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下,五福惊诧了,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再说,最悲哀的也不是没了贞洁。
夫人曾经提过,人最悲哀的是,人活着,钱没了,她现在只有几个铜板,一穷二白。
“咳咳咳咳!”
李海棠咳嗽几声,以为五福把钱袋弄丢,想不开。钱财乃身外之物,大不了她补发个红封,哄哄五福,就当是额外的奖励。
“夫人,您不晓得,若是丢了,我还能怪三只手,问题是,是我自己给出去的。”
五福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嘀咕,“我好像自作多情了。”
李海棠差点吐一口老血,摆摆手,得让她缓缓。
从掌灯时分到子时正敲钟,京都街道上人满为患,百姓们喜欢等到敲钟后,守岁完毕,彼此给对方拜年,再回家睡觉。
李海棠有身孕,挺不了太久,一行人准备回家守岁。
“我的那个水果干,别给我忘记了啊。”
李海棠嘱咐,还不等说完,前面一片骚动。
“祈福的车驾来了,有撒喜饼的啊!”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跑,李海棠不能逆行,只能随着人流的方向。好在有自家野人夫君在身边,不然的话,她一个孕妇,站立不稳,肯定摔倒。
往往人都是自私的,百姓们疯抢喜饼,根本无暇顾及别人。
“快跑啊,晚了就没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腿脚快的死命向前挤着,几乎是瞬间,李海棠身边只剩下老大娘老大爷们,众人感叹,不服老不行,跑不动了。
“不晓得是谁家发的喜饼,据说还是王福斋的,一块喜饼就要二十文钱,还买不到呢!”
王福斋是京都一处百年老字号铺子,凤梨酥最是有名气,松松软软,内里带馅,尤其是新鲜烤出来的热乎的,她一次能吃一盒。
最近不想吃甜腻的,家里这才没怎么买了。
京都不缺有钱人,更不缺喜欢撒钱的人。每年大年三十,有钱的员外老爷,习惯在一处撒铜钱或者喜饼,如是能吃到,就等于捡个便宜。
喜饼往往更好,有人过大寿,还有寿桃吃。
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他们喜欢在里面放东西,听说去年还有人吃到一枚翡翠的扳指。
翡翠扳指不大,但是通体翠绿,水头极好,至少值几百两银子。
运气好的人是个外来的流民,居无定所,一直带着妻儿住在破庙。
有了翡翠扳指,当即典当了几百两,带着妻儿搬出破庙,到京都下属的小县,买了一块地,盖屋子,以后每年,专心吃地里的出产。
“夫人,这人为啥不留在城里呢?”
京都繁华,随便找个地方做工,也能有一口饭吃。有本事的就去铺子里,伙计,账房,后面的库房晚上缺守夜人,没本事,码头上运货,也能赚几个饭钱出来。
“京都周边的村子,农田都比周围贵上一些,生活成本高,不合算。”
对方是流民,从外地而来,对京都没有归属感,自然要找个近距离,又事宜生存的地方。
再者,对于庄户人家来说,一点到头,靠的就是地里的出产,祖祖辈辈都是那么过来的,手里有田,心不慌。只要不是灾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给自足,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地里的出产,足够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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