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拯听了寇准的话抚掌大笑道:“寇相公说的极是,这韩大夫的诗词可是绝对令人称道的。”他说完这句话,就当着众人念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冯拯念完这半阙词之后叹道:“这《永遇乐》端的是豪放,端的是胸怀,佩服!”
冯拯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也同时想起了这首词的出处,当初韩清使辽时候,用这半阙词弄得党项人下不来台,然后这才让辽皇给了御批。
眼看着冯拯还要继续说话,韩清急忙在官家面前躬身说道:“既然是上元夜,微臣倒是心中有了腹稿。”
“哈哈哈,娃子真的就能这么快有了灵思?念来念来!”寇准笑道。
韩清之所以要打断冯拯的说话,是因为他预感到冯拯想让他接下来说后半阙,所以他就趁着空先堵了冯拯的话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韩清装模做样的想了想就念出来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在他停顿的时候,群臣都是根据韩清念得前面这句,放眼望去,只见京师中正在放灯的人们熙熙攘攘,各个街道全是星星点点,不由得都是点点头。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他念完这句,就躬身施了礼。
“没了?”寇准听得这词的意境如此之高,还正沉醉在臆想之中,哪知道韩清作揖之后就要退开。“娃子,怎么这词就这么短?”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韩清施礼答道。他刚才热血涌头打算趁着卖弄一下,可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词现在念出来有些不太贴切,当着一群大老爷们在宣德楼上瞭妹子的想法似乎有点怪。
“老夫发现有个问题。”冯拯品味玩这阙词之后说道:“韩大夫看似文采绝佳,但是流传于世的词似乎只有一个《小重山》是完整的,其余的皆是半阙?”
“冯相公这么一说,我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钱惟演接话道:“想当初影剧院刚出来的第一场戏《白娘子传奇》中就有令人惊艳的词。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他接着说道:“这也是半阙词,还有冯相公先前吟的那《永遇乐》,辽国皇帝跟前也是作了半首词,再加上现在这半阙,似乎很少看见韩大夫有完整的诗词面世。”
“我本来就不善于诗词。”韩清答道。
“光是半阙词已经够令人惊讶了。”官家微微笑道。在这宣德楼上久坐,迎面吹来的寒风让官家有些不适。
“听闻京师中称韩大夫为崇山悦耳,老夫看来这绰号应该改上一改了。”冯拯说道。
“冯相公觉得应该改为什么?”钱惟演笑道。
“应该叫韩半词。”
冯拯说完,君臣哈哈大笑起来。
上元节过后,韩清去找了几位行首,深谈了几次话。最后才去找的顾若兮。
戚氏正在顾若兮的妆屋里坐着,看到韩清敲门进来,有些不自然的站起了身。
“原来戚娘子也在?”他面色平静地看着二女说道:“看来这次打扰二位了,如果顾仙子忙的话,那我下次再来。”他起初对这顾若兮心里有气,所以见了面直接称呼顾爱卿,但是毕竟人家也是影剧院的另一位老板,面子还要给的,称呼一次就拉倒了。
“中棠这是哪里话,你我同为这影剧院出谋划策,本就是一家人,怎么说的话如此见外?快快请进。”顾若兮站起来说道。
他看了看戚氏,没有作声。
戚氏明白自己现在是多余的,就低着头走了出去。等她走出十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关了门的妆屋,鼻子有些酸,然后就扭头走出了影剧院。
“中棠现在可是事务缠身,忙里忙外的,这影剧院来的次数少,能来我顾若兮这里,算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冯相公专门找到我,说我不好好履约君子协定,对我颇有怨言,所以此次专程来和顾仙子谈谈这影剧院新上的节目。”
冯拯确实找过韩清,言语里说了冰柜街的事,似乎表明自己已经兑现了承诺,让出了冰柜街的购买,但是你韩清弄了《人鬼情未了》在南剧院演出,是不是有些不够厚道?所以韩清这次来找顾若兮也是说这个问题。
“节目?”顾若兮对这个词很是陌生。
“区别于大戏的叫法,赚剧,嘌唱、小唱、搓弄等都可以叫做节目。”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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