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马家村一片寂静。
四周环山,夜里的空气湿漉漉的,为节省灯油,马家也只在大门处挂着一盏灯笼。
黑暗中,有人鬼鬼祟祟地打开角门,卷着一个包袱,匆忙离去。
马碧荷就要上前抓人,被李海棠拦下,做个噤声的动作。
想要离开村里,只有一条路,萧陵川已经等候在出村的土路上,基本不费吹灰之力,一抓一个准儿。
“怎么会是她呢?”
马碧荷失魂落魄,不敢置信,那是她的奶娘,从小就对她关怀备至,怎么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事,先淡定点,等下问清楚再说。”
二人准备在奶娘走远之后在后面跟着,还不等动地方,角门处,又来个鬼鬼祟祟的丫头,那丫头也是四周环顾,手里没拿东西,见四周没人了,才快步地跑出去。
“这个又是谁?”
马家之前的下人有几百号,出门的丫头十几岁,李海棠似乎是没见过。
“红杏和她奶奶留下打扫祖宅的,后来她奶奶没了,就剩下她自己。”
马碧荷琢磨,难道红杏也是何家的探子?人数似乎有点多。
这次她耐着性子,原地不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果然,过了一刻钟,又出来个婆子。
跟到大宅的人不多,多半都是无家可归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家还有祖宅田地,不至于饿肚子。
而且马家对下人素来宽厚,工钱给的多,很少会打骂下人。
除了等候在村口的萧陵川,还有其余的手下,等天快亮的时候,马碧荷和李海棠才出门。
除非那个探子特别沉得住气,否则应该就是三人无疑了。
一夜没睡,李海棠恍恍惚惚,她打了个呵欠,吃了一碗豆腐花并一个炊饼,草草了事,忙着去听审讯。
三人都被关在后院的柴房内,堵着嘴巴,身上的绳子捆着个结实,坐在墙角处。
周氏和马碧荷出现,三人立即奋力地挣扎,用力吞吐口中的布料,想要喊叫。
萧陵川把茶盏放在桌子,发出清脆地声响,听到响动,三人立即老实了,半夜碰见人,还以为是黑白无常来接人了,吓得他们差点尿裤子,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马老爷不清醒,为名声,家里没留下几个汉子,除了守门的瘸腿老伯,剩下的都是丫鬟婆子。
李海棠瞟了自家夫君一眼,萧陵川面无表情,尽管他坐着不说话,也让屋子里分外凉爽。
有些人,气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在他面前不自觉地矮半截。
“红杏先来。”
马碧荷在下方扫视一圈,对红杏最好奇,毕竟红杏一直在老宅,很少到边城去。
“大小姐,奴婢给您磕头了!”红杏嘴上的抹布被拿开,她想下跪磕头,绳子绑的太紧,一时间动弹不得,只得尴尬地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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