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上了船之后,就坐在一边看着一帮学子们互相喝酒,大家让他参与进来一起玩,他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今日的汴河甚是热闹,众多的学子们都来这里游玩,天逐渐黑了下来,每只游船都点起了蜡烛,照的汴河上波光闪闪。
有不少学子家中比较宽裕,就租了单独的小船,叫了妓子在船上调笑打闹,还有不少花船是流动的妓院,招呼着其他客人蹬船来玩。
顾若兮走到韩清跟前坐下和他聊着影剧院的话题,尽量让他不要被刚才的情绪所打扰,所以和她讲述自己听到的一些开心事。
韩清有些意兴阑珊,本来好久没见到丁婳,心中能够渐渐地淡忘,可是这次见了她,又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痛感。
“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中棠你莫要想一些不开心的事。”顾若兮又给他斟酒后说道:“不如把心事注入到潮尔里吧。”
韩清听了这话,就接过来潮尔,想来想去不知道奏什么曲子,就拿着潮尔发愣。
愣了一会儿神,他就开始徐徐演奏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悲凉一些的曲调这时候很容易想起来。
他演奏的是《焚心以火》,也许是中了解元之后过于的高兴,突然碰见了丁婳,让他心情从高峰跌落到了谷底。
潮尔低沉粗狂的音调吸引了来来往往的船只,大家都站在船头往花船里瞅。
一曲演奏完,他收起了潮尔还给顾若兮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我说话。”
“我也想和中棠一起说说话,怎么若兮妹子在守着你,我不想打扰你二位的雅兴啊。”季芳华看到二人互相的表情,就走了过来说道。
蔡齐等人看韩清演奏完了,纷纷走过来称赞这潮尔的曲调奇特,然后就拉着他进入船舱里与雁玉孔秋白等人行飞花令。
一帮人玩闹到很晚,这才又嘻嘻哈哈的让船家靠了岸,上岸找了个夜市继续吃吃喝喝。
几位行首让马车在岸边一直跟随者行走,看到船靠岸就下了船,与韩清等人告辞之后各自蹬上香车而去。
等他与众位学子告别,有点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发现竹娘和太婆还在堂屋里说着话。
“清哥快来,竹娘下午就来家里道喜,你倒是跑外面玩耍个痛快!”太婆开心的走过来搂着韩清说道:“我孙儿考中了头名,咱韩家马上就要发达了!”
“清哥,今天好多行首都来咱家道喜,寻你不见就去了广元楼。”依珍和依菱走了过来也是带着喜气洋洋的神态。
“我孙儿可是外面吃过了?”太婆把他领到饭桌前说道:“姐妹俩给你弄了一桌子饭,但是估计你在外面早就吃喝好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韩清说完看着竹娘说道:“你来了这么久,怎么不去广元楼寻我?”
“知道你和同窗都在庆祝,怎好去打扰你的雅兴。”竹娘说到这里脸色稍微红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韩清和同窗说的那大本钱的事,所以每次见到他同窗都是有些别扭。
他点了点头,去里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陪着众人说话,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竹娘就告别他们自己回了琴肆。
取解试既然能荣登榜单,让众位学子们难得放松一次,于是各个酒楼酒肆都是坐着不少的学子,影剧院成了一帮熟悉的学子聚集之地。
十月初的时候,整个东京城里开始蔓延起一种说法,在那《搭错车》的大戏里,一直阻碍小美去见哑叔的剧院老板,就是暗指汴京影剧院的老板。
因为在当时的社会中,还没有剧院这个概念,影剧院是新冒出来的产物,经过几年的沉淀,这个影剧院的概念已经能够被大众接受并认可。
现在影剧院的舞台上大戏里,也出现了小剧院,而且小剧院的老板居然如此唯利是图,所以这老板定是暗指影剧院的老板。
季芳华居然敢在这大戏里刻画影院老板,真的是值得夸耀的一件事。
于是东京城的百姓看完大戏哭哭啼啼一场之后,就是极力的赞美季芳华,敢在影剧院的压迫下不畏强权,着实是行首们的一股清流。
韩清听到外面人都在暗自指责自己,弄得哭笑不得。
在一个阴天下雨的时候,他已经让人烧起了炉子,窝在办公屋里喝茶看书,一层秋雨一层凉,让他不由得多加一件衣服。
戚氏已经离开了南京去了西京,在西京广元楼旁边也起了新的铺子,她来信说黎巧儿现在南京把兰花铺子经营的很有起色。
他看完信想了想就就给黎巧儿写了一封信,信的语气是老板对属下的那种,否则孤男寡女通信有些不大正常。他在信里夸耀了黎巧儿的辛苦与努力,并告诉她不久就会有一批新的带气眼儿的鞋子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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