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陵川默默无语,不帮自家儿子说话,相反,还有点幸灾乐祸,他可记得,豆包说要拍死大虫子,而他就是那只大虫子。
豆包察觉到自家爹爹的视线,总觉得有点奇怪,他悻悻地下了桌。
一行人吃完,就在海边追逐打扰,等月上中天,又加了一顿。
岛上气温,夜晚的时候让人舒服,李海棠几乎一夜没睡,靠在萧陵川身侧,静静地聆听涨潮的声响。
过了年,时间过得飞快,一行人盼着三月,外海的船归来,可是一转眼,到了农历五月,依然没有消息。
李海棠也从开始的淡定,变得着急起来。
她去了李家两次,发现李府的气氛格外的压抑,或许这些人不说,心里却明白,李光禄和方芍药,很可能遭遇不测了。
毕竟,以往走船,时间再久,一年的时间,也该回来了。
就这样等啊,盼啊,一直等到农历八月,依然杳无音讯。
灌汤包年岁大,在学堂上能听见风言风语,大概接受现实,变得更加沉默了。
糖包还小,总是做梦,梦见爹娘,夜里只敢默默地哭。
李家虽然看在李海棠的面子上,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却没半点亲情在其中。
本来,李光禄是庶子,而方芍药一个商户女,对李家来说,没有利用价值。
这种淡漠,在李家上门求李海棠办事,遭到拒绝后,更甚。
从年后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李海棠一直忙碌,关于残障士兵后续的保障工作,还有衙门定点药堂的实施,非常费精力。
她本想随口一说,让玉非翎自己搞定,谁料,那厮直接把烫手的山芋扔给她,自己图清闲去了。
这点,李海棠很是郁闷,可她进宫一趟,看见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她难得良心发现,主动接下任务。
这么一忙,几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先从靠近京都的城池试点,好随时能够方便调整。
没成想,在衙门设立了医馆,得到百姓们一致好评,赞美声一片。
能真正的办好事,让百姓们有幸福感,李海棠还是很满足的,至少,她努力做了一件大事。
不说惊天动地,却细水长流。
就这么一耽搁,等她再次去看灌汤包和糖包的时候,两个包子已经性情大变,有自闭的倾向。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李海棠大怒,不说灌汤包,糖包一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很是灵动,这府上糟蹋的,现在几乎要失去语言能力,和木头人差不多了。
她虽然忙,很少亲自来,却一直让白果送东西探看,谁能想到……
糖包面无表情,吃饭睡觉,就是不爱和人交流,见李海棠,难得的动了动眼睛,代表打招呼了。
糖包身边的丫鬟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你们……”李海棠很是自责,方芍药走之前,就做了最快的打算,给两个娃留下后路,还拜托她,现在二人生死未卜,儿女这般,李海棠深感自己照顾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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