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条件恶劣,当地很少有郎中,百姓们得病,都靠喝汤药。”
能挺过去,就挺过去了,若是挺不过去,只能等死。
郎中没人愿意去大西北,这个强求不来。
李海棠旁敲侧击,心里更凉了半截。自家夫君底子好,却也不是铜墙铁壁,这次远行,她必须多多准备药材。
多亏前段日子,她在家里无聊,自己炼了浓缩的药丸,有治疗风寒的,补血的,还有一些特制止血的伤药粉。
夫妻俩依偎在一处,小声地交谈,平淡宁静。
李海棠尽量不去想将要分别的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内心被填得满满的。
“姐!”
大门被推开,李金琥扶门,喘着粗气,胸前起伏不定。
“怎么了?姜氏被沉塘了?”
李海棠惊讶,看自家小弟额角冒汗,应该是从村头一路跑来的。
冬日里冷,出汗之后若不能消汗,最容易引发风寒,她赶紧把人带到灶间。
“四喜呢,咋让你跑回来了?”
李海棠倒了一杯温水,见小弟一口气喝下,又问,“是姜氏那边出了岔子?”
“不是,村口来人,是……”
李金琥用手顺了顺胸口,好半晌才道,“是阮家的下人,一个车夫,一个婆子并两个丫鬟。”
族长正在审问姜氏,村人几乎都在,这会儿,从村口突然来了气派而奢华的马车,那婆子最先下车,开口就找他和大姐李海棠。
“阮家?”
李海棠一愣,她和阮平之分开之时,已经说了自己的打算,等小弟考中秀才之后,再带人到京都阮家认亲。
表哥阮平之听后,也表明会和外祖母提一下,这会儿,眼瞅着快过年了,阮家人怎么上门了?难道是得知娘亲阮氏去世的消息,所以上门祭拜?
姐弟二人对视,彼此眼底都带着疑惑。
二人整理一下,到村口去见人。
马车上下来个婆子,看着有四十来岁,通身气派,虽然面容和蔼,可一看穿着打扮,就和村里人有天大的差别,就算是在张如意家里见到的下人,也和她相差甚远。
婆子做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动作,说话很是客气恭谨,“表少爷,表小姐,老奴是老夫人身前伺候的,若您二位不嫌弃,叫一声赵婆子就好。”
李海棠见此,心里越发笃定,来人在阮府肯定有地位,而不是个普通的婆子。
不管如何,他们姐弟长在乡下,和京都高门大宅不同,而对方眼中,竟然没有一点嫌弃的神色。
“哪里,赵嬷嬷,您怎么从京都来了?”
叫一声赵婆子?怕是阮家的公子小姐都不敢托大,而这赵嬷嬷,她好像听表哥阮平之说起过,是祖母陪嫁带过来的,当年还是个小丫头,一步步地晋升到阮府后宅的大管事。把这等人派来,阮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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