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留下点银钱,主家和院子的主人相识,对方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于嬷嬷到灶间点燃了油灯,又打水擦洗一番,大户人家和平头百姓不同,灶间里有不少腊肠,腊肉和食材,却没剩菜剩饭,锅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只落了一层土。
“于嬷嬷,咱们先烧点热水,洗漱一下,把屋子拾掇出两间。”
正房是主人所居,他们冒然上门,已经有些不礼貌了,千万不能鸠占鹊巢,就把客房收拾出两间就好。
明日看情况,若没变故,他们就在这里过个三十。
眼下,着实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敢没一点准备的轻易离开。
李海棠有很多猜想,最后被她自己一一否决,心里更是存下疑惑。
“夫人,老奴先把灯笼点上。”
于嬷嬷从马车里,取下一盏灯笼,她在前面开路照亮,李海棠随后跟着。
余家的客房宽敞,平日应该是无人来,被褥都被放在箱笼中,整整齐齐的。
内室有八仙桌,上面放置烛台,萧陵川打了火折子,点亮红烛,屋内的一切更清晰了。
余老爷爱喝酒,墙壁上挂着的字画,都是和酒有点关系,外间堂屋里,还供着一尊佛像。
“夫人,您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能收拾好。”
五福撸胳膊挽袖子,动作麻利,上上下下,用鸡毛掸子来一遍,而后又用抹布擦洗两边,铺上马车上他们自己带来的铺盖卷。
李海棠频频点头,她住客栈,都喜欢用自己的东西,觉得能干净一些。
没有月亮的夜晚,死寂一片,李海棠站在屋檐下叹息,难道年三十,他们就在无人区过?听不到爆竹声,没有任何的喜庆,这似乎,太惨了点。
这下山匪来了应该很开心,随便打劫,看上什么拿走什么,连个反抗的人,你都找不到。
赶路匆匆,自从下了日落山,李海棠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母鸡炖出来,肉到软烂脱骨,她吃了一个鸡大腿,又吃了放的菌菇,肚子饱饱的。
吃饱喝足,她洗了个热水澡,本以为能疲惫到马上入眠,谁料,李海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处在陌生而又有些诡异的环境里,脑中的弦,不自觉地紧绷着。
“娘子,睡吧,一觉起来,就是大年三十。”
又要到一年的最后一天,萧陵川绞尽脑汁,想帮自家娘子过属于他们二人的最后一个年。来年,豆包就出生了。
“睡不着,夫君,你以前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吗?”
李海棠一手托腮,就是在边城,有蛮子来进犯骚扰,也不曾这般难过啊!
“从没有。”
萧陵川摇头,去年他到这里,小镇虽然不算繁华,年前却很是喧闹。西北居住的百姓比较分散,距离镇上最近的村落,马车也要走上个几个时辰。
余老爹找他喝酒,说了几句家常。西北荒凉,对于这边的百姓来说,早已适应此气候,而且,在这里有不少三不管的地带,百姓们世代居住在此,若有口角,全靠村长解决,衙门的人最近也要上百里地,死个人,他们都不当回事,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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