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弦断,惨离怀_行走大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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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怀中的月茹似乎带着一点的笑容,嘴角挂着血道,只是双眼睁的很大。他抱着月茹的尸体悲怆的大喊,似乎想通过这种拼命地叫喊能让月茹活过来,似乎通过叫喊能让自己的愧疚得到释放,似乎通过叫喊让自己这次的行为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月亮已经升起,墨蓝的天空中还有两三颗星星,依旧忠于职守在空中,眨了眨眼睛,看着大地上的一切。

他抱着月茹已经发凉的身体,就这样静静地跪着,一动不动,凌冽的寒风扫过他的面颊,都不曾让他晃动一下身体。

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站起了身,膝盖已经麻木了,也不知是冻得太厉害让他没有了知觉,还是此刻仍旧陷在巨大的悲痛中,他怎么都站不起来。

轻轻地把月茹放下,他用手揉了一会儿膝盖和小腿,这才勉强站了起来,去褡裢里找了个可以折叠的小铲子,走到了一处高的地方就开始奋力挖了起来。

此刻草原的天气本就十分寒冷,他挖了几下就碰到了冻得坚硬的泥土。但是他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无论土地有多硬,他都要挖出一个容纳月茹身体的坑来。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一个半人高的坑道中午挖好了,他含着泪帮着月茹拔掉了身后的箭,轻轻的说道:“娘子,我是不是弄疼了你?如果疼你就告诉我。”

终于禁不住悲痛,他抱着月茹在坑道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过了好久,他才站起身来,把月茹放进坑道里,埋上泥土的那一刹那,他看着月茹像是睡着的样子,流着泪轻轻的说道:“娘子,你睡吧。”

说完之后开始把泥土埋上,然后在这个墓的周围放上了一圈石头。站在墓前愣神了好久,才转身找了一个粗一点的树干砍下来,刮掉树皮,用刀割破手指写下了七个字:亡妻萧月茹之墓。

站立在墓前,他犹如呆傻了一般,喃喃自语说道:“娘子,我想着能给官家挣一份天大的功劳,让官家允许我娶你为妻,可是我的这一举动,却是害死了你。娘子,你是不是怪我?你要有什么话就托梦给我。”说到这里,他跪抱着简易的墓碑,把头埋下,任凭泪水不住地流。

等到中午时候,他木然的把契丹人的几匹马收拢了一下,检查一番,还能继续行走的就带着,因为这算是可以移动的口粮。上马的那一刻,他盯着埋葬月茹的地方看了许久,然后高声喊道:“月茹,我走了!”,喊完之后,他擦了一下眼泪,拍马而去。

出了峡谷,找了一处低矮的山洼,他就开始躲藏休息,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让他生出无限悲凉。摸了摸那褡裢里的衣服,悲痛的心情让他总是愣神。那是月茹亲自给他做的衣衫,从府里跑出来就一直带着,说是给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你说这衣衫是亲手给我缝制的,我去没机会穿给你看,本以为到了大宋,穿上这衣衫拥着你一起走街上,哪知道从此之后,人间冥府两相隔,相见恨无期。”他留着眼泪把那衣衫抱在怀里,边哭边说。

东躲西藏了两日后,他在大路旁边的隐蔽地点用望远镜观察,看到有单独的契丹士兵在大路上骑马奔走,就在大路上先扔了一副契丹人的弓箭,并放了两件收拢的衣服。然后隐藏在路旁边的沟里,浑身盖上了杂草。

那契丹士兵拍马疾驰到跟前时候,慢慢放低了马速,看了看地上扔的弓箭和衣服,然后在马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就下了马要去拾取。

韩清从草窝中站起来,引弓射中了这个契丹士兵。

看着这伤者还在挣扎,他上前用刀抵住士兵的咽喉,问了问最近这些日子的情况。虽然自己的契丹语能勉强应付对答,可是有些奇怪的词语听了仍旧是一知半解。

这个士兵是个“邮传”,正在一路通报各个地方的部族军队。邮传是和宋朝学来的。

宋朝为了通邮方便,朝廷依据原有的各地驿站,特意增置快速通道:马递铺。马递铺与驿站的区别在于,可以承担民间“邮传”功能,但官方继续使用,相当于官民两用的公路节点、服务区。

官方使用邮递,需要马匹,而马匹是战略物资,所以一些失去战斗力的马匹,往往都被拨到马递铺使用。当时大路之间,二十里或三十里即有“歇马亭”,六十里左右即有“馆”;水行则有“水驿”。

但官方通邮,需要带有公文通行证,史称“驿券”,俗称“走马头子”,一般军事邮件要由枢密院签发。

另有“急脚马递铺”,备有好一些的马匹。邮传文件多属机密,因此要当官实封,不写题目事件名称,只按照官方文书的序列排出字号和签发日期,用印后,以蜡固定保护,随后将文件装入皮筒或竹筒、纸筒。各个递铺都要签收,签收方式也有不同。一般由铺兵随身携带上铺签收文件,到下铺时批注接收时间。

这契丹和大宋有样学样,也是专门设置了“急脚马递铺”,这被抓获的契丹士兵正拿着“走马头子”挨个往下面通知。

从这契丹士兵嘴里得知,契丹的兵力几乎都是往南面压去,因为都知道韩清要返回大宋,所以宋辽边界上,在契丹这一侧已经布置了大量的兵力,只是为了抓捕韩清。

他看了看这士兵的驿券,心里有了主意。于是一刀了结了这士兵的性命,然后拖到很远一些地方的沟里,把这士兵的衣服全都扒了下了给自己换上,掩埋了尸体之后,就带着几匹马上了大路。

武遂城内,陈冰慢慢醒来,看到自己是在一个军中营房内,就慢慢坐了起来,问了问旁边的士兵,自己睡了多久。当他得知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大腿被重新做了包扎。

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急忙问道:“我怀里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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