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老爷一命呜呼,秦家下人就乱了套。
众人聚集在一处商量解决的办法,当了多年的下人,都多少存了一点点的家当,秦老爷死了,与其被转卖,不如花银子给自己赎身,以后就自由了。
秦老书房有个小箱子,里面是最近几天来不及存到钱庄的银子,听说米粮铺子的账本丢了,众人就起了心思。
“咱们就按人头平均分,然后到衙门去求范知县。”
刘福暗喜,他心里早就有打算,捞来的油水不少,他回乡买上几十亩田地,做个小地主,娶妻生子,踏实过日子,以后再也不做下人。
“刘福,你那小娘子,叫秋菊的,被卖给秦家了,说是死契!”
秦家下人送信,刘福满心为自己打算,一点没介意,那娘们有了他的孩子,几两赎身银子,他还出得起。
从前找不到媳妇,是因为自己是下人,或得自由身之后,他一定要娶个水灵灵的黄花闺女。
“不娶那个李秋菊?”
有人问了一句,据说二人都已经定亲了。
“那娘们没定亲,为了一根银簪就被我睡了,我能娶这种货色?”
刘福嗤笑一声,在她眼里,李秋菊就比窑姐儿强上一点点,同样都是爱慕虚荣,占小便宜,他没少在她身上搭钱。
几个下人聚在一起,谁也没心思给秦员外办丧事,众人分了银钱,转头收拾包袱。
一折腾就是一天,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时辰,李海棠从县衙出来,只吃了一块干巴巴的喜饼。
“姐夫,咱们买点菜,吃一顿好的吧。”
李金琥知道大姐有银子,提议道。
今天的日子不寻常,范知县归还李海棠的庚帖,她和萧陵川在县衙里互换,还被师爷上了档子,拿到属于身份的路引这代表,她正式嫁人。
就好比在现代,两个人结婚,领证等于法律认可,而请亲朋好友吃席面,是走个形式。
李金琥是个滑头,改口很快。
“那我叫什么,夫君?”
李海棠微笑,她总有一种调戏野人的冲动,他们如果洞房花烛,合理合法。
不过,原主爹娘刚刚亡故没多久,她就算为原主近一点责任,穿戴很素淡。
“好。”
萧陵川提议去酒楼吃一顿,但是姐弟二人只想快点回家。
临走前,李海棠特地用杂货铺买了一挂鞭炮,到秦家门口庆祝,秦员外蹬腿,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不必再遭受虐待,可算是解脱了。
回程路上,萧陵川频频扬起马鞭,赶车飞快,等到月上中天,三人已经进山回家。
出门一趟,吃的用的,采买不少好东西。
夫妻分工,萧陵川在灶间准备吃食,而李海棠则是在屋里忙活,换纱帐,被子,窗帘,摆上花瓶等作为装饰品,又在桌子上放了两根粗大的龙凤喜烛。
“姐,这两天我就去麓山书院念书,以后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李金琥到底放心不下自家大姐,但以今天的情形,他相信大姐不会吃亏,而且,他的姐夫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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