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方想了想就说不会有,因为辽国草原那边的酒比大宋的就要烈一些,在这里就没有多好的收成,宋人不愿意喝。
这次和老太监打赌,韩清就是想酿造一些酒粬,弄出口味更好地果酒来扩大酒楼生意,至于怎么做还需要再想想。
小的时候旁边邻居家酿酒粬自己也看过不少次,但是后来屋子里总是酸臭酸臭的,以至于他家的孩子来找韩清玩的时候,韩清总是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因为淘气被家里大人用烂苹果砸过,身上总是那种烂苹果的味道。
正在思考,刘承珪说了一句:“到了,前面便是汴京城”
众人转过头朝着刘承珪看着的方向望去,便见在细细薄雾中,汴京城那深青色的城墙,犹如图画般在远处呈现!因为自北方过来,他们从汴京外城西北的第二个城门,封丘门进城。
进了城门之后,小桥流水田园村社统统的和现在看到的完全两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一股浓浓城市生活味道。
鳞次栉比的店铺在道路两旁林立,头巾铺、药铺、鞋铺、扇子铺、梳子铺、琉璃铺、丝铺、茶铺、纸铺、瓷铺、漆器铺。再往里走便是饮食的谱子,肉饼铺、包子饼铺、各种正店、各种酒楼酒店、周好手馒头饼铺、贾家瓠。
众人看的目不暇接,陈冰和马三俩人买了几个肉饼分与众人,边走边吃边看边聊。
医药门诊居然有分门别类的,仇防御药铺,孙殿丞药铺,小儿药铺、此外沿街还有熙熙楼游乐,象棚、东西教坊、骰子李家、浴室院、车辂院、鬼市子、张戴花洗面药等。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摩肩接踵,有看街景的财主员外郎、有摇着折扇的书生、有塞外而来的的西域商贾、有骑马的官吏、有坐车的一家几口人、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官宦眷属、有背着背篓的僧人、有巡街的衙役、有问路的游客、有说书的白头老者、酒楼中传来叫嚷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三教九流,尽汇集于这开封城内的街道上,真正的是一副太平盛世的画面。
“哎呦我的娘哎,我在那辽国见过的集市和咱武遂城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武遂城和这汴京城比起来,哎!真是没得比啊!”
“罪恶来自于对比!”韩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从宋辽边界一直向汴京行进的路上,韩清才发现这大宋的都城选得地方几乎无险可守,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居然是在没有天险的平原上!
赵宋立国,继承后周的政治遗产,以汴京为首都。但宋太祖赵匡胤打心底不希望定都于汴京,因为开封乃是“四战之地”,并无天险可据,易攻难守,从军事上考虑,确实不是建都的首选。
为了守卫国都,必须在京师驻以重兵,成本非常高。开宝九年(976),时距宋朝开国不过16年,赵匡胤到西京洛阳祭祖,留洛期间,便与近臣发生了一次是否要迁都的辩论。
原来赵匡胤出生于洛阳夹马营,有意迁都于洛阳,祭祀完毕,便在洛阳行宫住了下来,不想回东京汴京。随行的群臣不知如何是好。
铁骑左右厢都指挥使李怀忠的意思是,东京纵有千般不是,但毕竟得运河之便,每年可以从江淮运入漕粮数百万石,京师数十万驻军,全靠它吃饭,陛下如果搬居洛阳,得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粮食?因此,迁都之事,相当的不靠谱。
但赵匡胤不听,“上亦弗从”。此时,太祖之弟、晋王赵光义从容说道:“迁都未便。”赵匡胤说:“迁都洛阳也非长远之计,最好是迁至长安。之所以想西迁,并无他意,只是要据山河之胜,守卫国都,这样便可以裁撤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
赵光义说:“国家之守,在德不在险。”
赵匡胤沉默半晌,没有说话。等赵光义离开后,赵匡胤对左右说:“晋王所言,也有他的道理,我就听他一回吧。只是,只怕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太祖深叹了一回气,悠悠说道。
太祖皇帝听从了其弟晋王的劝告,实际上也是迁就于时势。赵匡胤并不是一名固执的君王,他通达,既能尊重传统,也愿意承认现实,顺应时势。
南宋时,朱熹与朋友谈论起太祖开国创制一事,朋友问朱熹:“太祖受命,尽除五代弊法,用能易乱为治。”朱熹说:“不然。只是去其甚者,其他法令条目多仍其旧。
大凡做事的人,多是先其大纲,其他节目可因则因,此方是英雄手段。”换成现在的说法,这正是保守主义的改进路径。
赵匡胤内心虽有“循周汉故事”、定都长安的情结,但他也不能不尊重现实,经长年战乱摧残,长安等旧都城早已不复旧日繁华,南朝时衣冠南渡,南方获得大开发,中国的经济、文化重心逐渐转移至江南,而军事、政治重心则依旧保留在北方,一南一北两个重心彼此分离。
如果缺乏发达的交通网络将南北连接起来,南方的经济资源无法输送到北方,北方那些军政重镇势必难以维持,进而危及整个王朝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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