯又哄了几声，软声说，“走嘛，洛洛，我冷了……”

男人将她往怀里抱了抱，说，“不冷了，我们回去……”

回到家中，那位老奶奶还在客厅里，替他们守着房门，见两人进了屋，她道，“小丫头，你家小伙子没事吧？”

“没事，谢谢奶奶啊。”祝唯说着，让洛沨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给他的医生打电话。

那位奶奶嘀咕了几句，这才上了楼，顺手给他们关上房门。

祝唯打通了医生的电话，说了情况，“他好像把药全部吃了，现在有点不太清醒。”

“人没事吗？呼吸和心跳有没有问题？”

祝唯伸手摸了摸洛沨的心口，道，“心跳还算正常，呼吸也顺畅……”

“那应该问题不太大，好好休息一阵应该就好了，”医生在电话那边查了一下档案，道，“他上次来我这里领药有一段时间了，我估计瓶子里也没剩多少药，不会有生命危险。”

幸好如此，不幸中的万幸。

祝唯稍稍放心下来，医生问道，“他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也说不上来，这几天和平时唯一的区别就是，祝唯让洛沨早上别给她打电话了。

她道，“有点儿吧，他这些天都没人陪……”

这位心理医生是祝唯以前咨询的一位老朋友了，洛沨的病例也是她接手的，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闻言乃道，“祝唯，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吧？”

有多重要？祝唯自己也不清楚。

听医生的意思，洛沨肯定跟她坦白过什么。

她有点好奇，却又怕那些话分量太重，她承受不住，只“嗯”了一声。

医生冷静又客观地说，“病人这种状态，肯定是需要身边的亲人朋友陪着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亲人都不在，能帮他的只有你了，你多花点时间和心思对他，别再这样忽冷忽热了。”

祝唯无言以对，医生猜出了她的顾虑，道，“多花点时间去陪一个人，这很难吗？”

祝唯道，“我有我的工作和家庭生活……”

“那你自己做选择吧，否则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后可能还会发生，也许是你一句无心的话，也许是你突然变得冷淡，可能将来有一天，你们分开了，对他来说根本无法坚持下去了，总而言之，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羁绊已经产生了，现在的你就是他的全部，你愿意花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对他来说，就有多少活下去的动力。”

祝唯：“……”

挂掉电话，祝唯低落了很久。

洛沨已经睡着了，祝唯给他盖上被子，坐在一旁，回想着医生说过的话。

就像刚认识的时候，祝唯在天台上，让洛沨答应自己，别轻易去死，至少今天不行。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便建立了契约关系。

后来每一天，祝唯每天早上和他通电话，有时候只是简单地问候早安，有时候聊一天今天的工作和周末的计划，简简单单的一通电话，维系着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对洛沨而言，熬过漫漫长夜，等待的就是给祝唯打一通电话，听到她精神饱满的声音，日复一日。

房间里安静，显得极为落寞。

她把手机调了静音，所有人的电话和消息，一概没回。

第一次度过这样的除夕，祝唯将手机扔进了书房，和洛沨的那块躺在一起，然后钻到洛沨怀里，和他在沙发上安静地躺着。

睡了没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祝唯身体抖了一下，被人抱得紧了些。

她悠悠醒转，睁开眼，看到洛沨那双乌亮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眼神温热，她惊道，“洛沨，你什么时候醒的？”

洛沨拿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醒了有一会，姐姐再睡一会，我去开门。”

祝唯没睡意了，她起身，看洛沨走到门口，打开门，听到楼上那位老奶奶的声音——

“小伙子啊，这是我早上包的饺子，给你和你媳妇过年吃。”

洛沨讷讷地接过，道了谢，第一次接受陌生人的好意，他有些不知所措。

祝唯走过去，到洛沨身后，搂着他腰，跟老人家说，“谢谢奶奶了，奶奶进来坐吧。”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才和好吧，以后少闹点别扭，”老人家笑开了花，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

洛沨仍是无言，捧着那盒饺子，仿佛拿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老人家笑容慢慢收敛，拿那只粗糙的遍布皱纹的手握在洛沨手上，说，“你媳妇可疼你的，别老想不开啊！”

洛沨冰冷的脸上渐渐地揉出一丝明朗的笑，仍有些僵硬地，说道，“谢谢奶奶。”

门合上，老人家慢慢地上了楼。

饺子还是热腾腾的，洛沨拿在手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祝唯。

祝唯笑着说，“饿了吗，先吃吧。”

洛沨将饺子放在一旁，不由分说地去抱祝唯，将她搂得紧紧的，勒得祝唯一阵难受。

过了一会，祝唯说，“我快喘不过气了。”

洛沨稍微松开了一些，双手仍然缠在她腰背上，声音软软地，道，“姐姐，你不是在老家过年吗？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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